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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各打一棒

  仇翱是關和侯府世子,而關和侯府作為太上皇一派的領頭羊,這仇翱可是從來就沒有吃過什麽苦頭。所以,即使隻是在大牢裏被關了一日,而且,還是沒有被用刑的情況下,仇翱的精神狀況還是很不好,模樣狼狽,半點沒有世子之風采,而且好像神智也有些不對。


  仇翱一看到關和侯仇泓,就連忙撲了上前,驚恐道:“父親,救救孩兒,救救孩兒,有鬼啊,有鬼啊。”


  仇泓一看兒子的狀況,就是大驚:“你怎麽了,你怎麽了?”說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仇翱,然後轉頭瞪向上麵的馮雲海:“馮大人,我兒這事,還沒有定論,你怎麽能用私刑呢?”


  “侯爺冤枉本官了,世子在順天府大牢裏,本官雖說沒有特別優待,但是也不曾用刑,而且因為世子尚且沒有頂罪,本官也把世子獨自關在一個牢房裏,遠離其他犯人,很是幽靜的。”馮雲海表示很無辜,他真的還沒有來得及給這個關和侯府的世子用刑啊。


  “那怎麽……”仇泓責備質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仇翱的話語打斷了。


  隻見仇翱死死地拉著仇泓的衣袖,神情驚恐而哀求:“父王,有鬼啊,有鬼啊,那個死去的李全,還有他死去的老爹,來找孩兒了,他們來牢裏找孩兒了,孩兒拚命的呼喊,但是,但是就沒有人來救孩兒,沒人來救孩兒啊……”


  所說仇翱的神情像是見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心智有些不穩,但是人們還是從他的話裏,聽懂了意思。


  仇皞冷笑一聲,道:“馮大人,你看吧,這冤死之人來找罪魁禍首報仇了,本世子根本就是冤枉的啊,根本與本世子無關啊。”


  “胡說,”仇泓一邊安撫著明顯情緒不穩的兒子,一邊反駁道:“本侯怎麽知道,是不是你們宣王府,或是你們背後的人,趁我兒落難,特地裝神弄鬼,陷害與他。”


  “你,你血口噴人,”仇皞一聽,立馬氣得跳腳:“本世子什麽都沒做,憑什麽說是本世子的錯,”說著,他麵向仇皖就跪了下去:“攝政王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好好的古畫被仇翱劫去,現在他出了事,就怪在我的頭上,我真的是冤枉到不行啊。”


  仇皖的眉目一轉,卻沒有任何表示,轉頭看了看案桌前的馮雲海,挑著眉,意思很明顯,你是主審,你看著辦。


  馮雲海咳了咳嗓子,一拍驚堂木,止住門口竊竊私語、各抒己見的百姓,這才看向堂下的仇泓、仇皞和仇翱等人:“這件事,無外乎三種可能,”說著,他舉起一隻手指,道:“第一種可能,關和侯世子仇翱買的是真畫,可是,卻為了掩飾其罪行,拿了一幅假畫出來,陷害宣王世子和已逝李家父子……”


  “胡說八道,要真的是真畫,本侯至於拿幅假的來充數嗎?要是被查出來,不是顯得我兒做賊心虛嗎?”仇泓怒道。


  “但是,要是沒查出來,不就顯得宣王世子和李家父子有問題嗎?”馮雲海反駁道,然後他笑嘻嘻地看著仇泓不甘又要反駁的樣子,接著道:“侯爺息怒,這隻是本官所說的一種可能而已,”說著,他又豎起一根手指,道:“第二種可能,關和侯世子仇翱買的是假畫,但是卻和宣王世子無關,不過是李家父子單方麵的想要陷害世子,隻是,”馮雲海頓了頓,說道:“隻是,本官就是不明白,李家父子貧困潦倒,何來如此精致的贗品,還有,既然李全已經命不久矣,又何必做賣傳家寶治病和一死以證清白這些事,因為這些事情一經查證,對李家父子就是非常不利的,這李全也就是死了也白死而已。”


  “所以本侯說,這李家後邊一定有人,要對付我兒,對付本侯啊。”


  馮雲海笑笑,也不接話,繼續道:“第三種可能,”他又豎起一根手指:“關和侯世子買的是假畫,惱羞成怒,派人回去找茬,而李家父子也確實是和宣王世子來了一個仙人跳,引關和侯世子入局,那麽,這陷害關和侯世子是真,這關和侯世子派人毆打李家父子,也是真,侯爺,你覺得,本官說得,可有道理。”


  “一派胡言,”仇泓吼道:“就是宣王府這個小混蛋和李家那兩個家夥,合夥用假畫陷害我兒,然後李全那個短命鬼又用沒幾天的賤命,拉我兒下水,拉我關和侯府下水。”


  “如果真如侯爺所說,世子始終都是清白的,那麽昨日,侯爺所謂的是侯府下人自作主張毆打李家父子,豈不是在弄虛作假、戲弄本官嗎?”說著,馮雲海一拍驚堂木,怒道:“侯爺,到底本官說的是對,還是錯。”


  “這……”仇泓愣了愣,他覺得好像是這麽回事,又好像不是這麽回事,他感覺自己有些被繞暈了,於是,他口氣很衝地開口:“反正,反正我兒是冤枉的。”


  “嗬嗬嗬,”仇皖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笑道:“所以,沒有確切的證據,是嗎?一切都是猜測,即使馮大人的猜測,也是關和侯的猜測,這畫可能是真,可能是假,這騙局,可能有,可能沒有,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李家父子,因為這畫,因為關和侯世子,因為宣王世子,死了而已。”


  “還有李家老父是被人毆打致死,而李家兒子是在堂上為了指證關和侯世子,自縊而亡。”馮雲海借口道。


  “混賬,”仇皖一拍扶手,怒道:“審來審去,都是在扯皮,什麽事情都審不出來,就是死了人,別的,什麽都沒有,馮雲海,你這官,到底是怎麽當的,啊。”


  馮雲海大驚,立馬從上麵下來,跪在地上,磕頭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既然審不出來,證據拿不出,那就把這關和侯世子和宣王世子放了吧。”仇皖道。


  “謝王爺。”仇泓、仇皞同時謝道。


  “怎麽能這樣,這樣就饒了兩個人嗎?果然是官家。”百姓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竊竊私語。


  而那仇翱,整個人還沉浸在大牢的驚心動魄中,整個人神神叨叨的,像是受盡了驚嚇。


  “但是,”仇皖話鋒一轉:“畢竟死了兩條人命,而這兩條人命都和兩位世子有關,就一人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王爺。”仇泓大驚。


  “夠了,”仇皖冷眼看過去,警告道:“關和侯,不要說本王沒提醒你,這件事情,你想查,可以,但是在你查清之前,你這世子,就必須給本王在順天府大牢裏一直待著,或是,你按照本王的說法,罰了兩人,再把這李家父子好好安葬。”


  仇泓死死咬著牙齒,看了看顯然被嚇得不清的兒子,這才一天,就已經是這樣了,要是再拖下去,他是真怕自己這個兒子被人陷害到活活被嚇瘋或是嚇死啊,這麽一想,他不甘地垂下頭:“本侯遵命。”


  仇皖微微勾了勾嘴角,看著門口態度不一的百姓們,高聲道:“這件事,沒有實質的證據,隻有各人的說辭,實乃難以判斷,所以,各位要是有什麽線索,可以直接告知順天府。而現在,李家父子具死,正所謂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先把李家父子厚葬,再由的順天府詳細調查,大家自可以監督這件事情。”


  眾人一聽,原來自己也可以監督這件事,一下子就有了一種這達官貴人也能讓我等老百姓監督的時候,瞬間心裏自豪感萌生,也就被這種似是而非的審判結果,下意識地認同了起來。


  仇泓聽著仇皖的話語,死死地咬著牙根,他算是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是這仇皖搞得鬼,他是要毀了自己最得意的兒子,毀了自己的關和侯府啊,說著,他撇了撇一臉豬頭的仇皞,剛好看到仇皞看向仇皖的眼神,心裏的恨意更是重了幾分。


  “好,既然如此,馮大人,就行刑吧。”


  “是,”馮雲海領命,連忙回去坐在案桌前,嚴肅道:“來人啊,行刑。”


  堂中,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痛呼聲。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關和侯夫人狄氏哭得不能自已,看著已經看完太醫,但是躺在床上仍然昏昏沉沉、嘴裏卻一直說著胡話的大兒子,哭喊道:“你這是要了娘的命啊,娘的命啊。”


  “夠了,不要哭了,”仇泓看到兒子這樣,同樣也是痛心不已,所以聽到夫人的痛哭,更是煩躁幾分,狠狠道:“仇皖,本侯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宣旨的聲音。


  “奉天承運,攝政王詔曰,關和侯仇泓,教子不善,特令禁足關和侯府三月,抄寫大慶律法、刑典各三遍,欽此。”


  “謝,本侯謝恩。”關和侯咬著牙齒,顫抖著手接過那明黃色的聖旨,滿腔的怒火已經快要把他給燒著了。


  等到傳旨的太監離去,他氣得一把把聖旨摔在地上:“爾等豎子,爾等豎子,本侯與你,不死不休。”


  與此同時,被打了二十大板,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仇皞,也同樣冤枉到不行:“父王,父王,真的不是兒子的錯啊,兒子隻是想買幅畫孝敬你而已啊。”


  一旁的繼室柳氏哭著幫腔道:“王爺,您也是知道的,我們的兒子素來孝順,為人又單純,這什麽地方被人陷害了,也是有可能的。”柳氏拿著帕子,輕輕地擦著眼角,一張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硬是把宣王仇涵的怒火給哭了下去。


  仇涵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說說,你到底是從哪裏知道這《樓蘭圖》一事的?”


  仇皞疑惑了一下,努力地回想:“兒子也不記得了,就是記得半個月前,幾個總是的紈絝子弟叫兒子去紅袖坊喝酒,其間幾個人喝的昏昏沉沉地,又進來出去了不少人,到底是誰說與兒子聽得,兒子是真的不知道啊。”


  “哎,”仇涵深深地歎了口氣:“本王真的是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這下好,不知道被誰當了槍使,得罪了關和侯府,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父王,父王,你一定要救救兒子啊,”仇皞哭道,然後因為動靜太大拉到了屁股上的傷口,又哼哼唧唧起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招了誰?”仇皖笑著看著溫柔地哄著孩子的徐瑾素,笑道:“果然,這種陽謀才是最好用的,要是等關和侯查到,這件事是梁添翼動的手,你說,他們的聯盟還會那麽牢靠嗎?”


  徐瑾素抽空看了他一眼:“不應該是你做的手腳嗎?通過仇陽身邊梁添翼的眼線放出假消息,讓梁添翼對仇泓出手,還趁機禁足了仇泓,”徐瑾素低下頭,重新看著懷裏乖巧的兒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到底是為什麽,要把梁添翼和仇泓給分開,在我看來,即使他們兩個合起來,你也有能力應對而已。”


  仇皖的眼神也深邃了幾分,看著徐瑾素的發頂,幽幽道:“也許,是有些事情,分開他們,更好幹吧。”


  徐瑾素的手,微微地緊了緊。


  不出幾日,商量好的選秀就開始了,因為仇泓被禁足的關係,這次的選秀,由梁添翼和禮部,全權負責了。


  仇皖坐在禦書房中,聽著手下的稟報,冷笑道:“果然,還是把仇泓和梁添翼分開,這次的選秀,才更能在本王的預計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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