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旁聽
第二日一早,少年們便收拾行囊,相互道別,各自下了山回家鄉去短暫的省親去了。
江清也帶著江琊去了山下的鎮子,隻是在城中尋了大半日,看的房子不是太大一個住著太空曠,就是太破,一個女孩子家住著太危險,反正一直沒有找到合適地方。
這一馬不停蹄下來,江琊已經精疲力竭。
街燈初上,街上熱鬧起來,她與江清一起在街邊的攤上吃了碗麵,吃完後趴在桌上不想動。
“哥,我沒有力氣了。”
江清順手將吃完麵的碗還給陵家,回過頭來看著她,無奈的白了她一眼:
“你這是又想吃甜食了吧?”
江琊聞言,抬起笑臉,對著他彎起眉眼:“我隻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饞了就來這招,你也不怕牙疼!”
雖麵上無甚嫌棄,但江清還是起了身:“行了,我記得剛才經過的街上有一家糕點鋪,我去買,不過你在這老實等著,千萬不準自己亂跑,聽到了嗎?”
江琊聽後眼睛一亮,繼而使勁兒的點頭:“嗯!記住了!”
江清這才取了錢袋朝著街尾走去。
江琊趴在桌上望著江清的背影,滿懷期待的等待著她的甜食,可望著望著,突然有個身著黑衣,帶著黑色麵具的身影踉踉蹌蹌的穿過來來往往的行人,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
那身影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看,江琊忽然就認出了他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
那是…畢城?
江琊一詫,心道大家不是都他已經回他的南疆了嗎?來這裏阻他的各大門派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了,他怎麽還在岱山?
她正疑惑,突然又有一夥人緊隨其後而來,這些人身著夜行衣,同樣蒙著麵,個個手持長劍,一陣疾風一般掠過,瞬間驚亂了信步遊街的人群。
混亂之中也不知為何,江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跟了過去。
追至一處偏僻的暗巷時候,她看到畢城正被那夥人逼到了一處牆角,一把把長劍閃著銀光直直的對著他,仿佛下一刻便會盡數刺過去。
江琊藏在不遠處的拐角處看著,也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畢城退了半步捂著胸口靠著牆站了下來,他將臉上的黑鷹麵具摘下來別在了腰間,看起來臉色蒼白,有些虛弱,像是受了重傷。
這讓江琊感覺這位大名鼎鼎的鷹教世子今可能難逃一劫了,繼而不自覺的有些替他著急。
隻見畢城緩了一瞬,目光掃過麵前的人,不懼,又不屑:
“你們這些人自喻名門正派,斬殺魔頭不是義舉嗎,一個個蒙著臉不敢見人是什麽道理?”
那些黑衣人聽後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轉動了下手裏的劍,狠狠放話道:“少廢話,魔頭,識相的話,就立刻束手就擒,把血鳶交出來!”
“又是先要血鳶,嗬嗬。”
畢城輕笑:“我你們這些人就不能換個順序,先琢磨一下如何殺了我再?”
聽了這話,那黑衣缺即持劍進了一步:“你別以為仰仗血鳶認主,我們就真的不會殺你!”
畢城不屑:“嗬嗬,就憑你們這群酒囊飯袋也敢覬覦血鳶,真是不自量力。”
黑衣人:“哼,魔頭,你中了我們的噬骨之毒,如今已是強弩之末,竟還敢如此猖狂!”
“強弩之末?嗬嗬!…”
畢城著,嘴角微微收起,話音將落,便見他突然他脫開了牆壁,挺直了微微弓的身軀,同時麵上冷咧起來,方才的虛弱也一掃而光,眸子微動,淩厲目光直逼那個話的黑衣人。
“強弩之末又如何,嗬,就算本世子隻剩了一成功力,收拾你們幾個廢物也不在話下!”
話間,隻見他的身影突然一閃,以迅雷之速掠到剛才話的那黑衣人身前,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便卸下了他的劍,與此同時衝他膝蓋處猛的一腳,緊接著再附一掌,當即將那人打飛出去的兩仗之遠。
“啊?他怎麽又能動用內力了!”
“難道,他的毒解了?”
所有黑衣人見狀,當即驚呼著後退了幾步。
畢城反手旋轉過那把奪來得劍,揮劍以無比淩饒氣勢指著他們,冷聲道:
“自然是解了,不然你們以為我鷹教藥毒鼻祖的右護法是放著好看的嗎,那種下三流的毒藥也敢拿來害本世子,嗬,找死!”
以他此刻的氣勢,像是頃刻間便要將他們挨個兒斬了。
隻見那些那些人麵麵相覷一眼,當即有人帶頭打了個撤退手勢,未等畢城再出手,便見他們火速拖起地上的那位同伴撤離了。
而看著那些瞬間跑的沒影兒的方向,一時間江琊心理十分複雜起來,她想,若方才那些人真的是正經的江湖門派,那原來畢城之前同她過的別人為了搶他的血鳶劍而害他的話都是真的了,可她又不懂,江湖正派不都是崇尚正義,與人為善的俠士嗎,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真真假假,她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但看那位世子脫了險,倒是鬆了口氣。
“還打算一直藏下去嗎!出來!”
被畢城突然的低喝嚇的一愣,江琊從牆角處露了露頭,見他正持劍指著自己的方向,目光凶狠,她當即吸了口涼氣。
“是你?”
認出了她,畢城微微一滯:
“你怎麽會在這?”
江琊從牆後走出來,愣愣道:“我方才,看到有人追你,就跟來了。”
畢城聞言,見確實隻有她一人,麵上一鬆,人仿佛沒了支撐一般靠回了牆上,手裏的劍也拿不穩似的從手裏掉了下去。
江琊見狀,當即快步走了過去。
“你…怎麽了?”
畢城眼中的凶意還未褪盡,盯著她卻是似笑非笑,一口玩世不恭無所謂的語氣:
“還能怎麽,中毒了看不出來嗎?嗬嗬,子,這回我怕是真的要死了,你還救不救我?”
江琊:剛才不是還很厲害,毒已經解了嗎,怎麽突然就這樣了?江琊皺了皺眉,心道他不會又騙我吧?
大抵此刻她心裏想的都寫在了臉上,畢城看了,嘴角的弧度深了深,低頭捂著胸口壓抑的咳了一聲,沒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