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中的秘密

  “從前，有個小男孩兒，很喜歡在外麵玩，有一天天都黑了，小男孩要出去玩，但小男孩父母不同意，於是小男孩偷偷溜了出去，結果在也沒有回來……原來，他是被虎姑婆給抓走了.……”吳凱躺在床上摟著女兒吳佳佳，正在給女兒講故事哄其睡覺。


  吳佳佳今年六歲，在‘小太陽’幼兒園上大班。吳佳佳的爸爸吳凱是本市糧庫職工，媽媽杜梅是普通的上班族，吳佳佳每晚都要聽吳凱講一個睡前故事才肯乖乖睡覺，這個習慣已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爸爸.……怎麽又是虎姑婆的故事啊？這個故事我害怕.……”吳佳佳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爸爸小時候啊，奶奶就每晚給爸爸講虎姑婆的故事……這個故事就是告訴小朋友天黑之後要乖乖睡覺，不要出去玩，因為虎姑婆最喜歡吃這些不聽話的小朋友了……”吳凱說道。


  好不容易把吳佳佳給哄睡，吳凱站起身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輕輕的關上房門，向客廳走去……

  “你每天都給佳佳翻來覆去講這幾個故事，不用說她了，我都聽煩了，你就不能換些別的故事講嗎？”杜梅一邊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一邊說道。


  吳凱坐在杜梅旁邊，沒有辯解什麽。對吳凱來講，本身喜歡給孩子講中國古典故事或流傳的民間故事更勝於講西方的格林童話，像成語故事、中國神話故事、民俗故事等等.……

  而虎姑婆的故事，便是在本市廣為流傳的一個童謠故事。大致內容是：


  有個專門抓小孩的老嫗，叫虎姑婆。白天，她是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到處找不聽話、貪玩的小孩子；到了晚上，就會露出猙獰的麵目，拿著糖或零食引誘這些獨自在外遊玩的小孩兒。


  如果有小孩兒不跟她走，她便會變成虎頭人身，露出本來麵目，強行把小孩兒帶走吃掉……

  一個周末的晚上，吳凱的鄰居萬濤及其妻子和兒子——呂琳和萬小鵬、陳宏及其妻子和兒子——辛玉玉和陳晨，一起到吳凱家裏來做客。


  萬濤和陳宏的家跟吳凱家住在同一棟樓上，他們也是吳凱的同事，這個小區就是糧庫的職工宿舍。因此三家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特別好。


  飯菜上齊，三家人一邊開懷暢飲，一邊家長裏短的閑聊著。吳佳佳、萬小鵬和陳晨在一起也玩得特別開心，他們都在‘小太陽’上幼兒園，而且是同一級同一個班的，因此共同話題也特別的多。


  “那個.……我前幾天領著佳佳在小區裏散步，你們猜我碰見誰了？”吳凱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所有人都望向他，似乎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待著他的回答。


  “是劉阿姨，我看到她在咱們小區拾廢品撿垃圾，怪可憐的，看樣子應該就是住在咱小區裏.……”吳凱忐忑的說道。


  所有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和諧歡快的氛圍立刻變得死氣沉沉，尷尬異常，屋裏隻有三個小孩兒的歡笑話語聲。


  杜梅見狀趕緊在私下拽吳凱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吳凱見每個人臉上都是冷冰冰的，也是尷尬的直撓頭。


  “哪個劉阿姨？該不會是有老人癡呆症的那一個吧？”呂琳小心翼翼的問道。吳凱聞言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的點了下頭。


  “我再提醒各位一句，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劉阿姨也有老年癡呆症。無論她住在哪裏，在做什麽.……對我們來說，她隻是一個陌生人。即使生活再慘，也隻能算是個可憐的陌生人，明白嗎？在我們心裏，要始終牢記一點，她的丈夫，曾經對我們的孩子做過什麽.……”陳宏語氣異常冷漠的說道。


  三個孩子也是被其冰冷的態度嚇了一跳，不再敢發出聲音，隻是怯生生的望著他。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這個名字、當年發生的事.……就像是一個禁忌一般，隻能死死的守在每個人的心裏，不能對任何人說，這將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早上，吳凱準備送女兒吳佳佳去上幼兒園，剛來到樓下，迎麵撞上了一個背著一大捆舊紙殼的人。


  吳凱剛想道歉，見到這個人的臉之後，心頭一顫。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天見到的劉老太。


  “沒有撞到你們吧？”劉老太用沙啞的聲音問向吳凱和吳佳。


  “沒關係的，奶奶，一點也不疼……”吳凱驚恐地望著劉老太沒有說話，此時吳佳佳率先開口說道。


  “真乖.……皮膚這麽嫩，撞一下怎麽會不疼呢？嘿嘿嘿……”劉老太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枯樹枝般粗造的手摸著吳佳佳的臉蛋怪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