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劉阿婆

  “從前我也有個家，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有天爸爸喝醉了，撿起了斧頭走向媽媽，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媽媽的頭啊滾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還望著我呢，爸爸媽媽，為什麽呀，然後啊爸爸叫我幫幫他，我們把媽媽埋在樹下，然後啊爸爸舉起斧頭了，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娃娃……”三人正準備上前敲門，五個幼童追逐嬉戲著跑了過來，嘴裏還哼唱著這首詭異的童謠。


  ??這首童謠，葉榮和薛菲都聽過，叫做《妹妹背著洋娃娃》，是一首出自日本、流傳了很久的詭異童謠。大致內容就是：有一家三口，父親失業在家天天酗酒，全家的支出都靠母親一個人微薄的收入，有天父親喝醉了，情緒不穩開始走極端，用斧頭殺死了母親和女兒，並將女兒的屍體做成了布娃娃.……

  ??“請等一下，叔叔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誰能回答叔叔就請誰吃糖……”葉榮攔住五個幼童，一邊從口袋裏掏出幾顆糖果一邊對五人說道。這些糖果本是給病人緩解情緒用的，葉榮習慣隨身放幾顆，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此時五個幼童都在怔怔望著他，等待其問話。


  ??“第一個問題，隔壁胡同裏住著一個阿姨，叫候冰，她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叫侯雪，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你們有誰見過？”葉榮問出第一個問題，五個孩子卻是麵麵相覷。


  ??“侯阿姨沒有妹妹，隻有一個比我們還小的女兒……”


  ??“是啊，我們一直住在這裏，從沒見過她的妹妹.……”


  ??“我想起來了，我確實見過一個跟侯阿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幾個孩子在七嘴八舌爭論的時候，一個小孩兒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開口說道。


  ??“不著急，你慢慢回想，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三人一聽都非常激動，於是問道。


  ??“我記得有一次，爸爸在家裏打我，我害怕於是跑了出來不敢回家。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好像很晚了，胡同裏一個人沒有，我很怕想回家，正好碰上了侯阿姨。因為侯阿姨腦子有問題，經常會亂打人，我本想往回跑，卻見侯阿姨笑盈盈的向我走了過來，還一邊摸著我的臉一邊要送我回家。那個樣子跟平時一點不一樣，十分溫柔，簡直像我的媽媽一樣，平時的侯阿姨根本不是這個樣子，所以我想，那個人一定不是侯阿姨……”小孩說完，便上前奪走葉榮手中的一顆糖果。


  ??“這個屋子裏住的是什麽人？勝勝又是誰？”從孩子口中得出的結論和徐老差不多，看來侯雪根本不住在這裏，隻是偶爾會來看望一下候冰，畢竟如此簡單就找到了答案，那就不是夢魘了。於是葉榮指著傳出老嫗聲音的屋子，問道。


  ??“是……是劉阿婆……勝勝是她的孫子.……”幾個孩子結結巴巴的說道，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恐懼。


  ??“她長得很嚇人嗎？你們這麽怕她？”看著幾個孩子驚恐的樣子，薛菲忍不住問道。


  ??“告訴你們，劉阿婆精神不正常，犯起病來比侯阿姨還厲害，你們小心一點.……”幾個孩子匆匆跑掉了，最後一個小女孩跑到葉榮麵前，說完一把搶過葉榮手中所有糖果，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個劉阿婆一定有問題，我們去會會他.……”葉榮說道。叫魂兒聲再次響起，三人來到劉阿婆屋子前，葉榮趴在門上仔細聆聽屋內的動靜。


  ??屋內忽然變得極其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屋子的大門還是那種老式橫門閂的鐵門，葉榮就這樣趴在上麵靜靜聆聽了十幾秒，忽然頭皮一炸——現在應該是冬天，氣溫很低，一股發白的熱氣從門縫中湧出。葉榮可以感覺到，此時鐵門的另一側，有一雙渾濁的老眼，正透過門縫窺向自己。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能開下門嗎？”葉榮隻好硬著頭皮敲響了鐵門說道，可是屋內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們沒有惡意.……”葉榮繼續問道，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還有四天.……”正在葉榮不知所措時，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三人慢慢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陸陸續續又回到了現實中.……

  ??當天正午，小哲茲郎便和葉榮、薛菲，帶著昂貴的白酒和剛從飯館打包的菜肴，再次來到了那個城中村。當年的胡同，如今已麵目全非，三人一邊打聽一邊憑借著夢境中的記憶，勉強找到了那個壽衣店的位置。


  ??這家壽衣店如今已經改頭換麵，成了一個小賣部。一聲叫罵從小賣部裏傳了出來，三人聞聲走了進去，而裏麵的場景卻令三人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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