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偉軍報恩

  “你故事中大灰狼和屋子指的是……？”謝斌給林偉軍遞過去一張紙巾問道。


  “你聽說過四十年前本市爆發的那場瘟疫吧？而屋子指的就是我們家當時的經濟條件.……”林偉軍邊擦眼淚邊說道。謝斌雖然四十年前還沒有出生，但曾聽家中長輩講起過，當時那場瘟疫特別可怕.……

  林偉軍說到這裏，謝斌就全都懂了，為什麽林偉軍每天悶悶不樂，且病情反反複複。林偉軍身世淒慘，謝斌決定幫幫他。


  謝斌利用周末時間，根據林偉軍入院登記時填寫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可是敲了很久的門家中始終無人應答，找到了居委會才得知林偉軍的母親早在半個月前，上廁所時腳下一滑，頭部撞地當場死亡，因為家裏一直沒有人，隔了好多天才被鄰居發現報警。


  謝斌隨即又趕往殯儀館，被告知老太太送來的時候異常可憐，身邊沒一個親人，若是過一陣子再沒人來領就要當做棄屍處理了。


  謝斌折騰了一天，終於在殯儀館租了個骨灰位，把林偉軍母親的骨灰暫時安置在了那裏，事情給辦利索了，謝斌心裏也輕鬆了很多。


  回到醫院後，謝斌將此事如實轉告給了林偉軍，本想勸他節哀順變，沒想到林偉軍卻很釋然，隻是對著家的方向跪地磕了三個響頭。


  “謝謝你，謝醫生……本來我還擔心母親行動不便，生活不能自理，連一碗飯都吃不上，現在這樣一走了之，母親也不用再遭罪了，倒也算是一種解脫.……隻是此生未能盡孝道，這也將是我永遠的一個遺憾.……”林偉軍有些遺憾的說道。


  “你別想太多，早點休息吧，病好了自己出去看望母親……”謝斌安慰道，隨即準備離開。


  “謝醫生，我知道你有事想問我，你想問什麽就問吧，你是我的大恩人，我對你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偉軍微笑著說道，這是謝斌第一次看見林偉軍的笑容。


  謝斌從林偉軍這裏了解到，東山精神病院剛建成時，隻有五個病人——芊芊，林偉軍，‘大眼妹’，‘科學家’和五樓的那個傳說中的病人。


  五樓的病人叫馬文亮，據說好像原來是一個殺人犯，因為心裏極其變態手段又殘忍，手上有不下於十條人命，被捕時因為鑒定出精神異常，所以沒有被判刑而是直接送到了這裏。


  送來後被當做重點危險人物關押在五樓，芊芊幾人誰都沒有見過他的本來麵目。以前這裏隻有孟院長和秦副院長兩個人，雖然孟院長是院長，但是對醫院的事從不過問，每天沉迷於鑽研風水算命，增壽辟邪這些江湖術數上，反而秦副院長特別負責任每天照顧著芊芊幾人，積極想辦法為他們治療幫他們康複，並且每天鼓勵他們，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在秦副院長和幾人的共同努力下，奇跡終於出現在了他們身上，芊芊是第一個基本康複可以達到出院標準順利出院的人，他們幾個人都為她感到高興。


  芊芊出院不久，這裏就起了一場大火，孟院長和林偉軍幾個人早早跑出來了所以都沒事，但秦副院長卻被燒傷了，幾乎整個臉都毀容了。


  幾個人都很難過，但更難過的是秦副院長臉上植完皮回到醫院之後，樣子雖然沒大變，性情卻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對病人負責任，反而是每天恐嚇、打罵這裏的病人，病人的出院測試成績完全取決於病人家屬給塞的紅包，那些被家庭被社會所拋棄的病人就隻能做好在這裏住一輩子的打算。


  大火之後，醫院簡單翻新了一下，又繼續經營，後來病人越來越多，醫務人員隊伍也越來越完善，芊芊出院後也回來探望過林偉軍他們幾次，大約在三個月前，不知怎麽芊芊舊病複發又回來了，再後來謝斌就被調過來了……

  “那馬文亮呢？當時沒有被燒死嗎？”謝斌問道。


  “當時那場大火好像是辦公室電器短路造成的，隻在一樓燒了一段時間，還沒有燒到五樓.……”林偉軍回道。


  這天晚上，謝斌躺在床上反複琢磨一件事：芊芊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真病的話為什麽隻是見了孟院長和秦副院長才犯病？假病的話為什麽還要再跑回來？不知過了多久，謝斌眼皮開始打架，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意識模模糊糊之間又來到了自己的夢中，就像上次一樣，謝斌有意識卻是因為在夢中控製不了自己。謝斌慢慢的起身穿上衣服穿上鞋，打開宿舍門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