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算賬
簡惜跑去門口的時候,碰巧一對情侶打搭上了唯一的出租車。心裏暗歎不好,她看了一下周圍,都沒有什麽交通工具。
她能感覺到身後有人得逞地笑了一聲,後背一陣寒顫,有些不知所措。她往路燈方向看過去,剛好看到了白澤,衝了過去。
白澤也一臉詫異地看著簡惜,第一反應就是她出了事情,哪裏顧得上自己的警車還沒有鎖,立馬跑了過去詢問。
“簡惜,怎麽啦?”眼前的簡惜一臉驚慌失措。
簡惜喘著氣,心髒還在瘋狂地跳著,她不敢回頭去看那個楊先生有沒有追上來,直接抱住白澤。
“沒事,我在這裏。”看得出來簡惜很是恐懼,白澤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留意周邊的人。剛才簡惜那麽慌亂地從酒吧裏跑了出來,難不成是有人要抓她?
靠著白澤寬厚溫暖的胸膛,簡惜的情緒慢慢緩和了下來,渙散的眼神也有了生機。在剛才的逃跑中,一個勁地隻想要跑出來,那種恐懼被扼製住了。但是現在冷靜下來,鋪天蓋地的恐慌才是真的把她包圍中,樂樂、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白澤用手揉了揉簡惜的頭發,“好啦,沒事了,我在這裏,誰也不能把你怎麽樣的。”反抱住簡惜的手稍稍用力,有些慶幸今晚好在自己有過來巡邏,不然的話簡惜該有多無助。他剛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也有可能那個人見簡惜和自己呆在一起,不敢下手,又躲回去就酒吧。
簡惜從白澤的懷裏脫身,拿出手機就給紀琛驁打電話,她現在很想要見到他。
白澤手裏一空,心裏也像少了什麽一樣,自嘲地笑笑。如果這個擁抱能夠再長一點就好了,也許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吧。
“琛驁,你下班了嗎?”聲音還在顫抖著,微微帶了些哭腔。
“你怎麽了?”紀琛驁聽著這語氣覺得不對勁,難不成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原本已經忍住的情緒,在聽到紀琛驁的聲音時又崩潰了,簡惜咬著嘴唇,“你過來一下好不好,我想看到你。”
“好,你把位置發給我。”紀琛驁連桌麵上的文件都來不及收拾,就大步地走了出去。辦公室外的男秘書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看不到身影了。
男秘書站在原地納悶,不是說好了今晚還有一個會議要開的嗎,怎麽就走了?一陣風吹過來,他覺得自己的心裏也涼颼颼的,老板助理不好做啊。
紀琛驁趕到酒吧的時候,就看到簡惜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隻手還抓著白澤的手臂。白澤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簡惜,我來了。”紀琛驁抱住簡惜,走近了之後,他才看到簡惜臉上未幹的淚痕,還有不斷顫抖著的手。
“琛驁,我好害怕。”簡惜鬆開了手,回抱著紀琛驁,在這一刻,她的心也是真正地安定了下來。
“沒事的,我在這裏。”幹淨的眸子裏滿是心疼,他看了一眼白澤,用嘴型詢問出了什麽事情,白澤卻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白澤覺得心裏酸澀得很,比他喝過的中藥還要苦。理智在時刻提醒他,自己應該為簡惜感到開心才是,有這樣一個喜歡她的男人關心和愛護她。但是另一方麵,他卻很不服氣,甚至於嫉妒紀琛驁。他明明也有著一樣的感情,卻不能表達出來。
算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讓自己沉浸在情緒裏。剛才在外麵安撫簡惜了一會,不知道那個人還在不在酒吧裏麵,還是說見情況不妙已經跑了。簡惜的情緒不穩定,自然也說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他走進去酒吧,想要問下酒保發生了什麽。
“你們這挺熱鬧的。”白澤不以為意地開口,在還沒摸清楚清楚的時候,不好直接就那麽問出來。
“是啊。”酒保調著手裏的雞尾酒,熱情地說,“大家都是年輕人,玩得來嘛。”來得了酒吧的,要麽就是喜歡這種肆意飛揚的氣氛,要麽就是有情緒需要發泄。
白澤點了一杯飲料,“這麽多人,沒少給你惹麻煩吧。”他剛看了一下,這裏管事的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酒保,其他的工作人員對他言聽計從的,想來就算不是老板也是管理者。
“也還行。”酒吧笑了一下,“人多的地方總會事情發生的。”他在這一行也做了不少的時間,自然是遇到有人借著喝醉酒鬧事亦或者是做些不正當的勾當,反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了,他也不想惹事上身。
“對了,我剛才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慌裏慌張地跑出去,還把我的車給撞倒了,該不會是在你這裏被欺負了吧。”白澤故作輕鬆地調侃道。
“是不是長得很好看的一個女生。”酒保臉色變了一下。
白澤點點頭,“你見過她?”心想這個酒保大概知道不少的事情。
“漂亮的人當然會多看兩眼,不過她也是第一次來我們酒吧。”酒保很肯定地說。
白澤沉住氣繼續問,“看那樣子應該是失戀了來這裏喝酒吧。”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
酒保想了一下說,“那倒也不是,她剛進來隻是問了一個人,過了一會慌裏慌張地就跑出去了。”話裏沒有疑惑,而是一種看慣了的語氣。
白澤表達了自己的興趣,示意酒保繼續說下去。
“她要找的是楊先生,這個人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倒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沉迷酒色,每個場合裏也總會帶上不同的女人。”他剛才還看到一個做作的女人拿著錢興高采烈地走出來,“那個小姑娘估計是被看上了。”
“這麽明目張膽?那他還敢留下來喝酒?”語氣裏應該有了明顯的怒氣,皺著眉,他在套這個男人的信息,心裏在擔心又是簡家設計的圈套。
酒保臉上是老練的笑臉,這種事誰敢輕易出頭啊,攔得下第一次,第二次也逃不過。“圈子裏的公子哥不都是這樣嗎?他啊估計是從後門走掉了,看那個女生應該也是有事讓他幫忙才找過來的。”剛才服務員走進去包廂,已經沒有人了。
白澤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盯著麵前的飲料發愣。
而在酒吧門口,簡惜也在紀琛驁的安慰下把事情說清楚。
“你怎麽這麽傻。”紀琛驁用手刮了一下簡惜的鼻子,又生氣又心疼,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不少。能夠把那種交易說得這個理直氣壯,那個男人也應該不是什麽善茬。
簡惜低垂著頭,這件事的確是她心急了。在那個女生進去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這個楊先生並不是什麽好人了,更不會把她的夢想當作一回事。
“好了,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擔心了,至於那個人我不會讓他好過的。”紀琛驁的眼光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巴不得現在就把那個人撕碎了。
“這件事就這樣吧,我也不想再鬧大了。”簡惜心裏也很是厭惡那個男人,但是畢竟人家是大賽的邀請人,要是他們真的得罪了他,那自己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紀琛驁應付著點了一下頭,他怎麽可能會容忍有人欺負簡惜呢,這種事情當然會瞞著簡惜做。“我們先回家吧。”現在那個楊先生肯定也是走了,自己報仇也不急於這一時。
回到家裏之後,簡惜開啟了樹袋熊的模式,一直粘著紀琛驁不放。
“簡惜,你先回床上睡覺好不好。”十足的寵溺語氣,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人形掛件”,有些無奈地笑著。
“我不要。”簡惜撒著嬌,“你今晚不工作陪我一起睡覺好不好。”穿著可愛的兔子睡衣,頂著兩隻垂下來的兔耳朵,手一直緊緊抱著紀琛驁不放開。
雖然心裏安定了一些,但是一閉上眼睛還是會有那個男人的眼神,覺得自己渾身腦控都都豎起來了。洗澡出來就看到紀琛驁拿了一堆文件,今晚肯定又是在書房裏工作。她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在空蕩的床上睡覺。
“好好好。”簡惜很少在他麵前撒嬌,但是每次撒嬌都能讓他的心變得柔。軟,絲毫沒有抵抗力。看樣子,簡惜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險中緩過來。
聽到紀琛驁答應。簡惜開心地拉著他就往臥室走,生怕他反悔。
“閉上眼睛。”紀琛驁拿出自己的畢生修練,耐心地哄著簡惜。大手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著,一下兩下。
簡惜睜開眼睛,裏麵亮得像貯滿繁星的銀河,“琛驁,以後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嗎?”她已經慢慢在依賴著紀琛驁了,特別是在她很驚慌無助的時候,隻想要看到他。
紀琛驁認真地回應著,“小傻瓜,我怎麽可能會離開你的呢。隻要你需要我,我都會一直在的。”
夜晚安靜地適合釋放情緒,也適合說些動人的情話。而在某個辦公室裏,悲催的男秘書不敢走,愣是工作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