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7章 消失的文字
這就是龍牙……
薛郎咽了口吐沫,接過了那根棒子。
棒子一入手,他就感覺到了跟之前的不同,那就是輕了,有點像木棒,倒是很合手。
可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龍牙前半部分哪去了,棒子兩端都是一樣的平滑,跟切割出來的一樣,而且棒子上的花紋跟原來也不一樣了,玄奧而神秘。
「先生,這玩意怎麼用?」
薛郎舉著棒子疑惑不解。
柳敗城臉色好了點,露出彌勒佛的招牌笑容說道:「薛總,這是法器,要灌注一絲靈力才行。」
靈力……
薛郎一陣的頭大,怎麼趕腳就是修真呢,還靈力。
剛要說話,視線看到了柳敗城還在滴血的手指,忙放下棒子說道:「趕緊包一下。」
說著就從兜里拿出傷葯。
柳敗城根本沒有感覺,興許是太興奮了,注意力根本就沒在傷口上,薛郎這一說才看到手指還在滴答血漿,地上已經有數十點了。
看到血流不止,疼痛也隨之傳進了大腦,忙伸過去讓薛郎上藥。
薛郎一邊上藥一邊說道:「怎麼下口這麼狠,兩個指肚的肉都沒了。」
柳敗城也看到了傷口有點大,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是按著口訣來的,怕咬不破,就……」
薛郎接過左伯陽遞來的紗布一邊包紮,一邊打斷了他不解的問道:「那幹嘛還非用牙咬,用刀不行嗎?」
「應該……也行吧……」
柳敗城也不確定。
看來是第一次這麼干……
薛郎暗自搖頭,包紮好,問道:「先生,靈力是什麼東西?」
柳敗城活動了下手指,感覺到了絲絲涼意,疼痛也減輕了很多,恢復了慣有的笑容說道:「靈力就是氣勁突破小成以後帶有的那麼一絲先天元氣,我們稱之為靈力,不過要修鍊道家或者佛家的功法才會在小成擁有靈力,其他功法要大成才行。」
薛郎拿起棍子,看了看,狐疑的說道:「那……」話到嘴邊又咽下了,揚手扔給左伯陽說道:「那你應該能行吧?」
左伯陽沒吱聲,接過看了眼,隨之一抖手。
隨著他手的抖動,棍子的一端神奇的冒出了尖刺,而且不再略彎,而是筆直的,跟著九個刀刃無聲的張開。
還真可以!
薛郎心裡一喜,剛要說話,柳敗城說道:「可惜他不修玄學,這龍牙在他手裡也只能是這樣了,一收一放,權當一個外門兵器了。」
薛郎笑了:「先生,你就說這個適合你用就完了,回頭用完了就給你。」
這會柳敗城淡定了很多,臉色也恢復了紅潤,不再那麼灰敗,聞言笑道:「薛總,這龍牙當兵器也是難得的好東西,只是不知道你要用來幹嘛?」
柳敗城這一說,薛郎想起了寶藏的事情,忙拿過裝銅牌的盒子說道:「先生,之前咱們說過,毒尊留下的機關盒就是那個八寶機關盒,但他有可能還傳下了一樣,就是這個七巧玲瓏機關盒。」
柳敗城看了眼那個已經打開的盒子,沒說話,收回目光等著薛郎繼續。
薛郎頓了下接著說道:「那個盒子內的物品處理回頭再說,先說這個,這個盒子里關乎到一個寶藏的秘密,可是打開了,龍牙合體了,依舊無法知道寶藏的秘密,這裡還有一塊銅牌,先生你看看,看看秘密是不是在這上。」
說著,打開了盒子,拿出了那塊銅腰牌。
柳敗城接過牌子一看,眼睛一亮說道:「這哪是銅牌,這是塊金牌。」
「金牌?」
薛郎和左伯陽都很詫異,明明發青嗎,怎麼就成了金牌了?
柳敗城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說道:「七青八黃,九紫十赤,這是古時候對黃金含量的簡單評判標準,這塊,就是含金量七成的金牌。」
居然是金子的……
薛郎和左伯陽都搖了搖頭。
要不是柳敗城這麼說,在外面看到這個肯定當銅牌,絕不會當成金子。
柳敗城接著說道:「這是一塊御用金牌,還是一塊調兵符。」
薛郎哪裡有耐心聽他科普,打斷了問了句:「先生,這上面的字你可認識?」
柳敗城笑了,看著牌子的一面說道:「藉助長生天的力量,神聖皇帝不可冒犯。」說著,又翻過另一面說道:「皇帝最高調兵令,爾等速速服從調遣。」
「這就完了?」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
這跟秘密似乎無關,就算是調兵令可也沒說明什麼啊?
他深吸了口氣,大腦高速轉動,隨之問道:「先生,這是什麼文字,金牌是誰擁有的?」
柳敗城再次看了一遍金牌,放下說道:「這是八思巴文,是一個存在時間不長的文字,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至於是誰的,八思巴文的出現是元代,是一種蒙古新字,是成吉思汗歸天后很久才出現的,推行的就是忽必烈,而中間手寫體復刻的正是忽必烈的名字,也就是說,這是一塊當時最高的調兵令牌。」
調兵令牌……
薛郎有點迷糊了。
這一步步的,龍牙合體了,也可以使用,文字也認識,可是都跟寶藏無關那!沒有具體地點,上哪找去?
念頭電閃間,看了眼那塊調兵令牌,說道:「先生,這事很蹊蹺,元代的那個時候征戰日本,征戰爪哇還屢遭大敗,橫渡印度洋更是兇險,他們怎麼會把寶藏藏在南非?怎麼會捨近求遠,冒著船碎的危險運送重寶?」
「哦?」
柳敗城眉頭緊了下,也很詫異,但他不懷疑薛郎說的那裡有寶藏。因為這機關盒的珍貴程度已經說明,這不是一個以訛傳訛,空穴來風的故事。
可正像薛郎說的,那個時代的航海技術根本無法遠渡重洋,只能順著海岸線行進,而且,南非,那個時代連好望角還沒有被發現,元朝怎麼就跑到了還沒開化,接觸文明的南非了?還是去藏寶。
見他疑惑,薛郎乾脆將銅鏡也拿了出來,遞給了柳敗城。
柳敗城狐疑的接過銅鏡,看了眼薛郎,目光就轉回銅鏡上,細細的看了看,隨後說道:「這是元代的銅鏡,保存完好,包漿厚實,難得的傳世物件,根據紋飾和字體,可以推斷出這是元代中後期的技術和紋飾的習……」
話才說了一半,他突然頓住,再次看了眼銅鏡的背面,隨之驚詫的說道:「這面鏡子叫天眼?」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它就應該叫天眼,跟龍牙的前半部分,還有七巧玲瓏機關盒一起,被稱之為寶藏的三個開啟的關鍵信物。可機關盒已經打開,但寶藏的線索依舊很模糊,除了知道在一條河的附近外,其他不知。」
柳敗城皺了皺眉,問道:「那這寶藏之說何來?」
薛郎乾脆直接說道:「這個寶藏的由來,是清末的德親王傳下來的,據說是傳自毒尊的傳人毒蠍子,也就是我四爺爺的師妹,他後來攜帶珍寶出海尋找,只是根據師門傳下來的藥物搜集信息里提到的位置,找到了那條河。可苦尋多年不見蹤影,
等他返回的時候,清朝已經臨近滅亡,他再次攜帶了宮中大量的珍寶和幽冥八使等高手,也就是我八個爺爺他們,將珍寶藏在了那條河附近,卻沒能找到寶藏。後來,他的後人再次找到了那裡,並將那裡的土地弄到了手,說寶藏的秘密是德親王封存在了機關盒裡。」
說到這,他頓了下搖了搖頭說道:「但現在看來,這個寶藏存在與否先放一邊,單單七巧玲瓏機關盒就不是德親王封存的,因為這裡面的東西根據你說的,都不是清朝的東西,顯然就一直沒有打開過,應該就是毒尊直接傳下的。」
呼……
柳敗城長出了一口氣,對於這個故事他也感到蹊蹺。
師門就沒有關於毒尊後來的信息,就不再接觸那一枝,所以,這個故事的真假他並不知道,但他並不懷疑,因為這裡面的重寶足以說明一切。
但蹊蹺就在於所有東西都在了,先不說元朝為何費勁去那裡藏寶吧,單單盒子里封存的重寶,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那龍牙可不是兵器那麼簡單,那是華夏已經失傳,僅存於傳說中的法器,雖然不是什麼可翻江倒海的玩意,可也是相當厲害的存在了。
還有鎖神咒,洗天液,這都是已經絕跡的東西,就算元代,這也是相當少見的重寶,這三樣,比任何珍寶都珍貴,不是一個量級。
用它們來編造一個故事,太奢侈了。就算那時候元代因頻繁的征戰,不善管理,財政入不敷出,也沒必要用如此重寶編造一個寶藏故事哄著大臣玩。
但對於一個寶藏來說,尤其是年代久遠的寶藏,風沙沉積,地貌變化等原因,沒有準確地點,就算腳踩著寶藏也不會知道。
世界上多少根據傳說尋寶的最後大多落個破財殞命?就算這些信物都在,可地點呢?
柳敗城越琢磨眉頭皺的越緊,都在琢磨是不是找師尊看看。
但他快速推翻了這個念頭,師尊多年不問世事,雲遊是否歸來不可知,關鍵是這些紅塵瑣事他也不能拿來麻煩師尊。
薛郎和左伯陽見他沉默了,也都沒有吱聲,知道他在思索,在分析,亦或者在推算。
半響,柳敗城才吐出一口濁氣,看了眼期待的薛郎,看了眼依舊淡定的左伯陽,目光落向了桌子上的這些珍貴物品,一樣樣的看著,試圖找到這裡面隱藏的信息。
龍牙是什麼也沒有了,盒子里的東西也跟寶藏無關,還有收起的兩張符咒也跟信息無關,調兵令,銅鏡,只有銅鏡上有應該是關於開啟寶藏的提示,其他的再就沒了。
可紫氣之巔,也最多是高山,這涵蓋面太廣,根本無從找起,師尊所在還叫紫氣霄閣呢,也是高山之上,肯定不能作為地點來推斷。
目光掃過這些跟寶藏有關的物品,沒有一樣能提示寶藏具體信息的,也就是地點。
一樣樣看著,目光落在了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方塊上的一刻,他眼睛虛了下,隨之問道:「這些是什麼?」
沒等左伯陽說話,薛郎接過說道:「這是七巧玲瓏機關盒的機關控制,是一個……」
話還沒說完,他猛地眼前一亮,驚喜的說道:「我知道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