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伊依出手
白伊依這一番禁足養胎,卻是再也沒有從嚴華宮裏出來,嚴華宮四周守了一番仇皖派來的侍衛,說是既然華德妃這一胎是皇帝唯一的子嗣,自然是及其尊貴的,不容有半分差池,就連出入了太醫宮女太監,也是統統搜身檢查過才能放行。
這般舉措,隻讓白伊依更是氣得咬牙,這個坐牢有什麽區別。
而仇皈的臉色,也更是陰沉的仿佛要滴下墨一般。
要說最高興的,還是要數仇皖了,應該,他心愛的阿瑾,又懷孕了,這讓他對於安安是自己強迫阿瑾而來的這件事,終於釋懷了許多。現在阿瑾肚子裏懷的這一個,才是他和阿瑾真真正正的兩情相悅的結晶啊。
“什麽?徐瑾素又懷孕了?”白伊依聽著手下的匯報,氣得一把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她怎麽那麽好運,這麽快就又懷上了。”此時的她,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出塵脫俗,被仇皈的調/教拉入風塵,被徐瑾素的幸福扭曲心靈,如今的她,除了那張美麗卻因嫉妒而扭曲的臉,和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風塵氣息,也就隻有肚子裏這塊肉了。
仇皈沉著臉,一言不發,但是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顯示了他此時心裏的不平靜,等到白伊依一頓脾氣發完,他才開口問向那匯報的下人:“過兩日就是除夕了,那邊有說讓華德妃娘娘參加除夕宴嗎?”
來人搖搖頭:“梁相在朝堂上有提起過,但是被攝政王以華德妃娘娘身子虛弱、皇嗣尊貴為由,給擋了回去。”
仇皈一聽,抬眼看著白伊依更加不忿的表情,無奈道:“如今除了這口頭可以傳遞傳遞消息,你覺得我們還可以做什麽?仇皖這是擺明了在為徐瑾素出氣。”
白伊依冷哼一聲:“你這是怪我了,怪我下了那個女人的麵子,你可不要忘了,你也是被那個女人拋棄的,我要是再一味唯唯諾諾的,不是要被那個女人給騎到頭上去了,你可要為我們的孩子想想,要是一味的被仇皖他們欺負,那他出生到底還有什麽意義,”說著,白伊依的眼中閃過仇恨的精光:“你放心,既然他們敢這麽侮辱我,我就也讓他們不能好好過這個年。”
“你想做什麽?”仇皈聞言微微皺眉:“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們翻身唯一的希望了,你可不要亂來,要不然,他們不會再給你一次懷孕侍寢的機會了。”
白伊依冷笑一聲,低頭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可是我的孩子,我怎麽會讓他出事呢?孩子啊,為娘的所有榮華富貴,可都在你的身上了,”說完,白伊依抬起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來人,命令道:“讓仇陽公主身邊的焦小魚,偷偷來見本宮。”
“是。”
焦小魚接到命令,自然是想盡辦法,對著仇陽公主又哄又騙,才讓仇陽公主答應由她去看看嚴華殿的華德妃娘娘身子如何了。她雖然是仇陽身邊最得眼的奴才,但是也是被仇陽折騰的最慘的奴才,仇陽隻要想到什麽想做的事情,都會找她,讓她也是有苦說不出啊。這一次,為了完成白伊依的命令,她更是被仇陽折騰地險些就從樹上摔了下來。等到仇陽按照她的預想說出讓她去嚴華殿的命令後,焦小魚激動地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誰也不知道白伊依到底給焦小魚說了什麽,就連仇皈,也被白伊依支開。
仇皈看著殿中角落裏站著的兩個低頭交談的人,眼中幽光一閃而過,卻也沒有開口說什麽。
農曆十二月三十,仇皖作為攝政王代管朝政,也在前幾日封筆,因為承諾了徐瑾素,每一年的除夕夜都要一家人一起度過,所以,一如既往的,今年的除夕宮宴,也是在白天舉行的。
而白伊依因為仇皖的旨意,則一直被關在嚴華殿中,她站在窗口,聽著從外邊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歌舞聲,臉上一片陰霾。
身邊的侍女連忙上前,在白伊依是身邊又放了兩個火盆,要知道這華德妃可是懷著身孕呢,大冬天的在窗戶旁吹風,要是生病了,他們這些人也就隻有陪葬的份了。
“你說,宴會那邊是不是很熱鬧啊?”白伊依幽幽地開口。
仇皈坐在桌邊,對於白伊依的發瘋沒有理睬,低頭看著手裏的書卷:“宴會也開了一段時間了,想來現在應該是歌舞時間了吧。”
“那就是說,宴會上大家現在的興致都很高了,”白伊依轉身,直視著仇皈的動作,詭異地勾起一個微笑:“那麽,我叫來的人,就要過來了,是嗎?”
仇皈皺眉,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籍,抬眼看向白伊依:“你那天到底和那個焦小魚吩咐了什麽?我總覺得,你今天要做些事情。”
白伊依又是幽幽地一笑:“你過一會兒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宮女的稟報:“娘娘,仇陽公主身邊的焦小魚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
等到焦小魚進屋,跪在地上行了禮以後,這才在白伊依的命令下起身:“本宮讓你帶的東西帶來了嗎?”
焦小魚點點頭,從拿來的籃子裏取出一盅雞湯,說道:“這是仇陽公主特意命令奴才帶來給華德妃娘娘的,說是娘娘在這除夕佳節太過孤單了,特地派奴才送來的。”
仇皈聽到焦小魚的話,不由地睜大了眼睛,有些詫異地看著白伊依:“你……”
白伊依得意的一笑,拿過雞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仇陽公主作為皇上唯一的子嗣,在宮中自然地位高貴,心裏就免不了對我腹中的胎兒多有嫉妒,害怕我的孩子威脅到她的地位,所以,就會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把雞湯喝了大半:“可是,仇陽公主也不過七歲女童,又如何有這等心思,看來,是有人特意拿她當槍使了,”說著,白伊依伸出手,焦小魚立馬把頭上的一個銀質簪子拔了下來,遞了上去,隻見白伊依把那簪子輕輕一把,簪子的簪花就被拔了下來,這個簪子赫然是空心的,然後,白伊依把簪子裏的東西微微一倒,一些白色粉末就倒進了那盅雞湯裏:“可是,會是誰呢,會是誰這麽迫不及待地要迫害我、迫害我的孩子呢?是一心教導仇陽公主的皇後娘娘?還是和仇陽公主感情深厚的攝政王妃呢?”這般一說,白伊依慢慢地用湯勺攪了攪雞湯,輕輕地喝了半口。
“你小心點,不要為了一時的義氣,把我們最後的底牌給弄沒了。”仇皈皺眉,厲聲道。
“你放心,這要是梁丞相特意找來的,是會有一些作用,但是,我也會馬上就召來太醫,最後雖然會吃點苦頭,但是卻絕對是萬無一失的,”白伊依這般說著,嘴角掛起一個得意而冷酷的笑容:“這一次,我一定要謀定而後動,讓那個女人也看看我的厲害。”
仇皈盡管心裏有些不安,但是在聽到白伊依的話以後,還是點頭道:“確實,富貴險中求,可以用這個孩子將那些人一軍,也是好的,你隻要有分寸就可以了。”
“我當然會,”白伊依點點頭,感覺到自己的腹中有些許不適,立馬大喊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本宮的肚子好痛,快傳太醫。”
馬上就有宮女往殿外跑去,對著守在門口的侍衛稟報情況,那焦急的樣子,看上去是要多緊張有多緊張。
而白伊依,也在宮女的攙扶下,慢慢地躺在了床上,此時她的臉上微微泛白,額頭已經冒出了些許汗珠,嘴裏的叫聲很是淒慘,要不是整張臉上沒有任何疼痛的表情,仇皈都覺得白伊依的肚子是真的不好了。
仇皈搖搖頭,讓身邊的侍女把自己推回暗室,等一下太醫就要來了,他是不便留在這裏的:“所以我才說,世上最毒的,還是女人心。”
白伊依冷笑:“要是我再不毒點,我們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計劃是完美的,現實卻是骨幹的。
在白伊依腹中的不適慢慢加重以後,這太醫,卻是左等右等都不來。
白伊依這才焦急了:“太醫呢?太醫呢?本宮肚子裏可是龍種,要是出了事情,本宮拿你們試問。”
這時候,負責守著嚴華殿的侍衛隊長在殿外求見。
“他來做什麽?”白伊依皺著眉,到底是讓他在屋外稟報了:“本宮身體感到不適,要請太醫,想來本宮的宮女已經告訴過你們了,那麽,太醫呢?本宮要的太醫呢?”
“請華德妃娘娘贖罪,”侍衛隊長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因為攝政王妃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攝政王爺和皇後娘娘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宣到坤和殿去了,這太醫,奴才是叫不過來了。”
“什麽?”白伊依大驚:“她徐瑾素算是個什麽東西,本宮可是皇妃,本宮肚子裏的可是皇子,她怎麽敢和本宮搶太醫,你快去,派人快去坤和殿,一定要把太醫給本宮拉過來。”
“是,屬下一定會盡力的。”那侍衛隊長說完,就立馬出去了,絲毫沒有給白伊依什麽承諾。
“你……”白伊依被氣得渾身發抖,此時肚中的感覺從不適變成了微微地疼痛,她立馬就慌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肚子開始痛了,為什麽我的肚子開始痛了。”
倒是一旁的宮女,看到白伊依的樣子,心裏感覺不好,立馬就跑出大殿,想要突破侍衛的防線,先請一個太醫再說。
可是結果呢,隻不過是被那守宮的侍衛逼退,要是那宮女再闖,他們就要把這宮女就地正法了。
當白伊依得知這一個消息,氣得肚子又疼了幾分。
焦小魚看到情況好像和一開始的不大一樣,立馬也急了,她連忙上前:“娘娘,不如讓奴才去坤和殿幫你請太醫吧。”
“不用,”仇皈已經從暗室裏被推了出來,看到現在的情況,心裏隱隱有了算計:“就算你真的去了坤和殿,也不會讓你進去的,你去找梁相,華德妃娘娘看上去,像是要生了,讓梁相派人來。”
“是。”焦小魚點點頭,倒是馬不停蹄地按照仇皈的吩咐出來嚴華宮。
因為焦小魚不是嚴華殿的人,又是仇陽公主身邊的紅人,那些守宮的侍衛自然也就給她放了行。
因為在除夕宮宴上,攝政王妃身體不適,而攝政王妃又恰好剛剛懷上孩子,所以整個宮宴就被打亂了,即使仇皖在離席之前,讓在場的人一切照舊,但是那些權貴大臣們,也不可能再向之前一樣,裝作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了。
這個時候,焦小魚趁著人不被,偷偷的利用梁添翼的人,把消息傳到了梁添翼耳邊:“華德妃娘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