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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調虎離山

  莊重笑笑,收回了手。


  其實大洪拳的特點是以活馬步樁為根基,架子大開大合,多崩打架打扒打滾打,架子剛勁有力,多發身力整勁,初練剛勁明勁,再練柔勁暗勁,后練混元勁,剛中有柔,剛柔相濟,連綿不休。


  而其戰鬥時,又多用刺槍托槍刀劈落馬倒地后翻滾防守等技法,運氣為拳,化掌為刀,拳掌並用剛柔相濟攻守自如,天下無敵。


  這種技法其實是從戰場上的運動戰中而來的。


  戰場上不會有誰原地擺出架子,就不動了。而是需要不斷的轉換身型,遊走殺敵。這就牽扯到了重心的遊動。莊重指點陳斌的這一點,卻就是大洪拳的關鍵點。


  如今這年代,國術很少有實戰的機會了,所以許多國術傳承到現在,已經變得似是而非,跟原來大相徑庭。


  大洪拳也是如此。這本來是一個極簡單的道理,卻是很少有人能夠想通。


  「你明白就好。你回去后多加練習,將這一點吃透,不出十年,你必將成為大洪拳宗師。其實自古以來,大洪拳就屬於上四門。其厲害程度是現在人無法想象的,我們很多時候都是在一葉障目啊。」莊重感嘆一句。


  上四門是對四種拳術的統稱,包括「紅(拳)梅(花)彈(腿)迷(蹤)」,這四門拳法都是威震一時的高深拳種。紅,便是指的洪拳。


  之所以演變為洪拳,那是因為紅拳在歷史上很少被官府查禁,不像梅花拳那樣多災多難。所以天理教起義義和拳失敗后都以紅拳為幌子,蒙蔽官府。而在太平天國時期太平軍便直接稱其為了「洪拳」,其後發展為北方的紅拳南方的洪拳和中原少林看家拳,及至現在已經全都叫做了洪拳。


  「嗯,我爹之前也常常這麼跟我說。不過他總是用那些老掉牙的大道理來壓我,根本沒有解釋清楚。現在聽你一講,卻是豁然開朗。」陳斌佩服的對莊重道。


  莊重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但是心底卻暗暗自得,看,這就是文化的力量。


  趙微微在一旁看著兩人,見兩人從一開始交手,到現在乾脆談論起了拳理,不禁愣了。


  今天不是來商議救爺爺的嗎?怎麼成了華山論劍了?

  察覺到趙微微懷疑的目光,莊重趕緊咳嗽一聲,重新讓話題回歸正軌。


  「阿斌,你知道越南人把趙先生關在哪裡了嗎?」


  「雖然我不知道,但是越南人就那麼一處地方,只要找找肯定能找到的。」陳斌回答。「就是……」


  「就是什麼?」莊重奇怪的問,

  「你之氣也說了,那個越武道宗師阮哲很厲害。我聽說他就住在越南人總部附近的酒店裡,恐怕咱們前腳去營救,他後腳就能知道。」


  莊重皺皺眉。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像是他們這種級別的高手,即便沒人通知他們,他們也能感受到一些事情的發生。


  這在玄學里叫做「心血來潮」,心血一湧上,就是代表不好事情要發生,換到國術範疇里講,其實就是秋風未動蟬先覺的一種早期弱化版本。


  如果到時候阮哲真的攔阻,多半是無法救出趙凌志的。


  莊重來回踱著步,半晌后,忽然笑了起來:「我有辦法了。對付這種人,就得用最簡單的方法!」


  「什麼方法?」陳斌跟趙微微同時問。


  「你這般這般……」莊重沖陳斌招招手,在陳斌耳邊說道。


  聽罷,陳斌不由也是一笑:「厲害!虧你能想出這種主意來。你別說,換成是我,我也得中計。」


  說罷,陳斌按照莊重的計劃去安排了。


  而在臨近唐人街的一個街道上。這裡原來是由華清幫控制的一個地盤,但是越南幫來了之後,就打破了這種局面,從華清幫手裡搶過來了這麼一條街,成為他們的大本營。


  在這裡,越南幫異常的囂張。往往會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弄出人命。之前就曾報道過,因為越南幫幾個成員跟人停車時候發生口角,那幾個越南幫成員直接掏出刀片,將對方脖頸划傷,使得那人在送去醫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雖然美國也曾打擊過,但是越南幫卻像是雨後春筍般,始終無法完全剷除。而且他們許多人都是越戰老兵,單兵素質異常強悍,更是給警方造成了很大困擾。發展到現在,已經是最令美國方面頭疼的一個幫會了。


  就在這條街的最裡面,有一家相對來說比較高檔的酒店,而阮哲,就住在這家酒店裡面。


  阮哲依然保持著每天的良好習慣,在房間里打坐休息著,這是他從一個好友那裡學到的休息方法,對他因為年齡原因逐漸虧損的身體來說,確實很有效。


  忽然,阮哲的門被敲響了。


  阮哲睜開眼睛,緩緩站起身,打開了門。


  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子。


  小孩子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了阮哲,道:「有人給你的。」


  阮哲奇怪的接過信,想不通誰會給自己寫信。


  「謝謝。」阮哲低沉的說道,然後就要關上門。


  小孩子卻靠在門上,不肯走:「先生,你忘了給小費了。」


  阮哲看小孩子一眼,沒有任何錶示,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十美元的鈔票,給了小孩子。


  小孩子這才樂滋滋的走了。


  回到房中,阮哲疑惑的撕開信封,打開一看,信上卻是只有短短一行字:「金門大橋等你。」落款是「你十年前的老朋友」。


  阮哲眉頭皺起,卻是想不出所謂的老朋友到底是誰。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忽然他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難道是……他?


  想到那個人之後,阮哲登時變得不再沉靜,而是匆匆換上了一身衣服,就要出門。


  剛要邁出房門,卻是想到了什麼,拿起電話打了一個電話,烏哩哇啦的說了一通話,得到對面肯定的回答后,他才放心的出了門,往金門大橋而去。


  金門大橋距離這裡可是有一段距離,阮哲揮手打了一輛車,往那個方向而去。


  而就在阮哲走後不久,之前給阮哲送信的那個小孩子,忽然出現。他看著阮哲上了車,然後消失,轉身走進一個店鋪。


  「那人已經走了。」


  「好,這是你的小費。」店鋪裡面的卻是陳斌,他直接給了小孩子一張百元大鈔。


  之後就離開了店鋪。


  而陳斌沒走出多遠,就跟另外一個人匯合在一起,兩人往越南幫大本營方向走去。


  金門大橋上。


  阮哲一路催促司機飛速行駛,終於在半個小時後來到了金門大橋。


  下了車,阮哲疑惑的將大橋掃視一遍,似乎並沒發現那個人的身影。


  「嗯?那個是?」忽然,阮哲眼睛一縮。有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正背著身子看向河面。那模樣,頗有幾分高處不勝寒的孤傲感。


  阮哲加快腳步,往那黑衣人身邊走去。


  在即將到達那人身邊的時候,忽然一個竄步,手掌快速變化,手掌在途中就已經連續幾個手勢做出,等到抓到那人肩膀上之後,手掌卻又變了一個架勢。一下就將那人的肩膀抓住了。


  「找死!十年前的仇我今天一定要討回來!」那人用越語說著,猛地轉身,將一柄劍劈向阮哲。


  阮哲看到那人的模樣后,卻是愣了。再感受到那柄劍的風聲,更加疑惑了。


  輕輕一拂,那柄劍應聲而斷,竟然是一把木劍。


  「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誰?誰派你來的?」阮哲大怒,抓著那人肩膀的手驟然發力。


  「哎喲,哎喲。不是說來拍個短劇嗎?怎麼玩真的?你抓得我好疼,快放手!不然我報警了!」那人一臉痛苦的大叫道。


  「拍戲?」阮哲愣了。接著就猛的醒悟,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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