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嫗再現

  聽著張南講述完這段故事，段小龍大驚，終於知道了為什麽爺爺以及自己的祖先要生生世世守著這座山。


  “這個故事，是我小的時候聽我的爺爺講的，也是我們張家流傳了十幾代人的故事.……年代太過久遠真實性根本無從考證，本以為隻是一個傳聞，但自從見到了你爺爺，方才知道這不單單是一個故事。早知會有今天，我就該早點將真相告訴你們，唉.……”張南後悔自責的說道。


  臨近傍晚，各隊搜救人員陸陸續續的下山來，抬著兩具屍體。一老一少，正是段建軍和宋小帥。宋父確認了死者是自己兒子，悲痛欲絕，宋母更是直接哭暈死了過去。


  段小龍雖然早已知道是這種結局，但還是忍不住到爺爺屍體旁看了一下。奇怪的是：段建軍的屍體並非千瘡百孔、渾身是血，反而幹淨異常，僅僅是沾了些泥土。


  據幾名搜救隊員所說，段建軍渾身隻是擦破一點皮，並無太大傷口，隻是瞳孔緊縮，心髒承受不住巨大壓力而驟停，換句話說就是被活活嚇死的。宋小帥死因亦是如此。


  但有一點很是奇怪，山上時不時地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或笑聲，氣氛陰森詭異，眾人猜測或許是山上鳥獸眾多，鳴叫聲此起彼伏造成的聽力錯覺。


  段小龍和張超聞言皆沉默不語。他們心裏異常清楚，一切都是山中厲鬼所為.……

  段小龍回到家時，已是晚上七點多。剛踏進家門，不正常的死寂氣氛令他眉頭一皺，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爸……”段小龍叫道，但回複他的隻有一片死寂和屋裏的一片漆黑。段小龍深知不妙，趕忙來到房間打開了燈，此刻父親正安詳的閉著眼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段小龍此時近乎崩潰，爺爺已經遭遇了不測，父親不能再有事。他不敢耽擱，匆忙將父親送到了醫院。


  “都死了快24小時了，早幹嘛去了？趕緊準備後事吧.……”醫生隻是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說道。


  “不可能！昨天這時候我爸還跟我聊天來著！他在床上癱了很多年，昨晚上甚至都可以自己坐起來了，怎麽會死了快一天了？！”段小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著醫生吼道。醫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便沒有再搭理他。


  段小龍此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自己從小便沒有母親，父親和爺爺就是身邊唯一的親人，但這兩位親人在一天之內都舍自己而去。從這一刻開始，段小龍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


  “你的父親，昨天是回光返照.……”一個聲音從身邊傳來，說話者竟是搭段小龍順風車的老嫗。


  “從挖出第一隻鎮妖獸開始，你們家就跟山中厲鬼結下了因果。山上怨氣深重，你的祖先又搬進山中，日複一日沐浴著這衰運，也直接影響了段家數百年的氣運……”段小龍沒有說話，老嫗卻仍舊自顧自的說道。


  “如果不是我這麽固執，非要上山來一探究竟，爺爺跟爸爸或許都不會有事……”段小龍懊悔地說道。


  “一切都是命，你祖先的貪婪，直接影響了後輩的命運。從你爺爺*的爺爺、你爺爺、你父親、包括你，都在為你祖先‘還債’，這場因果宿命，到這裏也該讓它畫上句號了.……”老嫗說道。


  半個月之後，段濤和段建軍身後事都處理妥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這天中午，段小龍帶著三隻鎮妖獸再一次踏進了龍骨山。


  此時炎熱的夏天剛剛過去不久，烈日當空，萬裏無雲，但龍骨山上卻仍是陰風陣陣，置身其中仿佛置身於冰冷刺骨的冰窖中。時不時傳來女子的哭喊聲、獰笑聲，令人聽著頭皮發麻。


  “白天怨氣再重的厲鬼也不敢出來作祟，而正午是一天中陽氣最旺的時候，是最合適的時間.……”


  段小龍牢記老嫗的話，懷著忐忑複雜的心情第三次踏足這裏。按老嫗的吩咐：一隻白玉獅子深埋於東邊下山路口附近的一棵野杏樹下；另一隻深埋於西邊下山路口附近的一棵老槐樹下；最後一隻深埋於南邊下山路口附近的一座最大的巨石之下。


  完成了這些，段小龍已是累得滿頭大汗。再次抬頭望去，周圍的霧氣不知不覺已經散去，女人的哭聲、笑聲也沒有再出現。


  他爬上了龍骨山最高的位置，俯瞰這座繁華的城市。山角下陵園內一排排羅列整齊的墓碑、三三兩兩來拜祭的行人；往外是寬敞的馬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再往外是一望無際遼闊的大海……此刻竟一覽無餘。


  “該來的還是來了，該走的也終於走了.……”


  “結束了……一切終於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