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承諾

  “曉瑤，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哦，來了！”


  匆匆忙忙吃完手中的最後一個包子，曉瑤應聲而出。


  聽說今日講師是袁澗樞，戴佩妮比往常要積極百倍。早早便起身，卻是苦了曉瑤。


  經過昨日的一番較量，對曉瑤而言，最不想見的，非袁澗樞莫屬。


  前往教室的途中，人群比往常多了不少。曉瑤見狀已猜到了什麽，踏進教室門的那一刹，果然不出她所料。


  座無虛席，獨獨空了最前排的兩個座位。


  “佩妮，這裏！”


  鎖定目標，戴佩妮拉著曉瑤前往，對替她占座位的男生嫣然一笑，“謝謝。”


  “不用客氣，為了佩妮，我怎樣都好。”男生羞澀一笑，臉蛋竟泛起紅暈。


  曉瑤忍住惡心偏過頭，她就知道，戴佩妮這校花級一出場，別說是幾張座位了，就是往水裏撈月亮，眾男生也會是趨之若鶩。


  “快看，那是誰？”


  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呼，引來眾人紛紛向門口張望。


  來人一頭金發，寶藍色的雙眸下，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一身T恤牛仔褲的裝備，更添青春氣息。


  “是混血兒嗎？”


  “好帥啊！”


  “天哪，他在向我靠近誒！”


  ……


  教室已然沸騰。但在見過袁澗樞那樣精致的男人後，曉瑤顯然對這樣的小男生不感冒。她百無聊賴的趴在書桌上，閉眼。感覺到有什麽遮住了她的光線，又緩緩睜眼。然後，那雙寶藍色眼眸，便加倍放大在她眼前。


  “呀！”曉瑤一驚，立刻彈起身。本欲咆哮一番，想想又覺得不對。良久，才轉換好語種，道：“You're scaring me！”


  聞言，男生欣慰一笑，拍了拍曉瑤額頭，道：“幾年不見，英文進步不少。”


  這一舉動，又再度讓女生瘋狂。


  曉瑤拿開他的手，往戴戴那坐了坐。打量了眼前人好久，終是一句：“同學，你認錯人了吧？”


  男生也不介意，隻是樂嗬嗬的笑，“我是石磊，曉瑤你可還記得？”


  石磊？


  曉瑤終於記起，記憶的影片倒帶，那是她初三的時光。


  風吹鷲尾，男生站在樹下，用著極不標準的普通話向她訴說著愛意。


  “我愛你。”


  從未想過會被人表白，曉瑤心中慌亂，雖無意，卻奈何盛情難卻。


  曉瑤望著遠處打籃球的葉玉，答得心不在焉：“如果還有機會在大學裏相遇，那我們便談一場戀愛。”


  一晃，七年就這麽過去了。


  稚嫩的孩童已長成帥氣的小夥，一口中文極近完美。


  而那句承諾，更像是無心插下的柳枝，已成一片蔭涼。


  “嗬嗬，石磊啊，我記得的。”曉瑤幹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石磊聽說，越發興奮起來。靜靜凝視曉瑤良久，卻在也不曾聽見她再講一句話。後來，他像是明白了什麽，不再多問，隻是尷尬一笑，道：“我請你吃頓飯吧，就當慶祝我們重逢。”


  既然無法回應，曉瑤本能想拒絕，一旁戴佩妮卻搶先一步道：“好啊，這節課結束就去。”


  “袁澗樞來了！”


  人群中，不知又是誰的一聲驚呼。


  曉瑤忙抬頭望去，那人已徑自走到她麵前。如玉的麵容上，他揚唇一笑，“課還沒上，就想著下課了嗎？”


  語罷，袁澗樞走回講台。流利的英文，他介紹著自己。四周，掌聲一片。


  方才，雖是句玩笑話，不知怎的，曉瑤竟在裏麵聽出了怒意。


  隻是，他又有什麽好生氣的呢？


  石磊已找到位子坐下，曉瑤顧不得多想，很快便投入進課堂中去。


  不得不說，袁澗樞的課，很有韻味。帶著他獨有的魅力，令人著迷。


  兩小時的時間，仿佛隻在彈指間便度過。當下課鈴響起，大廳內又是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


  曉瑤亦不可自拔，身旁戴佩妮拽了拽她衣袖，“快走，咱和石磊吃飯去啊。”


  “要去你去，我才不要！”曉瑤撇嘴。


  “你個沒良心的！”戴佩妮順了口氣接著說，“我這是在給你和石磊製造機會，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心裏有人了！”曉瑤反駁，抽身想要離開。


  “曉瑤！”此聲音來自石磊，“不吃飯了嗎？”


  “肉球，”此聲音來自袁澗樞，“上課前不用心準備聽課，你留下，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