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擺攤老嫗

  有一天晚上，公司其它人都走光了，隻剩下蔣順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工作。終於搞定了第二天要交給客戶的計劃書，蔣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頭一看掛在牆上的鬧鍾，已經快12點了，這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收拾好東西準備開車回家。


  這一夜格外的黑，漆黑的夜空中看不見月亮，午夜的馬路上空空蕩蕩，幾乎看不見什麽行人了，偶爾的一聲貓叫聲傳來，一隻渾身漆黑的野貓跳上路邊的垃圾桶，綠瑩瑩的眼睛盯著他的車行駛過眼前，似乎是想要告訴他些什麽。


  就在他開車回家的途中，看見一個老嫗在一條漆黑小胡同裏擺了一個地攤，老嫗背對著他坐在一把很有年代感的竹椅上，在收拾攤麵上的東西，動作非常緩慢，仿佛在放慢電影一般。


  蔣順心想：這個老人家也怪可憐的，都這麽晚了不回家在外麵難道家人也不管嗎？雖然蔣順心裏著急回家，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停下了車走了過去，想要一看究竟。


  老嫗獨自一人在黑漆漆的小胡同裏擺弄著地攤上的物件，要不是牆上掛著一盞老舊不堪的路燈根本不會有人看見她。在破舊低瓦的燈泡照射下，很難看清老嫗的臉上表情，隻能大致看清老嫗穿了一件破棉襖，滿頭銀發，根據動作和身形判斷老嫗樣子大約有八九十歲。


  地攤上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民國時期的袁大頭，留聲機和唱片，幾份1941年的新華日報，還有不知哪個年代的花瓶和瓷碗，玉鐲子，感覺每一樣東西都有很長的故事，至少不是madeina。還有兩個布娃娃，這兩個布娃娃一男一女，麵無表情，看著髒兮兮的。


  “要是擺攤做生意為什麽不去人多熱鬧一點的地方去，那豈不是更好賣嗎？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這要一晚上能賣出去一件東西，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蔣順心裏想著。


  他正準備上車回家，老嫗聲音沙啞慢條斯理地在他背後開口說道“年輕人，這兩個布娃娃跟你有緣，帶走他們吧，不收你錢。”


  “老人家，不用了，你快些回家吧，外麵晚上太冷了，要不你跟我說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吧。”蔣順回過頭說道，老嫗依舊背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老嫗幹巴巴的笑了幾聲，沒有回答，依舊是背對著他，自顧自的問道“年輕人，你相信有因果輪回嗎？，前世因，今世果，沒有人的命運可以逃脫的了輪回。”那隻黑貓不知什麽時候也跑了過來，跳上牆頭直勾勾的盯著蔣順，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這一夜，顯得格外的漆黑，黑的有些不自然，那盞破舊不堪的老路燈也一閃一閃的，似乎隨時都要壞掉一般。


  蔣順忽然覺得心裏有些發怵，到底是覺得老嫗精神不太正常怕會傷害他，還是怕路燈萬一一下子熄滅了看不見路，還是那隻黑貓，再或者是眼前這種詭異的氛圍，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自己在害怕什麽，便沒有多說什麽，趕緊驅車離開了。


  在他車剛起步的時候，老嫗終於緩緩的轉過了身。蔣順這次在後視鏡中，借助著車尾燈發出的光，終於看清楚了老嫗的臉，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猶如幹樹葉一般滄桑的臉，老嫗的表情也很奇怪，似笑非笑，渾濁的眼神不知道具體意味著什麽。


  但不知為什麽，這個老嫗的這張臉看著有些眼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錯覺嗎？不，以前一定見過，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