第 84 章
因為觀禮簡·西摩的生產的需要，瑪麗跟隨丈夫和琴璣再度來到宮廷，同樣受到邀請的，還有已經懷孕的弗朗西絲·布蘭登。
亨利八世再度看到女兒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女兒瑪麗已經跟一個真正的巴洛克人沒什麽區別了。
在琴璣出現之前，英格蘭的女士們化妝，基本是把眉毛剃光、把臉刷白，然後抹上胭脂。而琴璣帶來的東方化妝術要繁複得多，有各種各樣的變化，無法直接用三言兩語描述得盡，但是隻要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而瑪麗，她的妝容無疑在告訴亨利八世，她已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巴洛克人了。
托馬斯·克倫威爾則明顯地感覺到了琴璣的變化。
這位巴洛克公主的氣場，完全不像是一位公主。她更像是一位女王。她經過的地方，無論是法蘭西大使還是西班牙大使，抑或是神聖羅馬帝國大使，都早早地彎腰，以示謙恭。
跟過去一樣，托馬斯·克倫威爾先彎腰行禮，道：“恭喜了，巴洛克公主殿下。”
琴璣笑道：“掌璽大臣閣下，請問我何喜之有？”
“當然是因為亨利殿下身體康健，以及，”克倫威爾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彎著腰、抬著頭，盯著琴璣的雙眼：“您在大西洋和大瑛洲的布局，堪稱完美。”
琴璣道：“掌璽大臣閣下，您弄錯了一件事。”
“什麽？”
“布局之所以能被稱為布局，是因為它需要提早布置。早就三年前就安排好的事，如今不過是順利完成，是我的臣下事先準備周全，是我的臣下齊心合力。算不得什麽。這個世間，除了愛情和子嗣沒辦法人為安排，別的，都可以。”
四年，她終於在歐羅巴站穩了腳跟，可以揚眉吐氣了。
克倫威爾還想再問，胖胖的神聖羅馬帝國大使阿爾伯特·腓特烈衝了過來，人還沒有站穩，腰就已經彎了下去。
“尊貴的巴洛克公主殿下，初次見麵，倍感榮幸。我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大使阿爾伯特·腓特烈，來自勃蘭登堡。”不等琴璣開口，這位酒糟鼻的大使閣下就已經宛如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地說了下去：“我奉我國皇帝陛下的禦令，希望跟您結盟。”
“結盟？”琴璣笑了，“大使閣下會不會弄錯了？貴國就是想結盟，也該找英格蘭吧？”
阿爾伯特·腓特烈道：“是的，是跟您結盟，這也是德意誌各諸侯國的心願。”
琴璣隻是眼眸略垂就想到了：“你們想要波羅的海的出海口。”
“是的。”腓特烈的笑容更燦爛了，“我們已經去過您的理藩院。但是您的理藩院總理大臣說，她沒有權利做主。所以，我隻能冒昧地打擾您了。”
琴璣道：“大使閣下，您弄錯了一件事。”
“我能請教一下，是什麽事嗎？殿下。”
琴璣道：“大西洋上海盜猖獗，作為大西洋第一大勢力，我有義務維護大西洋的秩序。波羅的海卻是北歐諸國的領海，我能理解貴國的皇帝陛下想要恢複先輩的榮光、想要奪回波羅的海的心情，但是，站在我們的角度，卻是要我們侵犯他國的領海。這違背了我們的原則。”
跟神聖羅馬帝國結盟有什麽好？好處都讓對方得了，自己惹來一身蚤。
很難叫人不懷疑，這是不是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給她挖下的坑。畢竟，琴璣的海軍在大海上剿滅的海盜中，不止一批頗具規模。
法蘭西大使也在這個時候上前，道：“尊貴的殿下，我國國王向您問候。”
“哦，好久不見，大使閣下。請替我謝謝貴國的國王陛下。他可真是慷慨。”
“這麽說來，您很喜歡紐芬蘭？”
“您不知道嗎？紐芬蘭盛產鱈魚。那可是頂級的美味珍饈。”
“哦，那這塊土地還真是送對人了！”法蘭西大使笑嗬嗬地道，“我們可沒有您那麽好的船，將捕撈到的鱈魚運到巴黎。如果能在您的宮殿中品嚐到巴洛克式的美味佳肴，將是我一輩子的美好記憶。”
“您都這樣說了，我怎麽能讓您失望呢？明年開春的時候，我會在巴洛克宮國宴廳舉辦盛大的宴會。歡迎您來參加。”
“這麽說，巴洛克宮要全部投入正式使用了？”
“是的。”
“我有些不明白，尊貴的殿下。我記得今年春天的時候，巴洛克宮就已經全部完工了，裏麵也裝修完畢，為什麽您要到明天才搬進去？”
“精致華美的宮殿，看著是漂亮了，可是對嬰幼兒實在是太不友好了。有些裝修材料會讓孩子不舒服，輕則不停地打噴嚏，重則讓孩子們呼吸不暢。”
法蘭西大使驚呼道：“難道凱瑟琳殿下和亨利殿下也會搬進巴洛克宮？”
“是的。”
“可是……”
可是這不符合習慣啊。
各國大使們議論紛紛，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巴洛克宮的君主套房一共八十一間，隔壁是君主配偶的套房，也是八十一間，君主套房的下方是繼承人套房，六十四間，隔壁是繼承人配偶套房，在君主配偶套房的下方，也是六十四間。
此外，在巴洛克宮的西北方，還有一座宮殿群，瓷宮。瓷宮的花園裏還有專門給王室幼兒嬉戲的花園和農莊，以及一座叫做小瓷宮的精致城堡，專供瑪麗和她的孩子們使用。
不少人都表示，他們已經事先參觀過巴洛克宮，並對其中的裝修、陳設讚歎不已。
他們用誇張的表情和自己能想象得到的詞匯，像形容神話一樣形容這座壯麗奢華、美央美侖的宮殿，並且一再向聽眾表示，不是他們誇張，而是他們的語言貧瘠，根本無法準確地描繪出這座宮殿的美。
亨利八世別提有多鬱悶了。
他本來還想修一座宮殿，他連名字都起好了，叫做無雙宮，以彰顯他的王權。
可是看過真正完工的巴洛克宮之後，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巴洛克宮殿實在是太過奢華太過壯麗了，即便他通過宗教改革發了一筆足足一百四十萬英鎊的大財，他也修不起這樣的宮殿。
偏偏琴璣還有一座宮殿沒有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