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伊依蛻變
王府女眷?
白伊依疑惑地盯著仇皈:“為什麽要學這個?”
‘哼哼’,仇皈搖頭感歎:“你真是……,難道你真以為,隻要你進入王府,一切就可以稱心如意了吧。”
“難道,不是嗎?”白伊依蒼白著臉色,但是眼神卻是真的疑惑不解:“隻要讓我進了王府,得到仇皖的心,我就怎麽都不在乎了。”
“你可真是,”仇皈歎了口氣:“難道你覺得,現在被華貴太妃塞進良王府的那三個女人,有機會接近得了仇皖嗎?”仇皈搖搖頭:“徐瑾素不會給她們機會的,至少我們現在都沒有收到什麽仇皖又有了別的女人的消息,要知道,就憑著太上皇現在對仇皖的關注,要是那幾個女人真的和仇皖有了什麽,太上皇會不把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強迫仇皖給那幾個女人名分,以此來離間良王府和徐家的關係。”
白伊依聽後,心裏就不自覺地擔心起來:“要是,要是真的那樣,那我就算是進了良王府,仇皖,仇皖也不會……”
“所以,在仇皖沒有完全愛上你,把你完全地保護好之前,你一定先要學會,如何在王府後宅,生存。”
白伊依咬咬牙,終是堅定地點點頭:“好,你說,我會做。”
“很好,”仇皈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翠喜:“翠喜,把我之前讓你找來的東西,拿上來。”
“這……”翠喜為難地看看白伊依,然後看向仇皈,看著仇皈眼中冷然的神色,不禁心裏冷戰一下,點點頭,哆哆嗦嗦地出了屋子,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小竹籃進來,走到白伊依床前,打開了蓋在竹籃上的粗布:“小姐。”
“是什麽?”白伊依半撐著身子,伸頭看向竹籃,隻見竹籃中,躺著一隻渾身鮮血的、儼然已經死去的白貓,白伊依立馬驚叫出聲:“啊~~”
“不要吵?”仇皈皺眉,語氣冷了幾分:“你是想把院中的人都給引過來嗎?”
“可是,可是,”白伊依顫抖著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靠,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一點血色也無:“可是,它死了,它死了。”
“沒錯,它死了,而且還死的很慘、死的很恐怖,”仇皈衝著翠喜點點頭:“現在,你要抱著它,安安穩穩地去休息,等到什麽時候,你可以若無其事地抱著它,不再害怕、不再做惡夢的時候,我們再進行下一步。”
翠喜接到仇皈的指示,咬著牙,領著死貓的脖頸,把它一把甩在白伊依身上:“小姐,得罪了。”
“不要,不要,你走開,走開,”白伊依的雙手亂擺,把翠喜甩過來的死貓拍到一邊,然後從床上衝了下來,赤著雙腳,躲在了離床最遠的地方:“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弄這個,為什麽?”
“為什麽?”仇皈冷眼看著白伊依的表情,解釋道:“因為你隻是看見徐瑾素毀屍滅跡,就可以受驚到神誌恍惚,要是再不練練你的膽子,我看你就算進了王府,也隻有被弄到魔怔了的下場。”
“可是,可是,真的太可怕了,而且,而且,這和我進王府有什麽關係?我不想變成那麽冷血的人。”
“不想,不想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你想想看,要是你千方百計進了王府,徐瑾素隻要嚇唬你一下,比如說在你的閨房你放些死老鼠,半夜弄些白影飄過,你自己就可以嚇死自己,到時候,你還談什麽要仇皖的真心,”仇皈嗤笑著:“我可不想,我費盡心機幫助的是你這麽可沒用的女人,在高門王府生活的女人,首先要學的,就是膽大,看到屍體麵不改色,即使和屍體同床共枕,也可以做到若無其事,不會因為所謂的鬼怪嚇得自己失了分寸,落個慘敗下場。”
“是,是嗎?”白伊依哆嗦著身子:“真的是這樣嗎?在哪裏生活,就真的要變成這樣嗎?”
“那裏,是最看不見硝煙的戰場,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戲子和劊子手,”仇皈的眼中閃過寒光:“她們要笑著,把盛滿毒藥的美酒灌到別人的嘴裏,她們要看著倒下的屍體,也隻是挑挑眉,說一聲今天天氣真好。難道,你真的認為,徐瑾素隻是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良王妃而已嗎?”
“沒有,沒有,”白伊依搖搖頭:“但是,也不至於這麽,這麽冷血虛偽吧。”
仇皈搖搖頭,對白伊依的天真,也是對自己的當初的天真:“如果我說,不要說是一隻死貓,就算是死人,她也不在乎,你信嗎?”
“怎麽會?”白伊依震驚地長大了嘴巴。
“當初仇皖不想娶徐瑾素,就利用徐瑾素在觀音寺上香的機會,安排了人手,想要毀了她的清白,並以此作為退婚的理由,但是,你知道結局怎麽樣嗎?”仇皈一瞬不瞬地盯著白伊依,看著她除了嫉妒和恐懼以外,再也沒有其他情緒,就決定一定要把這劑藥下的猛一點:“死了,死了很多人。先是玉蝶公子深閨偷香,結果仇皖的人卻隻見到他進了徐瑾素的廂房,再也沒有見他出來過,連屍體都沒有。”
“怎麽會?”白伊依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是,是那個藥水,是那個藥水把人給化掉了。”
“玉蝶公子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賊,被仇皖的人特意引進了徐瑾素的廂房,當時徐瑾素的廂房隻有她一人,隻要她不想被淩辱而呼救,就會有人把這件事情鬧大,從而毀了她的清譽,可是,玉蝶公子死無全屍。”
“是,是徐瑾素親手殺的人?”
“恐怕是這樣,”仇皈點點頭,心裏倒是對徐瑾素有了幾分讚賞:“隨後,有官府的人想要巴結仇皖,就說是要進屋搜查,而徐瑾素則可以裝作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不隻把那個官府的人將了一軍,就是仇皖,也被她玩在了手裏。”
仇皈微微掛起嘴角,看著白伊依因為頭一次聽到這些事情,而震驚不已的表情,繼續道:“後來,仇皖孤注一擲,派人潛入土匪寨挑撥,洗劫徐瑾素的車隊,可是結果是,不僅那個土匪寨子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被滅了個幹淨,就連安插在徐瑾素車隊裏的仇皖的內應,也被徐瑾素殺了,而且據說,當時,徐瑾素就是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屠殺結束,”仇皈定定地盯著白伊依:“那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而是幾十人、甚至是上百人,她都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麵不改色,最後更是嫁進了良王府,你說,就憑你現在的道行,想要跟徐瑾素鬥,夠嗎?”
“不夠,”白伊依搖著頭,淚眼朦朧:“她簡直不是個人,為什麽,為什麽仇皖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因為她的背後有徐家,可以幫助仇皖,因為她夠狠夠毒,良王府後宅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可以得到仇皖,得到仇皖的孩子,而你,則隻能在這裏,唉聲歎氣、恐懼不安,而後,到死。”
“不,我不要,我不要那樣,我不要什麽的得不到。”白伊依激烈地搖頭。
“那麽,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
白伊依咬著牙齒,驚疑不定地在仇皈和床上那隻死貓身上來回看,心裏一片慌亂。
“不要忘了,你除了嫁給仇皖,已經沒有退路了,不要說皇上到時候不會放過你,就是你之前毀了的名譽,以後也不會有人再娶你,難道,你打算出孝後,就青燈古佛一輩子嗎?”仇皈蠱惑道,因為他現在用的是腹語,真個人說話總是帶著一種低沉的聲音,更有蠱惑的感覺:“你想想你未來的日子,要麽,榮華富貴、夫君疼愛,要麽,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你就甘願,甘願這麽死去嗎?要是我,即使最後得不到仇皖,我也要拚一拚,我白伊依不比徐瑾素差,憑什麽徐瑾素能得到的,我得不到。”
“對,憑什麽徐瑾素能得到的,我得不到,我白伊依不比她差。”隨著仇皈的蠱惑,白伊依本來懼怕的眼神,逐漸被滿眼的嫉妒與不甘所替代,想到仇皈所說的自己的那個未來,她咬著牙,走向床榻:“我可以得到最好的,榮華富貴,仇皖的疼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說著,她赤著腳,爬到床上,哆嗦著全身,把那隻血淋淋的白貓抱在懷裏,慢慢地鑽回被子裏:“我會得到一切,然後,我會把那個女人踩在腳下,踩在腳下。”
仇皈勾著嘴角,看著白伊依仿佛自我催眠一般的喃喃自語,眼中更是閃過精光,他從來都不怕白伊依不妥協,因為對仇皖的向往,已經讓這個傻女人慢慢失去了理智,而失去了理智,隻有欲望的白伊依,才是最狠毒的角色,前世,她不就是欲望對金錢權利的欲望,讓她背叛了仇皖,投入了自己的懷抱嗎?論起心狠,徐瑾素根本比不過白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