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處理
“嘭嘭嘭！”
急促的敲門聲硬生生把我從夢裏拽了出來。
“真是的，好不容易做一回春夢，唉~”
歎息過後，我拖著疲軟的身軀挺起身子。
“砰！”
門被凶殘地“爆破”。
“臭小子？幾點了？還幹不幹活了？金淼他爹都罵了你半天了！”
柴老衝進來，就像教訓他兒子那樣教訓我。
“別著急，反正咱們是東家。”
我薅了薅蓬鬆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
“快點！再不來人家掛了！”
“哦，馬上。”
說完，柴老氣衝衝地轉身離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麽著急幹什麽？隻要主動權在我們手上，大可不必擔心失敗。不過，我還是盡早趕過去吧，不然對方撕票我這邊也不好辦。
話不多說，待我洗漱完畢，徑直趕了過去。
“乖女兒，那個死變態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剛大步邁進門，就聽得阿洪對自己女兒的關切。不得不說，作為一個父親，阿洪還是合格的，就是有點過分溺愛。
“喂，我來了。”
若不是眼線有要緊的事，我倒是不會打擾這溫馨的一幕。
“你可終於來了，再不來對方就撕票了。”
肖恩倚在門口對我說。
看來這件事他們已經都知道了。其實也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既然已經明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怎麽樣？”
“能怎麽樣？對方早一個小時就打過來了，結果不見你的蹤影大罵了半天。你呢，敲門不開，喊話不聽，要不是我破門，你的事兒可就糊了。這也是多虧了那個女娃娃才把他鎮住。”
柴老在一旁自豪的說。
“破門？怎麽破？”
“寸勁啊，老夫工作之前可是個練家子。”
“……”
果然人不可貌相。
“喂！臭小子，我看見你了！過來說事兒！”
可能是因為金淼沒有了與父親繼續談下去的興趣，阿洪向我喊話。
“乖女兒，你先出去。”
“好。”
等金淼乖巧地離開後，我開始與阿洪對峙。
“人呢？”
“這兒呢。”
說完，阿洪調轉攝像頭，露出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肉粽”。
“就是這個粽子？”
我戲謔地回複。但，有一點我想不通，現在綁架人都會把對方裹成一個木乃伊？
“把他的頭露出來。”
一聲令下，阿洪的馬仔解開了“肉粽”的尖端，果然是麥凱。
“哥，哥，別殺我！我什麽都給你！你說什麽我都做。”
一見光，麥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乞求憐憫，如喪考妣。
“滾！別煩老子！想活命問對麵。”
阿洪漂亮地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我這一邊。
“啊！帝國通緝犯楊堅？哇，大哥，咱倆無冤無仇，你找我幹啥呀？難不成你缺錢了？要多少我都給啊！求放過啊！”
該死，我忘帶麵罩了。我現在更加確信我的海馬體受損，不然也不至於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少廢話！我問你，聽說你人脈挺廣是嗎？”
“是是是，哥你看上哪家的大小姐了，我幫你。”
“……”
人為了活命可以下作到如此地步麽？
“滾！你知道……”
本想直接切入正題，可我突然意識到，我要找的那個人沒有告訴我真名。沒錯，就是那個頭大如鬥的老李頭。
這可怎麽……等等！不是還有楊燁麽！現在隻能找楊燁聯係老李頭了，希望分別時老李頭給她留了一個聯係方式。
“你知道楊燁的聯係方式麽？”
“楊燁？那個楊燁？大哥，你別告訴你想搶婚。”
“問那麽多幹什麽？你就告訴我有沒有就行。”
“這……”麥凱沉默片刻，猛吸了一口鼻涕，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我可以幫你搞到，隻要你能讓他們給我整一台電腦。”
“啥！”麥凱一旁的阿洪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揪住麥凱的衣領，憤憤地說，“還給你弄台電腦！你想瞎了心了吧你！”
“喂！消消氣，他可是你的錢袋子啊，弄壞了就沒了。”
我在視頻這頭勸道。
“哼！”
阿洪重重地把麥凱摔在地上。
“不是，哥，像這種貴族的個人信息隻有在暗網上才有交易，你不給電腦，那你給我一個手機也行啊，隻要能聯網，我分分鍾搞定。”
“……”
不是我不相信，隻是我怕這個粽子趁我們不注意地時候聯係警方，上報IP,一旦成功，我的努力將功虧一簣。
“大哥是不是不相信我？沒事，我直播操作好吧，反正我的命在你們手上，隻要大哥你發覺我的操作有嫌疑，你就讓他一刀劈了我，怎麽樣？”
見我不言語，麥凱繼續向我保證。沒辦法，這一步棋不下，滿盤皆輸，我隻得答應。
“好，阿洪，你給他個手機。”
“為啥？”
顯然阿洪還在慪氣。
“你的錢不要了。”
“……，行行行，就依你。”
我就說，世間的俗人哪會跟錢過不去？
“順便，給我解開唄。”
“……”
他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也難為他了。
“好勒，看我的。”
接過手機，麥凱開始了他的表演。實不相瞞，有些步驟我確實看不懂，看來我也得給自己搞一個插件了。
“好了，大哥，告訴我你的暗網賬戶，我給你發過去。”
“angelipark.”
“OK！搞定了！”
辦完事兒的麥凱仿佛看到了自由的曙光，高興地像一個二百斤的孩子。
哦不，他就是一個二百斤的孩子。不過鑒於他的利用價值超過了我的預期，我決定留他一陣子。
“阿洪，再給他綁起來。”
“為啥呀！”
這回阿洪倒是沒有反駁我，利索命令手下地把哀嚎的麥凱再次捆成了一個粽子。
“來，阿洪，你過來。”
我招手，示意阿洪靠近一點。
“怎麽了？”
“把他給我關好，事兒成，我在追加五倍。”
我都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開出這樣的空頭支票，不過確實挺爽。
“……”
沉默，就代表默認。
“幫我照看好他，當然，我是不會介意你利用他搞一些收入的，不要讓他缺胳膊少腿就行。”
“行吧，照看好好我女兒，有需要隨時聯係。”
說完，對方掛斷了通信。
是我的錯覺麽？總感覺阿洪的態度轉變了一些似的，是因為錢嗎？我估計也是。
“所以，得到聯係方式之後，你要怎麽做呢？要知道，現在兩邊都在通緝你，不管戴不戴麵罩都無法行動，況且自從上次的事件後，聯邦加強了對麵部有強化改造過痕跡的人的監視與排查，更是無法動身。換句話說，出了這個地方，你就得死。”
通話結束後，肖恩走上前來問我。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就有勞你的線人了。”
“我的線人？你想讓他幹什麽？”
一聽這話，肖恩有些緊張。
“放輕鬆，我隻是需要他幫我搞到一個黑客插件，當然不是無償的。”
現在的我開空頭支票有些上癮了，明明自己的賬戶裏所剩無幾。
“黑客插件？我們那兒倒是有一個。”
這時，柴老站出來提供了一條線索。
“你們那兒？國立圖書館？”
我很驚訝，不過這也驗證了之前我的一些猜想是對的，那地方不隻隻是一個簡單的圖書館。
“對，就在地下藏書閣。”
“所以要怎麽進去呢？”
“需要……需要……”
柴老有些扭捏。
“需要什麽你倒是說呀。”
“需要我的唇印。”
“什麽玩意兒！”
“我說需要我的唇印。”柴老尷尬地頓了頓，繼續說，“當初設計密碼，我怕別人輕易猜到，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
佩服，佩服，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哎，我又沒有說唇印隻能通過我來獲取，你泄什麽氣啊。”
“這麽說，您老人家還給自己的嘴做了一個複刻？”
“嗯……”
可能柴老也覺得有些丟人，回答的聲音逐漸變小。
“好吧，告訴我在哪。”
“在，在我的老情人那兒……”
“你的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