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酒店,去找我男朋友
陸微的車子突然打彎,撞到了旁邊的大樹上。
樹榦很粗,大樹晃動了幾下,掉落了不少樹葉子。
這一撞,安全氣囊都被撞了出來。
她的身子因為慣性,前傾後仰。
額頭磕到了方向盤,瞬間淤青一片。
她看了眼冒煙的車頭,懊惱的捶著方向盤。
***……
她就知道自己不行,厲訓那死性子怎麼可能閃躲,最後妥協的還不是自己?
算他恨!
她氣呼呼的下車,就要回去,沒想到厲訓大步上前,捏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她怒喝出聲。
但她的力氣始終比不上男人,甩了半天也掙脫不開,她氣急乾脆抓著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瞬間咬破了皮肉,鮮血甜膩的氣息沁滿了口腔,跳動在味蕾上。
男人身子一僵,明顯承受著疼,可卻沒鬆手,反而握的更緊了。
陸微見這樣都不行,鬆了口,擦了擦嘴角鮮紅的血跡。
他手臂上的牙齒印觸目驚心,她看著都覺得疼,可這個男人連一句悶哼都沒有,難道是鐵打的嗎?
「厲訓,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有意思嗎?當初是你不要我,現在又來胡攪蠻纏幹什麼,好玩嗎?」
「不想怎麼樣,想和你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他終於開腔,聲音沙啞,是那樣沉重,帶著淡淡悲傷的氣息,敲打著她的靈魂。
她心臟都情不自禁的收緊,微微疼著。
「談什麼?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長發后攏,露出那巴掌大的小臉。
部隊生活雖然艱苦,但是她皮膚很好,不那麼白皙,但是看著很健康有光澤。
她今天要去見季修的姑姑,也化了妝。
並沒有濃妝艷抹,略施粉黛,卻塗抹了艷麗的口紅,穿著簡單的T恤漆皮黑色短裙,顯得性感火辣。
她冷眼看著厲訓,嘴角勾起的弧度最為嘲諷傷人。
「跟你談戀愛。」
厲訓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話讓陸微震驚,他什麼時候開始都會說這些撩人的話,簡直沒天理。
「談個屁……」
她的話還沒說完呢,沒想到厲訓直接壓了過來,將她緊緊攬在懷裡,一手摟住了她的蠻腰,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瞬間鉗制地她無處可逃。
嘴巴被掠奪,隨後是沉穩的吻。
循序漸進,有所章法。
但……也帶著無盡的瘋狂和野蠻。
這哪裡還是以前冷靜理智的厲訓,分明就是野獸。
一個按捺不住自己情感的野獸,正在發泄。
這個吻里,她竟然讀懂了很多。
這半年來他的思念,他的痛苦,他的無葯可解……
可……那又怎樣?
她心底悲涼一片,隨後重重咬了下去。
厲訓的身子狠狠一顫,推開了她。
她有些狼狽,後退了好幾步。
鮮血從嘴角縫隙沁出,讓那微微紅腫的唇瓣,變得更加誘人。
厲訓震驚的看著她。
她這一口根本沒咬他,而是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
鮮血縈繞兩人口腔。
她指腹擦了擦嘴角,看著指尖上的鮮血,冷笑:「咬你,你不知道疼是吧?那你就是在逼我,大不了我在你面前咬舌自盡,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可以枉顧我的生死。」
「你就這樣狠?」
「是,我就是這樣狠。我愛你的時候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我不愛你的時候,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牽連。」
「你真的不愛我?」
厲訓狠狠眯眸,字字深沉。
那語調緩慢,每一個咬字都是那麼用力。
「不愛。」
她紅唇吐出這兩個字。
垂在腰際的小手,朝著背後收了收,用力的捏著。
這兩個字,花費了她全部的勇氣。
「無妨,我會讓你再愛上我的。」
厲訓道。
「你……」
這話在她意料之外,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厲訓是個厚臉皮,這話也能說出口?
她氣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良久,她憋出了罵人的話:「瘋子,無可救藥,老子真的是撞了鬼了,遇到了你這麼麻煩的女人!」
她轉身就要進去,沒想到厲訓大步上前,直接把她打橫抱起。
「你幹嘛?綁架啊?你這是犯法的!」
厲訓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她放進了自己車內。
「你幹什麼?」
「我就在這兒,你出不去的。」
「你怎麼知道?我回去換輛車就把你撞死!大不了我去坐牢。」
「你不會的,你是軍醫,接受的教養不同於人。紀律等同於命令,你不可能撞我的。」
「你……」
她以前很喜歡厲訓冷靜的分析,可現在她聽著頭大如斗,彷彿是蛇被人捏住了七寸一般。
她氣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直接扭頭看向窗外,氣得不說話。
他發動車子,她不禁有些疑惑,自己還沒報地址呢,他這是要去哪?
「你帶我到哪去?」
「去醫院,你受傷了,口腔細菌很多,你需要處理下。」
「我也是醫院,我要如何做,不需要你提醒我!」
「那好,我去處理傷口。」
「……」
陸微瞬間啞然,他胳膊上的傷還鮮血淋漓的,看著怪嚇人的。
她頓時沒了聲音,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內一時間陷入沉寂。
陸微其實很活潑,也很多話,但是在厲訓面前總會刻意壓抑天性。
因為他是天生的醫生,喜歡安靜的環境,她在他身邊搭檔多年,自然而然的養成了習慣。
在他面前,盡量少說些廢話。
他以前也從未如此耍流氓過,直接把人扛著就走,簡直就是強盜行為。
而她也無所顧忌,在他面前大吼大叫。
這就是真實的自己,他看不慣也好,看得慣也罷,都與她無關。
最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醫院,他自己取了葯拿回車上。
他為了怕她跑掉,下車還把車門落了鎖,讓她氣得牙痒痒。
他回到車上,用酒精棉消毒,然後簡單的處理包紮。
肯定會疼的,但他只是微微攏眉,僅此而已。
簡單包紮后,他丟給她一個漱口藥劑:「消毒的。」
「毒不死我。」
「嗯,你隨意就好。」
「你……」
和他說話現在怎麼這麼窩火?
「現在去哪兒?」
「酒店,去找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