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即便西班牙大使有一批信鴿，保證他能及時跟皇帝聯絡，但是白廳宮的變化更快。


  法蘭西大使這樣寫信給他的國王：

  “……如果說王後凱瑟琳保留著人民的心，那斯旺女伯爵則切實地掌握著王後的權柄，她像一位王後那樣教導瑪麗公主、也像一位王後那樣向國王進言。國王十分尊重她，從來不拒絕她的意見。當然，她的意見很有見地，這是主因。更可貴的是，至始至終沒有任何不體麵的事發生。斯旺女伯爵不是國王的情婦，國王也有自己的新歡，但是國王倚重她，就像倚重自己的姐妹一樣。”


  “……人們紛紛前往斯旺女伯爵的套房，希望獲得她的青睞。對於這樣的現象，亨利八世國王和他的寵臣們明顯喜聞樂見，我不止一次看到薩福克公爵和掌璽大臣出入這座小樓。”


  “……斯旺女伯爵讓王後安妮·變成了王座上蒼白的剪影。王後安妮就好像是一個衣著華麗的侍女，不，她本來就是一個侍女，隻不過竊據了王後的寶座而已。”


  類似的內容也出現在其他大使給自家君王的信件上。


  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反應很快。


  他派遣特使來到白廳宮，向琴璣求婚。


  當時正好是宮廷舞會，安妮·博林聽到法蘭西大使當眾替法蘭西國王求婚的時候，整張臉都扭曲了。


  要知道，打伊麗莎白出生之後，她就積極運作，希望跟法蘭西王室結親，讓女兒跟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小兒子訂婚，從而證明女兒出生的正統性，以間接證明她的後位的正統性。


  結果，弗朗索瓦直接讓大使轉告亨利八世：法蘭西跟英格蘭結盟可以，要聯姻，讓瑪麗嫁入法蘭西王室，如果敢打他的兒子主意讓他兒子娶伊麗莎白，法蘭西會直接翻臉！


  這等於直接往把法蘭西視為第二故鄉的安妮·博林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現在，弗朗索瓦一世竟然派出特使向琴璣求婚！


  還是在白廳宮！


  這何止是狠狠地打了安妮·博林的臉！

  這根本就是把安妮·博林從王座上扯下來，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別說安妮·博林了，就連瑪麗都鐸都傻眼了，亨利八世更是借著喝酒的動作掩藏自己的情緒。


  靜默蔓延開來，所有人都等著琴璣的回答。


  而琴璣，輕搖著團扇，斯裏慢條地道：“這樁婚事假如成了，法蘭西國王會以丈夫的名義拿走我的領地、我的艦隊和士兵。對我的好處，又在哪裏？”


  “您當然會成為法蘭西至高無上的王後陛下！”


  琴璣大笑。


  她道：“如果我看重的是區區虛名的話，那我就不用離開故鄉了。我的堂兄很樂意給我冠上好聽的頭銜，送我無數珠寶和華服，每逢大節小節請我入宮並讓我坐在僅次於他的寶座上，以打造他仁愛友善的好名聲。特使閣下，請轉告貴國國王，久在樊籠裏，今朝得自由。除非他拿出誠意，否則，免談。”


  直到此時，亨利八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法蘭西特使退下之後，尤斯塔斯·沙普伊斯代表西班牙國王兼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道：“尊貴的殿下，我國的皇帝陛下希望跟您簽訂合約，以保證我國的珍寶船能在您的軍艦的護衛下，安全抵達西班牙。”


  琴璣道：“可以。軍事上的事由我的樞密院負責。具體條款，我會派遣樞密院官員跟您交涉。”


  “非常感謝，殿下。”


  等我們摸清楚你的艦隊的巡航規律，就是見真章的時候了。


  沙普伊斯低下頭，隱藏起自己的真實情緒。


  他不知道琴璣轉頭用漢語吩咐自己臣下的是：“注意戒備，預防突襲。等他們差不多探聽到我們的艦隊巡航規律，就是他們圖窮匕見的時候。”


  不止這個時期的西方王公貴族玩鷹，東方王公貴族玩鷹的曆史也非常悠久，琴璣的部下中有不少人會馴鷹，從小型的隼到大型的雕，各種各樣的鷹類飛禽，都有。


  通過這些高空中的眼睛，可以說，大西洋上的絕大部分船隻的動靜，都瞞不過琴璣。


  隻可惜，西班牙方麵並不清楚這一點。


  大約三個月後，借由三批珍寶船，西班牙自認摸清楚了琴璣麾下的艦隊的規律，發動了攻擊。


  更準確地說，是利用珍寶船將那些中轉站的軍艦調離開，然後西班牙海軍突襲這些海島，搶奪海上據點。


  問題是，他們不知道琴璣的係統領地的出口就在馬尾藻海附近，就是那三百多艘船都被引開了，琴璣依舊可以從係統領地征調船隻。


  而且，這個時期的西班牙的船隻大多隻有船頭有火炮，他們擅長的接舷戰。


  對於這些沒有財寶火力又弱的船隻，琴璣這邊才不會客氣呢。她的作戰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火炮集中攻擊，將西班牙的戰船連同士兵全部送進海底。


  西班牙方麵立刻吃了大虧。


  查理五世暴跳如雷，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琴璣公開表示：“大概是我的部下把海盜逼到了絕境，這些家夥垂死掙紮得特別厲害。請大家放心。他們堅持不了多久。我會還全世界一個和平的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