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散心
事情發展到最後就演變成了,白澤死皮賴臉地跟著一起上了飛機,三個人的散心就變成了四個人的歡脫之旅。
簡惜懷孕之後比較嗜睡,坐上飛機就睡過去了,不知道夢到什麽,眉頭緊皺著,久久沒有舒展開。江嫻坐在她的左邊,也早就抱著毯子,身子屈在椅子上睡過去了。白澤有嚴重的暈機,找了空姐要了一些減緩的藥,睡之前悄咪。咪地把某人的肩膀扳到他的身上,然後也沉甸甸地睡過去了。
全程隻有陳楚辛是清醒的,幫簡惜蓋好了毯子,然後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撫平了一下她的眉頭,滿眼的寵溺和愛意,毫不加以掩飾。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追求簡惜,也並不在意簡惜肚子裏的孩子,他喜歡的心疼的都是這個人,對於她的一切也甘之如飴地全部接納。但是他在意簡惜的感受,並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所以選擇一步一步來。
至少在她難受的時候,自己還可以陪在她的身邊,這就已經足夠了。
到了海島,為了照顧簡惜的身體,大家都是選擇懶洋洋的旅遊方式,睡到自然醒,然後就出去逛吃逛吃,偶爾去看下旅遊景點。
海島上的冬天格外的暖和,帶著可以柔化一切的力量,肆無忌憚地把暖暖的海風往人心裏吹。有幾個小販支了攤子,賣一些很是新鮮的水果,嘴裏吆喝著家鄉話。
簡惜穿著一身長裙,坐在沙灘上,任由海浪拍打著赤果的腳丫。
“吃嗎?”一個很是巨大的芒果遞到她的麵前。
“謝謝。”簡惜接過芒果,拿著勺子就吃起來。芒果是小販處理過的,就是一個空的芒果的殼子裏麵盛滿了果肉,就跟不要錢一樣,幾乎滿得溢出來。
芒果在嘴裏散發出香甜軟糯的味道,齒頰之間都是芒果的味道。
“你怎麽不去遊泳?”簡惜歪頭問。餘光看到白澤和江嫻兩個人在那邊玩得不亦樂乎,嘴角的弧度也跟著上揚。
“不了。”陳楚辛拿過一個椰子,抱著吸椰子汁。
“你不覺得它味道淡嗎?”簡惜吐槽著,一開始她也是興衝衝地拉著江嫻的手去買椰子,但是白澀的味道有點接受不了,雖然嘴裏殘留著椰子的清甜,但是還是覺得喜歡不起來。
“還行吧。”陳楚辛咕嚕一下子就喝完了,然後緊接著又拿出來一個.……西瓜。上麵還有小販特意放上去的可愛的大勺子。
簡惜就這麽看著他一勺一勺地舀著吃,愣了一下,“你是藏了一個水果攤嗎?”還特意往後探了探,明明隻有一堆沙子。
陳楚辛聽了這話,嘴裏的西瓜還沒咽下去就噴了出來,樂嗬嗬地笑了出來。“我可能是有一個多啦A夢的口袋吧。”
簡惜笑著,眉眼彎成月牙的形狀,亮晶晶地看著他,“你有想要成立一個自己的舞室嗎?”這個問題實際上她一直就想問的,隻不過沒找到機會。
陳楚辛想了一下,“可能把,我自己也沒有想好,雖然對這方麵很有興趣,但是也想要嚐試不同的領域。”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固步自封的人,不隻是舞蹈,他對於其他的領域也很有興趣,了解也不會比行業裏的人少。
“這樣啊。”簡惜收回視線,看著遠處滿載歸來的帆船,心裏隱隱有些什麽在波動。“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生活無憂無慮,然後跟著家人朋友一起在一個四季如春的海島上生活。
沒有憂愁,沒有計謀,沒有傷心,也沒有.……背叛。
“當然可以啊。”陳楚辛心裏一動,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身上已經盡數被淋濕,而罪魁禍首正拿著一把幼稚的兒童水槍,朝著他不停地滋滋噴。射。
陳楚辛悄無聲息地用手舀了一灘水,然後轉身潑了過去,臉上是肆無忌憚的笑意,叉著腰得意洋洋地努努下巴。
“我就說你們背著我們幹嘛呢,敢情在這裏偷吃啊。”江嫻也拿了一把水槍走了過來。“惜兒,我們一起玩嗎?”把另外一把紮著蝴蝶結的水槍遞給簡惜。
“算了,我就不玩了。”簡惜秉承著孕婦不能劇烈運動的原則,堅定地拒絕著。然後轉身繼續吃著自己的芒果。
她剛剛腦海裏閃過了紀琛驁的臉,嘴角是自嘲的微笑,為什麽他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清楚,拒絕得那麽幹脆,自己還是控製不住地想念他呢。
看到沙灘上一家三口坐在那裏堆沙堆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是紀琛驁在的話,可能會笑著和寶寶一起堆城堡,又或者懶洋洋地躺在沙灘上感受陽光的沐浴。
遠處的帆船越來越近,船員吹起了歸家的號角。
現在的紀琛驁估計正在和何菁菁商量去哪裏度蜜月吧,簡惜的心裏有些酸澀,就算是香甜的芒果也沒法減淡那種鬱悶的心情。
這幾天大家都在遷就著她,有時候也會刻意地帶著簡惜玩笑,就是不想讓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上,想著婚禮上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很配合地去讓自己放鬆,但是有些事情就算自己刻意去壓抑,它也還是會在心底喧囂著。
放在原處的手機亮了一下,屏幕上大寫的媽媽很明顯,然後又滅了下去。
國內的氛圍明顯沒有這麽歡樂,大家都對婚禮的事情議論紛紛。雖然何家已經事先交代了媒體壓著這件事,但還是有好事的人在網上爆了出來。
簡自立坐在辦公室裏,看著頁麵上的描述,幽黑的眸子裏深不可測。
“這個網紅大號的人描述是有些添油加醋,但是這件事已經證實是真的了。”助理在一旁匯報著。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簡自立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助理猶豫了一下,“還沒有。”
簡自立從之前就一直在派人調查溫蘭的住所,那時候就在懷疑是被紀琛驁藏起來了,但是紀琛驁做事謹慎,根本就沒有露出一點線索。
但是現在兩個人呢既然已經鬧掰了,按照溫蘭的性子,應該不管怎樣都會從那個房子裏搬出去的。隻要脫離了紀琛驁的控製,找個人對於他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
“不要從紀琛驁下手了。”簡自立提醒著。
助理一下子醒悟過來,點了點頭就退了出去。
很快地,助理就找到了溫蘭他們的住所,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了簡自立。
“好。”語氣裏隱隱壓抑著怒氣。他剛看到公司財務交上來的報告,簡直是一遝糊塗,要是再這樣下去,公司也隻能是倒閉了。
當簡自立站在院子外麵的時候,溫蘭正在和外婆聊天,說著過幾天也一起出去走走,悶在家裏覺得有些無聊。
“好久不見啊。”低沉帶著威嚴的聲音,簡自立盯著溫蘭笑。
“你怎麽在這裏?”溫蘭心裏一咯噔,往後退了一步,放在地上的菜籃子被打翻。新鮮的菜葉子散落一地,枝葉上的花骨朵也掉了下來。
“你走,這裏不歡迎你。”外婆瞪著眼睛,把溫蘭護在自己的身後。
簡自立笑著一步步靠近,“我隻不過是過來敘敘舊,你又何必這麽大反應。”看到溫蘭的那一刻,心裏還是有些波動的。就算是二十年後的溫蘭,渾身優雅的氣質也沒有丟到一分,精致秀麗的容貌也讓人覺得動容。
“你到底想幹嘛?”溫蘭淡淡地開口。“你把我害的不夠慘嗎?”他已經毀了她的生活,還把簡惜逼到了絕境,現在居然還有臉出現。
簡自立本來看到溫蘭,心裏意外湧現出來念舊之情,現在被這一句話全數擊垮。什麽叫害的不夠慘?明明被害的就是他,現在他的公司被紀琛驁打擊得四分五裂,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公司就這麽搖搖欲墜。
越想越生氣,簡自立一把推開擋在溫蘭麵前的外婆,一把掐住溫蘭的脖子,“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和簡惜,我現在的生活至於過成這個樣子嗎?”
外婆的身體本就虛弱,被這麽一堆,撞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暈了過去。
溫蘭拚命掙紮著,卻還是被禁錮住了。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簡自立掐死的時候,麵前的男人卻忽然鬆開了手。
“我怎麽會讓你這麽容易就死掉呢。”笑著大步離開了。
溫蘭咳嗽了幾聲,趕緊走過去扶起外婆,“媽,你醒醒啊。”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她急忙走出去,想要去路口的診所裏先請個醫生。
但是卻被門口守著的人攔住了。“不好意思,沒有簡先生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隨意進出。”一板一眼地把話說完。
“我真的有急事,難不成你們要看著裏麵出人命嗎?”溫蘭著急地說著。
“不行。”堅定地說完,就目不斜視地安靜站著,也不再開口說話。
溫蘭想要直接衝出去,但是卻被堵著的兩三個攔住,寸步難行。她想了想,走回去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簡自立早就想到了溫蘭會這樣做,所以派人安裝了信號屏。蔽。器,不管是打電話還是發信息,外界根本就接收不到。
溫蘭看著手機上一格都沒有的信號,心裏一沉,束手無策地守在她的身邊,祈禱趕緊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