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天鷹教
江琊以前聽很多人起過鷹教是什麽樣子的。
其中大多傳,都是這裏是一座陰森密布,暗無日的魔窟,十分駭人。
可今日真到了這裏,她發現果然傳聞都是不能信的。
南疆地域偏南,四季如春,完全感覺不到時下正是入冬的季節,微風陣陣的吹著,連空氣都是暖的。
湛藍的空之下,的畢霖主動牽起了江琊的手,拉著她看這裏,看那裏,很認真的介紹著自己的家。
“方才那是我哥哥的臥房,這裏是他的書房.……”
“黃粱和生桑他們住在那邊的房子裏.……“
“這裏是我們的花園……”
“.……”
鷹教門府並不如傳聞中那麽大,畢霖拉著江琊很快便轉完了,最後停在了名堂大殿前。
這一圈下來,十分出乎江琊的預料。
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鷹教,門府不是金碧輝煌,氣派不凡,甚至看起來,竟然與普通人家住的院子沒什麽大的不同,甚至還不如江左城鎮裏富貴人家的院子氣派。
這鷹教的門府隻有一個大院子,沒有什麽側院和後院,進了大門一眼便能瞧見名堂大殿,大殿挑高寬闊,尚且算是氣派,大殿兩側便是一些矮的房屋,一側房屋少些,是畢城的住處,另一側房屋多些,是和畢霖和黃梁生桑等饒住處,東側房屋被一處假山流水的花園隔開,是廚房,西側被一道林蔭屏風隔著,是客房,總之這院子片刻便能轉完。
且裝扮並不奢華。
太普通了。
唯一可稱得上氣派的便是這一處名堂大殿了。
江琊十分不解的問:“畢霖,這裏真的是你們鷹教的門府嗎?”
畢霖則很認真的點點頭,:“是啊,這裏可算作是我們鷹教的門府,也是我們的家。”
江琊:“可這看起來,不太像……”
“哈哈。”
畢霖聽了這話,大笑:“你是不是聽我們鷹教教眾數量龐大,且財力雄厚,富可敵國,還有什麽家仆數千,奢靡無度?”
江琊點零頭。
畢霖又笑了,他道:“看來你也被騙了,黃粱,外麵的人對我們鷹教充滿了誤解果真不假,起來,雖然我們確實也從不用為錢財發愁,但哥哥房子夠住便好不需要太奢華,我們家裏的人除了廚娘和夥夫,便隻有謝崖叔叔一個仆人。”
江琊驚訝:“那你們的教眾呢?”
畢霖:“他們都住在城裏啊,哥哥讓他們各自為家,過普通的日子了,不然一群人聚在一起做什麽?”
江琊:“啊?”
“我帶你去看他們。”
畢霖便直接拉著她出了府。
府外轉了角,便是熱鬧喧囂的大街,街上人群算不上熙攘,但卻也是店鋪攤位琳琅滿目,人們個個容光煥發。
畢霖帶著江琊從任何一處走過,所有人都會跟他打招呼,以及詢問:
“二公子怎麽出來了?是不是又偷偷跑出來偷懶了?”
“咦?二公子身邊這位公子看著麵生,是何人呐?”
“聽聞世子近日歸來帶了個朋友回來,可是這位?”
……
畢霖都一一的想他們解釋:“這位是江琊哥哥,是我哥哥從外麵帶回來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然後再向江琊解釋:
“這位是鷹教的總教頭,現在在做茶鋪生意……”
“這位是鷹教刺使,剛剛下海捕魚歸來……”
“這位是鷹的文書,現下再私塾做教書先生……”
……
跟著畢霖在城裏轉了這麽久,江琊這才知道,原來,鷹教不隻是一個門府一個幫派,而是一座城。
這個城裏,大大,那女老少皆是鷹教人,而且,這些人,曾經很多都是江湖上一些本性不惡,卻又被形勢所迫做了一些事,走投無路,無處可棲身的人。
比如黃梁和生桑。
江琊聽畢城起過。
黃梁曾也是名門之後,當年他的父母在當年的江湖上也是名動一時的俠侶,他父親為人正直善良,母親生的極為貌美。
那時一個門派家主嫉妒他父親的江湖地位,又覬覦他母親的容顏,於是設計陷害他父親,使得他父親身敗名裂,後又遭了毒手,母親在被人玷汙之前,為保名節,割喉自刎。
那時黃粱也才十幾歲,一夜之間喪父喪母之痛,使得他恨意衝,後來苦練武藝,兩年之後,提著白綾衝進了那個幫派裏滅了那家滿門。
如是,才得了殺人魔頭的名頭。
而生桑,曾經是官家之後。
他的經曆與華東君極為相似,全家也是被奸臣所害,遭江湖殺手組織滅門,隻是他沒有華東君的好運氣,沒有人為他以正義之名複仇。
遂他隻能全靠自己,生桑也曾苦練武藝,但他麵對的不是普通門派,而是朝廷官員,以及訓練有素的殺手組織,以他一人之力,若是隻靠刀劍去殺,怕是一輩子也複仇無望,於是他另辟蹊徑,開始研究用毒。
經過刻苦鑽研,不停的拿自己的身子試藥,磨練,終於苦練的一身好手藝,這世間之毒,沒有他的解不聊,而他所製出的毒,隻有他可以解。
生桑複了仇,殺了陷害他父親的官員一人,滅門殺手組織滿門,毫無疑問的也成了江湖上人人追殺的對象。
那些時候,都是畢城的父親出麵,周旋,為他們解簾時的困境,並帶回南疆,給了他們安身之所。
如今這城裏,還有很多這樣的人。
所以,鷹教的個暗無日的魔窟的法,出了凶劍血鳶,原因也在此。
然而。
鷹教不像其他的門派,挑選精英,時刻訓練,而是即便將這些人容納進來,在這個城裏,也隻是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居所,讓他們可以過安穩的日子。
有事之時,他們便會聚集起來,一致對外,而安穩之時,他們隻是這個城裏的做著本生意,守著家人過日子的普通百姓。
這裏自給自足,不與外界向連通,不像是一個幫派,而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這一轉,打破了江琊對鷹教曾經的想象,也打破了她對門派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