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葬禮
“你不知道？”這件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帝。都，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都被占領了。
“啊？”簡惜被問得更加莫名其妙，“我應該知道什麽？”
“紀誌明今天早上去世了。”怪不得她的反應這樣平淡，原來是還不知道這件事。
簡惜這下愣住了，“什麽？”不是說簡自立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嗎？而且醫生也說隻是一般的高血壓，好好調養就可以了。
“你看。”陳楚辛打開手機，隨便一搜紀誌明的名字就彈出來頁麵了。
簡惜認真地看了一下，心裏卻很是慌亂，她在想紀琛驁肯定很難過。“那最近我就先不過來了。”簡單說了幾句，連東西都來不及收就往門外跑。她不想讓紀琛驁一個人承擔著不開心，不想他一個人麵對。
簡惜想現在這個時間，紀琛驁多半是在辦公室。坐上車很司機報了一下地址，握住手機的手卻不自覺地顫抖著，她不敢打電話給紀琛驁，怕給他添麻煩，又怕自己在電話裏不知道要說什麽。
“麻煩快點。”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很是擁擠。
到了辦公室之後，簡惜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紀琛驁靠在沙發上休息。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壓力一定很大吧。
簡惜安靜地坐在一旁，想用手去撫平他皺起的眉頭，伸出手的手在半空停住。簡惜還是很內疚，覺得這段時間給紀琛驁的關心不夠，眼下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
紀琛驁的睡眠本來就淺，隻是覺得累，才閉上眼睛休息。許是感覺到了身邊有別人的存在，他緩慢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旁的簡惜。
“你怎麽過來了？”低沉的嗓音裏透著些柔和，伸手去揉簡惜的頭發。
簡惜笑了一下，“知道你肯定沒有吃東西，所以給你送早餐來了。”最近這幾天紀琛驁都沒有回家，飲食上肯定也沒有多留心。
分明前幾天還很健壯的人，現在整張臉都消瘦了，俊朗的臉上滿是疲憊，下巴處的胡渣也沒有來得及剃。
“我沒有胃口。”看到簡惜，紀琛驁的心有了一些安定。“你最近訓練也辛苦了，要注意休息。”說完就要起身處理文件。
“琛驁，你就讓我陪著你吧。”簡惜看的出來紀琛驁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才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舞團那邊我已經請假了，我也不知道能夠幫你什麽，就讓我留下來吧。”
簡惜的幾句話，讓紀琛驁壓抑著的情緒差點就崩潰了。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開始，後麵還有很多的困難和不容易在等著他，他不想把簡惜牽扯進來。
紀琛驁能夠感覺到有一雙手，從後背繞至腰間，倔強地抱著不放開。“我們說好要一起走下去的，就讓我陪著你一起吧。”哪怕隻是跑跑腿都好。
紀琛驁轉身抱住她，“謝謝你。”
陽光變得柔和，卻依舊很是熾。熱。公司裏的人都自覺地處理著手頭上的事情，簡惜也做起了簡單的文件整理工作。
之前在公司裏做過相應的工作，倒也容易上手。隻是堆積如山的文件，還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在公司裏工作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半強迫性地讓紀琛驁按時吃飯。
簡惜每天都會提前在家裏做好了午飯，然後拿到辦公室裏和紀琛驁一起吃。“昨晚又熬夜了吧。”歎了一口氣。
“嗯。”紀琛驁無力地笑了笑，白天他要去處理紀誌明的後事，集團裏的事情就隻能壓到晚上再做，再加上自己公司最近事情也多，他恨不得把一分鍾掰開了用。
簡惜不斷地往他碗裏添菜，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叔……爸那邊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雖然對紀誌明沒有多少感情，但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難受的。
大概是因為人越長大，越接受不了身邊的人離開。
紀琛驁的筷子抖了一下，“都差不多了。”想了下，“惜兒，你知道你爸現在在哪裏嗎？”他派出去的人都沒有簡自立的消息，心裏在猜測可能是躲起來了。
簡惜搖搖頭，“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係了。”自從上次和簡自立劃清界限，她連簡家的門口都沒有經過，簡自立也沒有再發信息給自己。
紀琛驁沒有說話，眼神卻明顯心事重重。他還記得紀誌明最後說的一句話，“不要，簡惜。”這句話他不明白什麽意思，是想說不讓自己和簡惜結婚，還是說這件事簡惜也參與了。
紀琛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自然是清楚簡惜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因為簡自立的關係，不得不去懷疑。抬頭看了一眼簡惜，正在仔細地給自己挑著菜裏的薑絲，安靜淡漠的樣子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再加上這些天，簡惜連舞團都沒有去，一直在幫著自己處理事情。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係的話，她大可以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去舞團裏訓練。
紀琛驁苦笑了一下，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累，思維跟不上的原因，居然在這裏懷疑簡惜。
“想什麽呢？”簡惜的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再不吃就涼了。”沒有把剛才紀琛驁的話放在心裏，以為他隻是隨口問問。
第二天是紀誌明的葬禮，來的人不少，基本都是一些舊相識。
簡惜站在那裏，看著來往的人，臉上禮貌疏離的表情，心裏不由得惆悵。在這裏麵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又有多少人是借著這次機會拓寬人脈的。
她轉身去給紀琛驁倒水，從早上五點多紀琛驁就一直守在這裏，連早餐都沒有胃口吃。“喝點水吧。”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沒事。”紀琛驁沒有接過水，而是繼續去招呼著來吊唁的人。
簡惜歎了一口氣，心裏卻一直有種怪異的預感，總覺得等下會有事情發生。往人群裏看過去，都是陌生的麵孔，稍微鬆懈了下。
說實話，她最擔心的就是紀琛浩。雖然紀琛驁沒有說，但是隻要在公司的茶水間呆上一會，就能知道公司裏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紀琛浩搞出來的，而且這個罪魁禍首到現在都沒有露麵，不隻是他，還有鄭慧欣，都沒有出現。
要是他們出現，或者是在這樣的場合做出什麽過分的事，難做的就是紀琛驁了。
然而，事實證明怕什麽就會來什麽。
人群裏一陣騷動，紀琛浩和鄭慧欣就站在中央，臉上一點愧疚難過都沒有。紀琛驁站在那裏，像是隱忍的獅子，拚命壓抑住衝動。
“你來做什麽？”紀琛驁站在他的麵前，眼睛裏冷得像冰窖深處的風。他不隻是沒有想過找他算賬，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爸的葬禮，我難道不應該來嗎？”理直氣壯的語氣，嘴角甚至還掛著不屑的笑。
“希望你能尊重這個場合。”簡惜說著，手握住紀琛驁，希望能夠平緩下他心裏的不快。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了，如果兩個人做了什麽，估計很快就能上報了。
“要你管。”紀琛浩撇了一眼簡惜，就徑直走了進去。
看著靈堂上的照片，紀琛浩的心裏說不難過是假的，再怎麽說也是相處了二十幾年的人。鄭重地鞠了一躬，繼而轉身就想走。
他現在還不想和紀琛驁正麵應戰，直接略過紀琛驁就想走。
“你沒有什麽話想解釋嗎？”紀琛驁不知道自己問這句話是為了什麽，隻是覺得如果紀琛浩能夠說出一句抱歉，紀誌明的心裏也許能好受些。
“不覺得。”趾高氣昂地看著紀琛驁，果然還是很討厭他這副樣子，以為全世界都要繞著他轉，不可一世地讓人反感。
“紀琛驁你瘋啦。”鄭慧欣大聲地嚷了起來，然後把倒在地上的紀琛浩扶了起來。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麽兩兄弟說著話就打起來了，不，準確來說，是紀琛驁很用力地打了紀琛浩一拳，力氣打到仿佛可以聽到下巴骨骼鬆動的聲音。
“你再說一遍。”紀琛驁終於還是忍不住，心裏對於紀琛浩的不滿和厭惡完全被釋放出來。他原本不想在靈堂上對他動手，但是看紀琛浩的樣子，一點都不知道悔改，一點愧疚都沒有，完全沒有做錯事的態度。
“琛驁。”簡惜連忙拉住他，以防他控製不住又動手。
“你到底有沒有把你爸爸看在眼裏啊，他屍骨未寒，你就在這裏對你弟弟動手。”紀琛浩被打得不輕，嘴角腫了起來，淤青了一大塊，還有血跡滲透著。鄭慧欣心疼地看著自己兒子，不管不顧地就走過去責罵紀琛驁。
“阿姨，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你們心裏也有數，現在這裏還有別人在，有什麽話我們私底下再說。”簡惜趕在紀琛驁開口之前說話，語氣裏也有些惱意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鄭慧欣好歹也是紀誌明的夫人，在靈堂之中被一個未過門的不被承認的兒媳婦反駁，自然覺得沒有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