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旭
顧良起初還抱有幻想,覺得中間存在一些誤會。當他來到警局,看見了盧睿的屍體,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自己的危機迫在眉睫,現在連盧睿都遇害了,此刻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感覺就好像是眼睜睜看著死神一步步逼近,卻無能為力、無處可逃。
因為盧睿在tai國沒有親人,一直是一個人住,顧良此次來tai國也就順便為盧睿料理了後事。沒有了盧睿的引路,顧良費了很大勁才找到其住所。
顧良在盧睿住所認真收拾其遺物,不漏掉任何一個細節。一方麵是準備回國後給盧睿的親戚朋友一個交代,前提是此次自己可以活著回國;另一方麵也是尋找盧睿為自己查到了兩個人的信息和盧睿遇害的一些蛛絲馬跡。
盧睿的住所非常小,實際上就是一間十幾平米的小屋子,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東西。事實也確實如此,除了幾件衣服、幾件家具,再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
顧良歎了口氣,正準備放棄,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您好,請問是顧良先生嗎?”顧良打開門,來者是一個跟自己年紀相當的男人。男人此時正上下打量著顧良,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問道。
“是的.……你是……?”顧良疑惑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旭,也是名華人,是盧睿的在這裏最好朋友。我們曾經一起在工廠裏共事了好多年,他曾經還救過我的命,我們是有過命的交情,所以我的話你可以不必懷疑。而下麵我說的話,你一定要仔細聽,這也是盧睿的遺言,他出事前對我千叮萬囑,一定要親自把這話帶給你.……”這個叫安旭的男人此時表情嚴肅地說道。
“盧睿讓你對我說什麽?”知道可能事關自己的生死,顧良不敢有半點馬虎,急忙問道。
“盧睿出事前的一兩天,表現得很奇怪,總是念叨什麽‘門外飄著一個人頭’‘這裏不安全要趕緊搬家’什麽的……作為兄弟,我一直以為他是神經錯亂,也就是我們通俗講的癔症,想帶他去醫院看看他也不去.……奇怪的是除了經常胡說八道,其他一切正常,我也沒往心裏去。直到他出事前一天,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把我叫過來,告訴我他第二天就必須要搬走,自己必死無疑搬走或許還能多活兩天。還給了我兩個信封,告訴我有個叫顧良的人在他出事後肯定會到這裏來,讓我天天盯著這裏,將東西親手交給他。”安旭從懷裏掏出兩個信封,指著說道。
“結果第二天,盧睿就出事了。我本想將這些東西交給jing察,或許能解開他的死亡真相,但這畢竟是他本人親自交代的遺言,我還是要尊重他,於是決定親自交給你……”安旭將兩個信封遞給我,繼續說道。
顧良接過兩個信封,分別打開,兩個信封分別裝了兩張紙。第一張紙上隻寫下了一個網站;第二張紙上卻隻用漢字寫著一個地址——清邁苦涯寺。
顧良直接用手機登陸了第一張紙上那個ai國當地某媒體的一則新聞。
新聞中的講解全是泰文,在安旭的翻譯下顧良才明白新聞講的是:本市一名無業青年叫‘尼肯’,最近被發現死於自己家中,死狀詭異,雙眼圓睜,死前似乎看見了超出心理極限、極為恐怖的一幕,渾身血液被抽幹如幹屍一般.……
“真是奇怪,這人死法似乎跟盧睿一樣,兩個凶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我感覺像是某個xie教組織在進行某種儀式.……”安旭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顧良此時已經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屏幕。
視頻裏出現的這個死者‘尼肯’,雖然隻有一個側臉,但顧良看著卻格外眼熟。一個身影出現在其腦海中,此人正是當時在玉佛寺向自己銷贓‘四麵佛’的那個當地人,想不到連他也死了。
“那這個地址,一定跟賣佛牌的那名僧人有關了.……”想起盧睿給自己打得最後一通電話,顧良望著第二張紙上的那個地址,自言自語的說道。自己雖然不知道這個僧人和佛牌跟‘四麵佛’和降頭師有沒有關係,但如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試一試,或許還真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顧良從箱子裏取出那樽神像。打開包裹的黑布,此時的佛像表情威怒,似乎麵前的人便是褻瀆神明的罪人一般。顧良見了卻是鬆了一口氣,想起劉懷山的話,看來自己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不到最後,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