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鬼才
“咋的，吃錯藥了？”
柴老率先質疑。
“沒有，快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
肖恩反常的舉動讓在座的我們都有些不知所措。
“老柴，你不是腿腳不便麽？今天你就先待在這兒吧。”
“啥！”
明顯柴老十分不情願。
“你當我花重金打造的輪椅是擺設？爬樓都不是問題，更何況一次小小的行動？”
“不，我主要是擔心金淼那個小丫頭沒人照顧，出什麽岔子。”
“……”
柴老無言以對，沒辦法，酒吧裏有個小魔王，不得不照看。不過，我直到今日才反應過來，柴老的輪椅還有這麽個功能，這堪比外骨骼的輪椅著實讓我大開眼界，果然科技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隻是，既然都可以安裝人造機械外骨骼，為什麽柴老還要一意孤行地坐輪椅？想不通。
“走吧。”
匆匆忙忙地，我還沒有來得及發言，就被肖恩拽上樓去。
“到底怎麽了？”
我有些反感地問。
“去殺個人。”
“！”
我懷疑我的耳朵出現了幻聽症狀。
“磨蹭什麽，給，快披上。”
說著，火急火燎地肖恩丟給我一件黑色的風衣。
“說清楚了好吧？我可不想當個隨隨便便的工具人。”
這也是我作為一個工具人最後的倔強。
“路上再說。”
說完，肖恩一腳踹開他房間的門，吃力地把床推到一邊，顯出一個暗門。
這個老家夥，合著這幾天閉門不出是因為這個！話說這酒吧裏怎麽這麽多秘密？難不成這裏原來是一個諜戰道？
“快，跟我來！”
說著，肖恩縱身一躍，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自己之前親口警告我們外麵現在戒備森嚴，可自己又偏偏以身試法，怎麽想的？我就不信披一件所謂的風衣可以瞞天過海，這不是自投羅網麽？這個臭老頭，這幾天到底怎麽了……
為了一探究竟，我還是很配合地尾隨而去，希望那個家夥不會幹出什麽傻事。
“到了。”
在暗無天日的潮濕腐敗的隧道裏摸爬了許久，終於抵達目的地。
“我們要找的人就在上麵，上去後注意隱蔽。”
“喂……！就不能等等我……”
他急切的舉動倒是勾起我不小的興趣，究竟是捅了多大的簍子才會讓一個平日裏看上去遊手好閑的老頭如此急迫。
“我去！”
這裏，這裏不是聯邦最高法院的後街麽？那我們剛剛爬出的地方……果然，是一個下水道口。慢著，這麽說的話，肖恩在自家房間打通了一個下水道接口？這……
“喂！小子，快過來！”
躲在石柱後的肖恩衝我招呼。
“現在，能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等等，還不是時候。”
“……”
見肖恩眉頭緊鎖的樣子，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嗶嗶嗶嗶……”
片刻後，刺耳的警笛聲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人群的喧嘩聲，照相機快門的閃爍聲。
“來了。”
肖恩麵色凝重，謹慎地從懷中掏出一杆帶有消聲器的B45偵察步槍。
“給。”
然後塞到我手上。
“你認真的？”
“我老眼昏花，難不成你想讓我狙歪打到無辜的人？”
“可我也不會用啊。”
“參數什麽的，我都幫你調整好了，你隻負責狙擊。”
“……”
講個笑話，一個老眼昏花的老頭幫你調整好了狙擊鏡的參數。
“這是你的目標。”
說著，肖恩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不過，這人怎麽這麽熟悉呢？好像之前電視台也報道過。不對，這不就是那個所謂的替罪羊麽？怎麽是他？我就說我在哪兒見過似的。話說這個人，我記得之前在房務部部長的院子裏也有過一麵之交，好像就是那位與我搭話的小子。唉，這世界真小。
“待會緝拿這小子的車會從咱們麵前駛過，隻要一露頭，你就開槍，明白嗎？”
“要是打偏了怎麽辦？”
“你腦袋上可是有黑金的，怎麽可能打歪？”
“……”
這一句話，直接把我的退路堵死。
“來，架到我肩膀上，就當是你的支架了。”
這家夥也就是在這種時候特別積極。
“呼~”
架好槍，深呼吸，深呼吸……
“呼~”
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人群的喧鬧也從之前的嘈雜逐漸弱化，此時的攝像機全部對準了街道，像是在歡迎一位任重道遠的傳教士。聯邦法院後街的小巷現在空無一人，幾乎全部都跑到街邊想窺視這位勇士的真容。也多虧了這條小巷的寂靜，為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狙擊場所。盡管目鏡前方有幾位流動的身影，但問題不大。
“要來嘍。”
肖恩的興趣比我還高。
深呼吸，呼~
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自己，一片空白。
“嗶嗶嗶嗶……”
警笛的聲音漸漸地，弱化，消散，與環境融為一體，成為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
“呼~”
冷靜，冷靜……
“砰！”
一聲微小的槍響把我拉回現實。
“啊~~~~”
人群的逃竄和尖叫聲是對我此次行動最好的證明，我成功了。
受到驚嚇的群眾落荒而逃，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好事的新聞記者扛著碩大的攝像機趕忙推開人群，以期記錄下這一爆炸性的時刻。緝拿車的護衛亂做一鍋粥，根本無法疏散人群，也無法讓自己從這屍潮一般的大海中逃脫。幾乎這整個事件，都是在人群的注視下完成的，隻可惜，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凶手。
至於那位老兄，雖然很抱歉，但我又有什麽辦法呢？我隻能讓你的腦袋開花開得絢爛一點，這樣好歹走的華麗一些。
“走吧。”
肖恩帶路，之後我們便順利地回到酒吧。
“唉，這一天天的。”
回來後，肖恩疲憊的癱倒床邊，沒了力氣。
“所以，現在可以和我說說這件事的經過了吧？”
“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啥？你說啥？”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打得我措手不及。
“沒事兒，讓我休息會兒。之後金淼那邊會聯係的。”
說完，肖恩倒頭就睡。
“你他娘……”
剛要張嘴，金淼破門而入。
“喂，哥，我爹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