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是青少年
戴上人機互聯器，品山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有沒有關於趙小芳申請治療的信息，怕她在自己下班的時候又發病了，但並沒有，剛才也確定過飛信沒有收到信息。
“要不要飛信上問問她什麽情況呢？幹脆結束任務後申請一個回訪，他們認為沒問題不一定是真的沒問題。”品山打定主意後便開始認真工作。
今天要充分合理安排任務，節約出時間，免得回訪過後超出下班時間太多，公司就要扣他醫療機器人使用費了！
工作一切順利，品山如願提早完成任務。今日又有好幾個家庭不幸中招，有成員得了癌症，甚至同時出現了兩人得的，拖著整個家庭一步步邁向深淵！
趙小芳父母收到了品山發去的回訪信息，沒有拒絕的理由，反正控製16號醫療機器人的醫生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再過來看看是好事。
來到趙小芳家，開門迎接品山的還是她的父母，不見趙小芳的蹤影。趙母似乎是透過醫療機器人看到了品山詢問目光，直接開口說道：
“小芳她太熱愛學習了，知道您要來還是待在電腦前不肯過來，太不懂事了，您別在意啊，我讓她過來。”
趙母說著責備的話，但語氣卻很溫柔，顯然是很疼愛女兒，也很驕傲。
品山控製著醫療機器人進入屋內，看到趙小芳確實待在房間中用電腦學習，聽到母親的話轉過頭，不用趙母喊就自行走到醫療機器人麵前，神情平靜地說：
“目前看來我還正常，不過距上次發病才過去一天，之後會不會再發就不清楚了。我完全不記得發病時的情況，毫無頭緒。”
“精神疾病本來就難解決，既然你現在沒什麽異常，那就繼續觀察，鎮靜劑繼續打，有什麽不對的情況就聯係我。”品山用醫療機器人的各種探測掃描一番沒有發現異常後說道。
“好好好，謝謝你了醫生，我們再買點鎮靜劑備著。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疑難雜症肯定得慢慢治才能好！”趙母搶著說話，深怕品山推薦什麽昂貴的治療方案，上次沒起什麽作用的心理治療就讓他們事後有種血虧的感覺。
“還麻煩醫生不要將我女兒的事情往上報，我們小門小戶的可經不起風浪！”一直帶著友善笑意，沒說話的趙父緊接著說道。
“沒問題。”品山給了兩盒鎮靜劑後就準備離開了。
此時女孩見沒她什麽事，便返回房間繼續學習。品山走時心頭沒由來的一熱，控製醫療機器人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女孩電腦屏幕上打開了上網課用的軟件，她準備上網課了，沒有其它異常情況。
“真是刻苦努力的好孩子啊，還上夜課！”品山心中感慨了一句，沒有停留，回公司下班了。
他對上網課不陌生，他上大學時也天天上，平民大學的學生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家裏上網課，這樣能節約不少開支，去學校裏上課可是要付座位費的。
結束工作，摘掉人機互聯器的品山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吃喝，開始娛樂，他心中有些隱隱不安，總覺得趙小芳的精神分裂問題不簡單，是聽聞少年殺全家案加強了他這種感受。
於是，品山就在網絡上搜索起最近精神異常案件的新聞報告，不關注不知道，這麽一搜他才發現最近出現的精神類違規案件數量不少，還有報道直接列出了以往每個月此類案件的數量，這個月明顯多出好幾倍！
報道猜測是患癌概率大增、物價小幅度上漲、人口數量再創新高、虛擬娛樂過於發達導致青少年精神問題日益嚴重，引發一係列無法理解的異常行為。
“淨扯淡，突然出現這麽多精神有問題的人，肯定有具體的原因，不會是大環境導致的！”品山想到趙小芳正常與不正常的樣子，低聲自語道。
不是所有精神出問題的人在幹出可怕事情後會自殺的，所以大量因精神問題傷人、殺人、破壞的案件就被記錄下來。
這些精神有問題的人被安保公司人員帶走後，外界就不知道具體情況，不清楚他們為什麽會精神失常，也不知道失常之後具體是什麽樣。
“似乎所有案件都是出現在平民區，目前有上百個區出現明顯增多，分布沒什麽規律。實際出現精神問題的人肯定更多，就像趙小芳這樣沒有搞出案件被隱瞞起來的！”品山心中推敲了一番，隨後他意識到一條可怕的信息，“青少年！報道中特指了青少年，這些案件裏似乎絕大部分精神失常的人都很年輕，這點一定很關鍵！”
如果不是品山之前就將那殺全家少年與趙小芳的年紀串聯起來，他都不會在意“青少年”這三個字，會以為是報道作者亂扣帽子，就像是說70後、80後是垮掉的一代一樣。
領悟到這關鍵之處後，品山心中一慌，覺得其中肯定有大問題，也許是六大公司的某些錯誤，也許是某個地下組織的邪惡陰謀。
但他不準備匯報上去，不管是報給公司還是市場管理委員會。也不準備自行調查，就當沒發現，努力將其忘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品山擔心匯報上去會惹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孤家寡人，死在家裏都沒人知道。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靠山，也沒有很強的能力。
如果奇遇還在的話，也許他還會有興趣深入調查，現在一切皆休。
“最近不要出門，也不要去找趙小芳了，活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就是安穩活下去。按這些事件的結果來看，小姑娘恐怕很難有什麽好下場，希望鎮靜劑能有效果吧！”品山喃喃自語時，腦中閃過了趙小芳那影視劇主角一般有光的眼神，心中湧出些許惋惜感。
時間尚早，但品山沒有心情娛樂，也不想去玩“模擬世界”。一口氣幹了兩瓶廉價營養液，用強烈飽腹感對抗壓抑的心情。
隨後又在不大的家裏又蹦又跳的運動，將心裏積聚的陰雲驅散出去。
沒一會就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眩暈感去洗了個澡，隨後直接睡覺。
一覺睡到天亮，再次被鬧鍾喚醒，異世界又沒有出現。好在品山已經不期待了，接受了現實，此時沒有失落感，起床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