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必有生意
之前趙掌柜因為沉香打眼的事情，一直背負著壓力。一部分是來自於莊重的，覺得他被莊重這個毛頭小子騙了，有點丟人。
另一部分則是來自同行的。古玩行當裡面，打眼常有，但是一旦被眾所周知，那可就是笑柄了。趙掌柜自然也被諸多同行奚落。
由此趙掌柜對於莊重的邀請有些抵觸，不想被同行戳後背，說風涼話。
可是這兩部分的芥蒂，前一被莊重用端方的名頭化解了，后一則被這個海黃架子給化解了。
趙掌柜打眼的沉香不過百十萬，而這個海黃架子要是造造勢頭吹吹風，能賣上五百萬。兩者價值差了五倍，卻是趙掌柜的一個絕妙翻身仗。
有了這個海黃架子的撿漏，誰還敢說趙掌柜老眼昏花？前腳打眼百萬，後腳就能賺回五百萬。這種直觀數據上的能力反應，卻是最讓人信服的。
「那行，趙掌柜，咱先把合同簽了吧？這個海黃架子我讓小劉盯著處理下，馬上就擺在大堂怎麼樣？」莊重對趙掌柜道。
趙掌柜就像是撫摸情人一樣，還在不住摩挲著木頭花紋，愛不釋手。
聽了莊重的話，趙掌柜戀戀不捨的點點頭，從痴迷中醒過來，跟莊重來到大堂，把合同簽了。
這份合同相比起來，比范志琦當時優渥了許多。年薪四十萬加525提成。按照聚寶齋往年近千萬的交易額，足以讓趙掌柜收入破百萬了。
這個收入雖然談不上頂尖，但是在明珠古玩行當里也算是高的了。
趙掌柜對於這個待遇是相當滿意，至少這證明莊重對他更加認可。
「好了，合同簽完了，我去看那架子了。這幾天重新開張肯定也沒有任何生意，聚寶齋損失的名氣還得慢慢補回來，不能CAO之過急。」趙掌柜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斷言道。
莊重卻是一笑，說：「趙掌柜，你儘快處理好海黃架子吧，如果沒有意外，我猜兩天內一定會有顧客上門的。」
趙掌柜一愣，隨即道：「不可能！我在聚寶齋這麼多年，這個行當的市場環境怎麼樣，我一清二楚。之前的事情加上聚寶齋變賣，累加起來造成的影響可不小，人們不會這麼輕易信任一家新開張的店的。」
趙掌柜說的倒是有理有據，對市場的分析也頗為準確，但是莊重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兩天內絕對有生意上門。
話不投機，莊重也不想跟趙掌柜爭執這個，囑咐幾句，莊重離開了聚寶齋。
而趙掌柜看著莊重背影，免不了嘟囔幾句：「我也想要聚寶齋儘快開張，但是這根本不可能嘛……兩天內就有生意，除非是遇見不明底細的傻子了！」
說完，趙掌柜就去看海黃架子了。
下午，海黃架子就被清理了出來，重見天日的架子每一寸木紋都閃爍著炫目的花色，整個架子看上去，就像一幅描摹在木頭上的山水畫，一種精緻而深遠的意境透射而出。
「好！好！好！」趙掌柜看著擺放在大堂的海黃貨架，不禁連叫三聲好。有了這個東西，聚寶齋的面子無疑大增，任是誰來了看到這個架子，也得吃驚一番。
海黃近些年已經存世量不多，剩下的樹木被政府保護起來，嚴禁砍伐。像是傢具之類的大件，那是有一件少一件，價格只會不斷攀升，而不會下降。把這個海黃貨架當成鎮店之寶，而不是出手，趙掌柜這個決定還是相當明智的。
收拾完一切，趙掌柜習慣的泡上一壺茶，看著門外。
以往這時候，總會有幾個主顧前來看東西，不過現在是不可能了。
趙掌柜有點唏噓的搖搖頭，暗道自己還得努力，盡量早日讓聚寶齋恢復往日的生氣。
「趙掌柜，別來無恙啊？」
趙掌柜正想著呢，忽然門外傳來一聲招呼，接著見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走進了店裡。
「錢老闆？歡迎，歡迎。」趙掌柜抬眼一看，卻是一個聚寶齋的老主顧，錢老闆。
這人的服裝行業做的很大，只在明珠就有十幾家專賣店，也算是有錢的一主了。買古玩也是不差錢，出手闊綽。就是眼力不太好使，沒少被騙。所以導致他現在對誰都不信任，以前趙掌柜賣過他幾次東西，被他各種質疑煩擾的不堪，後來直接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不過，他來聚寶齋做什麼？難道是以前在聚寶齋買走的東西出差錯了？
趙掌柜狐疑著，把錢老闆迎進了店裡。
「錢老闆，你這次來是所為何事？眼下小店換主，還沒來得及正式開張呢。要是以前的交易出了問題，那你還是找范大少去吧。」趙掌柜開門見山的道。
食人俸祿，忠人之事。這一點上趙掌柜倒是做的很到位。不想為莊重平白再添麻煩。
「嗨，瞧老趙你說的，我上門來就是為了那種事嗎？」誰知，錢老闆一擺手，卻是不是來上門找茬的。
「那是為了什麼？」趙掌柜更加懷疑了。
「嘿嘿，這不看著聚寶齋重新開張，我來捧場了嘛。」錢老闆一笑，道。
趙掌柜不相信的看看錢老闆。趙掌柜自認不是三歲小孩，這個錢老闆花錢不在乎，可是不會平白花錢，他會捧場？那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錢老闆，您有什麼事就實話實話，老趙我忙的很呢。」
「嘖嘖，瞧老趙你牛氣的。不就是剛撿了一個超級大漏嗎？至於牛成這樣嗎？」錢老闆不滿的道。
趙掌柜驚訝的看看錢老闆，他才發現海黃架子沒仨小時，竟然這麼快就傳到了錢老闆耳朵里？不會吧？
誰知，錢老闆緊接著開口，卻讓趙掌柜知道自己想錯了。
「來，老趙，跟我說說，你們聚寶齋是怎麼得到那幅朱耷遺作的。說實話，我嘴裡不服氣，可是心裡真服啊！」錢老闆碰碰趙掌柜，神秘兮兮的問。
「什麼朱耷遺作？」趙掌柜卻是摸不著頭腦了，有點納悶的道。
「裝！還裝！這件事都傳遍整個明珠古玩圈了，你再裝有什麼意義呢？看，我連照片都搞到手了！就是防備你死不認賬的！」錢老闆說著，拿出手機，指著一張照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