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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謀錢揚州

  正所謂:“十裏秦淮嬌,萬兩揚州銀。”揚州每年的稅收,就占全國稅收的四分之一,揚州的鹽商更是厲害,沒個千萬身家,也不會說是豪商。


  仇皖勾勾唇,鹽商身家多,明顯和上的稅不符,往年江南這一塊都在太上皇的掌控之下,如今太上皇和皇上正在為謝家的事情頭疼,自己一舉拿下那些揚州的鹽商,等到太上皇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銀子,可是都落入自己的手中了,當然,這裏麵得來的銀錢,自己也會‘如實’地向皇上送去,但到底送多少,我們這位皇帝心裏可沒有什麽定論,揚州到底有多富,不是自己這個之前一直做隱身皇子的皇兄,可以想得到的。


  這個主意,還是徐瑾素想到傳信給他的,當時信上隻說仇皖想成事,錢不夠,可以趁著這次江南大亂,撈上一筆。所以仇皖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富得流油的鹽商手裏,而且為了打個時間差,讓皇上和江南的官員都來不及反應,而把目標定在了裏杭州不遠的揚州。


  不到兩天,仇皖就帶著心腹到了揚州地界,他先是秘密派人去調了揚州市郊的巡步營,又派人通知了揚州知府顧齊業,以捉拿行刺巡鹽禦史白成的罪名,關城三天,然後就帶著自己的親兵和巡步營的人,把揚州大大小小的鹽商都查了個遍。


  你說你是冤枉的,可以啊,你的身價和每年應交的鹽稅對一遍,超過千兩者,按律收監,財產充公,按律繳稅的,本王不僅放人,而且還賞銀千兩,以示公允。至於仇皖是如何知道這些鹽商的身家的,不是還有一個巡鹽禦史白成嗎?在出發之前,仇皖特意去了趟白府,從他那裏拿到了揚州各個鹽商的資料 。


  那些世代的鹽商,早就是萬貫家財、油滿腸飛,平時連在一起,和江南的官員打點好,在靠著謝家,根本沒人動得了他們。如今見到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良王和他身後拿著長刀的士兵,立馬就軟成一團。


  而揚州知府顧齊業,本來根本就不知道仇皖的意思,加上從杭州傳來的消息,仇皖對白成被刺一案重視到了極點,自然也把仇皖所謂的捉拿凶犯當了真。


  等到仇皖帶著讓人,領著他直接去了揚州一個大鹽商的家,二話不說就抄家之後,他才明白了仇皖的真正意圖。可是如今城門已關,他想及時送出消息也不可能,等到他跟著仇皖抄了幾家鹽商之後,誰又會相信他和仇皖不是一路人。


  顧齊成擦了擦額頭的汗,這種趕鴨子上架半強迫的合作,他真的是沒辦法啊。


  等到第一天的抄家收監結束後,仇皖這才見了顧齊業。


  “顧大人,今日和本王忙了一天,可有什麽話想要對本王說?”仇皖低頭,看著茶杯裏起起伏伏的茶葉,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顧齊業擦擦頭上的汗,小心地措辭:“王爺,這抄查鹽商一事,上麵沒有明文批複,王爺這般私自行動,想是不好吧。”


  “是嗎?”仇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顧齊業:“是上麵沒有指示,還是謝家沒有指示啊?”


  “王爺,”顧齊業大驚,連忙開口:“這謝家和下官沒有關係,下官一心效忠皇帝,絕無二心,請王爺明察。”


  “行了,”仇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看著顧齊業,不耐煩地開口:“你到底聽誰的,你我心知肚明,大可不必這麽虛偽。”


  “王爺……”


  “謝家作為太上皇的人,即使你是朝廷命官,也隻能聽他命行事,”他抬手打斷顧齊業想要表忠心的話:“今天,本王就在這裏明確地告訴你,謝家,完了。”


  “怎麽會?”顧齊業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謝家可是太上皇的人,誰敢動他。”


  “他是太上皇的人沒錯,皇上要動他也要好好想想,”仇皖微微一笑,話鋒一轉:“但是,要是太上皇他老人家親自動手呢?”


  “太上皇親自動手,”顧齊業突然覺得自己幻聽了,謝家是太上皇的錢袋子和江南的眼睛,誰會和錢過不去,謝家因為太上皇,做了江南這麽多年的土皇帝,簡直就是他們這些當官的護官符,隻要誰把謝家哄好了,高升指日可待,要是得罪了謝家,那麽不知官位丟了,小命也不一定保得住,可是現在,有人告訴他謝家要倒,還是太上皇親自動的手,你說他怎麽會信:“王爺,您可不要欺騙下官。”


  “騙不騙你,這幾日就有分曉,”仇皖不屑地撇撇嘴,臉上立馬又擺出了滿不在乎的表情:“隻是本王奉勸顧大人一句,這城門,是你親自下令關的,這抄家,也是你和本王一起去的,如今,誰會相信你的話。”


  “那是,那是王爺你說要……”


  “我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麽,”仇皖走進兩步,看著顧齊業臉上的表情:“你不要想著送信出去,別說你如今送不出去,就是送出去了,也沒人信你。”


  “王爺,”顧齊業大驚,腿一軟跌在了地上:“你這不是害下官嗎,下官一家老小的命,都要,都要沒了。”


  仇皖挑挑眉,看著顧齊業這般表現,對謝家在江南的影響力有了更深的了解:“你慌什麽,本王不是說了,謝家要倒嗎?到那時候,誰動得了你這個為皇上分憂的忠誠。”


  “可是,可是……”


  “如今,你隻有為皇上分憂,好好幫本王這個忙,才能保住你啊,”仇皖抬腳往外走,臉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幾分:“這路,本王為你留了,但看顧大人你怎麽走了。”


  怎麽走,能怎麽走,顧齊業癱坐在地上,良王這是把自己的路全部堵死,隻讓他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啊。在江南這個地界,得罪了謝家,比得罪良王這種皇親國戚害慘,畢竟天高皇帝遠、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不行,顧齊業直起身子,良王說謝家會倒,保不準這次又是在欺騙我,把我搶綁上他的船,我還是要派人去杭州探探才行。


  等到顧齊業深夜獨自在書房來來回回踱步,等著他派的人順利出城的消息時,看到良王派人送來的兩個人/頭,他終於兩腿一軟,摔在了地上,那兩個人,就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啊,如今看來,自己就算不想上,也隻能跟著良王了。


  這邊良王威逼利誘,強行把顧齊業綁在了自己的船上,另一邊,皇上仇皚,看著仇皖連夜派人送來的人和賬本,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來人,擺駕上乾宮,朕要去給太上皇請安。”


  太上皇仇澤看著不請自來的皇上,心情很是不好:“皇帝今天怎麽有空來這上乾宮看朕啊。”


  皇上一聽,連忙跪地:“父皇折殺兒臣了,兒臣日日來這上乾宮請安,半點不敢鬆懈,”說著,他抬頭看了看太上皇的臉色,表情嚴肅起來,揮揮手,示意讓殿裏的人下去:“兒臣今日收到密報,事關重大,特來請示父皇。”


  太上皇挑眉,看著仇皚的表情,終是隻留了心腹在殿裏:“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


  “是,”仇皚麵上顯出幾分凝重,轉頭讓人承受仇皖的奏折和賬本:“是關於江南謝家的。”


  “江南謝家,”太上皇隨手翻開仇皖的奏折,才看了幾個字,表情就難看了起來,他不自覺地坐直身子,把那本賬本來來回回地翻開了幾遍,終是怒喝一聲:“好個太子,好個謝家,”說著,他把賬本一把摔在了地上:“那個所謂的私生子,你帶來了。”


  “就在殿外,父皇可要召見。”


  “召見什麽,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還有臉麵見我,”太上皇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手指都顫抖了起來:“這個謝家簡直就是吃裏扒外,朕給了他這麽大的權利,他竟然敢背叛朕,他竟敢,竟敢……”


  仇皚看著太上皇這般盛怒的樣子,連忙起身為他順氣:“父皇,謝家吃裏扒外,您處置了他就是,大不可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啊。”


  “對,處置,處置,朕要狠狠地辦了他,”太上皇平複著心氣,嘴裏罵了好幾句,這才開口道:“傳令下去,江南謝家,參與太子謀逆,其罪當誅,七歲以上男丁一律斬首,七歲以下的全部充軍,女眷入奴級,家產充公,朕要滅了他,滅了他。”


  “兒臣遵旨。”仇皚微微低頭,斂下臉上的笑容,急忙接旨命人去辦。


  江南謝家,不過一夕之間,就被滅了個幹淨。


  等到仇皖帶著顧齊業把揚州的大小鹽商都抄了一遍以後,三日城門一開,謝家獲罪的消息就穿了進來。


  顧齊業低低地抓著通報之人的肩膀:“你說什麽,謝家完了?”


  “是的,是的老爺,謝家涉嫌前太子謀逆一事,被太上皇下旨,七歲以上男丁處斬,七歲以下男丁流放充軍,女眷一律入了奴級,已經徹底完了,”來人咬著牙,還是把知道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顧齊業:“如今杭州,人人自危,菜市場的地,都被鮮血染得血紅血紅的。”


  顧齊業不禁退後兩步,嘴裏喃喃:“真讓他說中了,真讓他說中了。”


  “什麽說中了?”仇皖挑著眉,一進顧齊業書房,就看著顧齊業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王爺,”顧齊業聽到仇皖的聲音,立馬眼中放出光芒,他上前一步跪在仇皖麵前:“王爺救我。”


  “救你?顧大人有什麽事,是需要本王搭救的?”仇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顧齊業。


  “王爺,實不相瞞,下官和那謝家……”


  “顧大人和那謝家沒有任何關係,顧大人剛剛還幫本王查抄鹽稅來著。”


  “那不是……,”顧齊業頓了頓,立馬明白了仇皖的意思,他挺直了腰,深深地向仇皖磕了個頭:“下官謝王爺搭救,以後王爺有任何吩咐,下官願效犬馬之勞。”


  “那就好,”仇皖微微地勾著嘴唇:“你我都是聰明人,既然這江南的護官符沒了,顧大人,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不敢不敢。”


  此次江南一事,滅了土皇帝謝家,減弱了太上皇對江南的控製,仇皖又趁機查抄了揚州的鹽稅,不禁幫皇帝賺足了銀錢,自身也賺得盆滿缽滿,而且在皇上還沒來得及派人控製江南之前,借著謝家覆滅這股東風,仇皖成功的在江南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為自己身上的砝碼,更是加了不少。


  徐瑾素聽著江南傳來的消息,微微勾著嘴角,把一顆木質棋子,替換了棋盤上的玉質棋子:“這下,仇皖也不得不重視我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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