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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仇翱被抓

  第二天,仇翱如仇泓所說,騎著高馬,身後跟著幾個手下,壓著被綁著繩子、一臉死灰的嚴聲。


  一路上,倒是引來了不少百姓的圍觀,讓本來就是公開審理此案的順天府衙門門口,更是熱鬧非凡。


  仇翱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麵色蒼白憔悴、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單薄男子,一臉憤恨地看著自己,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年齡,讓你一看就會忍不住的同情。


  仇翱心裏皺眉,這一點,倒是對他們關和侯府不利。今天他來,除了把罪名按在嚴聲身上以外,也是要挽救關和侯府的名聲。


  仇翱臉上掛著笑容,看著已經坐在堂上的馮雲海,微微拱手:“馮大人。”


  “世子不必多禮,”馮雲海回禮,轉頭就升了堂,他的表情也隨即變得嚴肅起來:“關和侯世子,這李全不日前狀告你,殺人奪寶,你可認罪。”


  “稟大人,本世子,不認。”


  “你,你,你派人殺了我父親,你竟然不認,”李全聽到仇翱擲地有聲的‘不認’二字,立馬激動起來,他一邊質問,一邊止不住的咳嗽,那咳嗽聲,像是要把他的肺都咳出來一樣:“你簡直就是,就是衣冠禽獸。”


  “胡鬧,”仇翱的臉色一變,看向馮雲海:“馮大人,這老李頭賣畫,本世子買畫,本就是公平交易,何來殺人奪寶一說。”


  “你胡說,明明是你事後派人來……”


  “這位小兄弟,”仇翱橫眉一豎,打斷了李全的話:“當日本世子買畫,這隨身帶的銀兩不夠,壓了個玉佩在你父那裏,可是?”


  “是。”


  “本世子也說,讓你父親第二日憑玉佩去侯府要尾款,可沒錯。”


  “沒,沒錯。”李全咬牙道。


  “那你父親多日未來,本世子這手下一心想要討好本世子,特意去你家取玉佩,這,可不能說是本世子的錯吧。”仇翱笑笑,臉上是一陣的從容。


  “那你,那你就是說,都是這個狗奴才的錯了?”李全被氣的渾身發抖:“他明明說是奉了你的命令,明明痛打我父親和我,怎麽到最後,倒是你什麽錯都沒有了?”


  “這自作多情的奴才犯的錯,怎麽能算在本世子的頭上呢?”仇翱攤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你,你簡直無賴。”李全口不擇言,倒是一下子激怒了仇翱。


  隻見仇翱又拱了拱手,看向坐在堂上的馮雲海,道:“馮大人,這一介草民,公開辱罵宗室皇親,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馮雲海之前,一直都沒有啃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仇翱和李全的對峙,如今仇翱把矛頭指向了自己,他自然開口:“世子大人,稍安勿躁,這李全出身不高,但是卻極為孝順,如今關係到他的生生父親,自然會激動幾分,還請世子大人見諒。”


  “好,”仇翱一挑眉:“本世子就見諒。”


  “既然如此,那麽,本官就開始問了,”馮雲海一拍驚堂木,嚴肅道:“敢問世子,是否在十日之前,去這李全家中,鑒賞並買下了他的傳家之寶——王石坡的《樓蘭圖》。”


  “正是。”


  “敢問世子,是否因當日隨身銀兩不夠,而用貼身玉佩抵押,預定死者,也就是老李頭第二日去侯府取銀。”


  “沒錯,可是他第二天沒來了,過了七天也沒來,本世子這奴才才會擅作主張地去老李頭家的。”仇翱點點頭,解釋道。


  “那麽,”馮雲海把視線轉向跪在地上,一臉憤憤不平的李全:“李全,你告訴本官,為何你父親第二日沒有按照約定去關和侯府要錢。”


  “大人,”李全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這才哽咽道:“不是家父不想去,實在是小人的身子不爭氣,當天晚上就昏迷不醒,家父著急萬分,一心幫小人找大夫治病,把這件事給耽誤了啊。”


  “既然如此,那麽,你這奴才,又為何擅自帶人去別人家,還對他父子拳腳相加。”馮雲海又把視線對象了一直跪在地上,臉上一片死灰的嚴聲。


  嚴聲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回道:“大人,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主子那玉佩,可是好物,值一萬兩銀子,主子把玉佩暫時抵押,但是卻沒有用玉佩抵債的意思,奴才當時就想,這老李頭是不是看上主子的玉佩比那兩千兩值錢,所以就不來了,”嚴聲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把額頭抵在地上,也不起來:“奴才就是覺得,這老李頭太過滑頭,欺主子善良,奴才,奴才也是氣不過,才會,才會自己帶著一幫兄弟去他家,想要為主子討一個公道的。”


  “那麽,本官問你,你帶人去了老李頭的家,可否毆打他父子?”馮雲海又問道。


  “大人,這就冤枉了,奴才帶人去,隻是要警告老李頭老實些,把玉佩還來,可是誰知一去,才知道,那老李頭早就把玉佩給典當了,而且典當了一千兩銀子,這怎能不氣,於是,於是一時衝動……”


  “你胡說,”李全對著嚴聲吼道:“你當時一進屋子,二話不說就大人,說什麽玉佩,而且,而且最後,你們是直接,直接就把玉佩給搶走了,還罵我們不識抬舉,剩下的兩千兩也不給了。”李全被氣得雙眼通紅,整個人因為激動的情緒而咳嗽的更加厲害。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嚴聲不甘示弱,同樣大呼:“大人,小的可不敢做這件事啊,而且我家主子說了,這老李頭一家艱難,這錢,是萬萬要給的啊。”


  “錢,要給?”馮雲海眼睛一亮:“你不是說是你自作主張去的嗎?為什麽又會說,你家主子讓你給錢。”


  “這……”嚴聲愣了一下,滿是不安地看向一旁的仇翱。


  “大人,這自作主張是一回事,這本世子可憐老李頭要給錢是另一回事,不能看做一到的。”仇翱的手微微握緊,解釋道。


  “確實,確實,”馮雲海點點頭,看著嚴聲又問道:“那接著呢?接著,你們把玉佩拿回去了?”


  “沒有啊,”嚴聲又是喊冤道:“那老李頭把玉佩當了,奴才就馬不停蹄地去他說的那家當鋪問,可是,可是當鋪的老板說沒有這麽回事,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又回去把人給打死了?”馮雲海問道。


  “沒有。”嚴聲大喊。


  “有,”李全也同時喊道:“他毆打我父子二人不算,本來我和父親跌跌撞撞地就往城裏來,想要找個大夫看病,結果還沒進城,就被這關和侯府的世子,帶著他的一幫走狗給堵了路,而我父親,更是被活活打死了啊,大人,”這麽說著,李全痛哭出聲,樣子好不淒涼:“我父親為了我,萬不得已也不會賣傳家寶啊,可是沒想到,這寶沒賣成,卻賠了命啊。”


  “你,你胡說,”仇翱對於突然變化的情況有些莫名,他憤怒地指著李全:“什麽叫做本世子帶人把你父親打死了,不是說,是李全帶人去你家把你父親給打死的嗎?”


  “世子息怒,可能是昨日本官到府上,說得有些不恰當,李全點名說,是世子親自帶人打死他父親的。”這時候,潘瀧突然站了出來,歉意地出聲道。


  “你……”仇翱氣得更是手抖起來,腦子裏高速轉動:“總之,這件事本世子一概不知,是這狗奴才自作主張,至於導致這老李頭身死,還請馮大人明察,不要冤枉本世子為妙。”


  馮雲海聞言,挑眉。


  這時候,李全冷笑起來:“真是侯門深似海啊,沒想到,這世子親自殺了人,也可以隨便推個奴才出來頂缸,不公啊,不公啊,”說著,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伴著劇烈地咳嗽聲,咳出了血來:“我老父一條命,我李家世代寶,都比不過你關和侯府的世子大人,一個不高興,派人去了又回,竟是親自痛下殺手才算完,”說著,他顫抖地從懷裏拿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道:“這塊玉佩,還是你再次去而複返,痛打我老父的時候,父親拚死從你身上拽下來的,”說著,李全抬起手,用力的把玉佩摔在地上,看著上好的羊脂白玉成了碎片,他才仰天大笑道:“一個玉佩而已,比得過我的家傳寶,比得過我父親的命,好,一條命不夠,那就,兩條命。”然後,他絕決地看了仇翱一眼,轉身,猛地撞向了堂中的石柱。


  “快,快,阻止他。”馮雲海驚得站了起來。


  可是回答他的,隻有捕快無奈地搖頭:“大人,人已經死了。”


  仇翱呆愣愣地看著李全的屍體,這一下,他是真的慌了。


  然後,不知是誰先開口,然後,本來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場官司的百姓都紛紛高喊:“嚴懲世子,嚴懲世子。”喊聲越來越大,猶如衝破天際一般。


  “你,你們……”仇翱驚慌地看著一個個猶如要把他處之而後快的臉,大叫:“誰敢,誰敢,本世子是關和侯世子,是未來的關和侯,你們誰敢,誰敢。”


  “我敢,”馮雲海皺著眉頭,一拍驚堂木:“來人,把關和侯世子仇翱,和這奴才,一起壓入大牢。”


  “我是關和侯世子,關和侯世子,誰敢動我,誰敢動我,”隨著仇翱的大吼聲,他百般掙紮,還是被捕快牢牢地鎖住,拖了下去:“姓馮的,你等著,我父王是不會放了你的。”


  “什麽,翱兒被抓進去了?”仇泓從宮裏一出來,就被焦急地等在宮門口的手下給攔住了,等到聽了手下帶來的消息,更是驚訝萬分:“不是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嗎?怎麽還會出漏子。”


  “老爺,事情有變啊,那家的病秧子,當堂自盡了,如今民意憤然啊。”


  “這……”仇泓皺著眉頭,想了想:“速速回府,把本侯的幕僚全都叫到書房來。”


  可是仇泓人還沒走,就被剛剛同樣從宮門出來的幾位大臣給聽了個正著,幾位想了想最近順天府的那個案子,心裏有些了然。


  梁添翼看了看眾人的情況,幾步上前,叫住要上馬車的仇泓:“侯爺,可否容下官一同前往。”


  “你?”仇泓皺了皺眉,隨即無奈地點點頭:“也好,有梁相幫忙,想來我兒就還有的救。”


  說著,兩人一同登上關和侯府的馬車,向關和侯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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