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劍
針刺肩膀,鮮血便流了出來,可見毒性之猛烈,隻見薛子初身子一癱,緊接著便要倒下去。
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下,江清眸子一震,當即便扔下了手裏的劍,衝過去接住了她。
“竟然下如此狠手!!”
怒然瞪起眼睛的旭風大呼一聲,立即一個箭步,拔劍便向姚遠衝了過去。
而隻見他剛一出劍,便再有幾根銀針從姚遠手裏打了出來。
旭風正打算揮劍抵擋,卻又見突然有幾顆琉璃珠以更快的速度將那幾根針截下盡數擊落了。
緊接著一陣疾風從身側掠過,旭風手裏的劍便瞬間被人卸下搶了過去。
定睛一看,華東君正手持他的佩劍,劍指姚遠,目光冷冽,並且似乎還隱隱的透出了些許殺意。
再接著,劍光憑空而起,白色的身影如閃電般掠上了前去,伴隨著幾聲慘烈的哀嚎,鮮血橫飛。
隻見姚遠幾番閃躲之後,還是無可避免的被華東君逼至一角。
手起劍落,他瞬間被砍去了一隻手臂。
那隻手臂便是他慣用施毒的一隻。
此為在場的許多融一次見這數年來一直享有下第一劍的美名的華東君正式用劍。
雖然隻是短短一瞬,寥寥數招,但其出手幹脆利落,又準又穩,毫不拖泥帶水,不論出劍速度,持劍身型,隱含強大的內力,甚至狠伐程度,都不得不讓人感歎,真不愧是公子東君。
下第一劍的名聲不是憑空而來,而此刻對於一些人來,他被人詬病的脾氣,也非是憑空而來。
隻見華東君輕輕震了下手臂,最後一滴鮮血從劍尖滴下,他手裏的劍立即恢複了原本幹淨的模樣。
劍身一滴血未沾。
不知為何,此時,旭風便是突然想起了時候他在墓地偷偷看他與江清打鬥時的場景。
他猶記得那是江琊死後的第二年,華東君還是執意要挖了江琊的墓,麵對江清的阻攔,目光比今日更加狠咧。
江清給了他一把劍,揚言若是想要掘墓,便需先把他殺了。
那時候他便是知道那個人便是眾人口中的下第一劍,可他見過華東君用劍,卻是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驚豔,唯有身型上佳,力度,速度,劍風,均普普通通,完全與今日不同。
這些年他一直覺得華東君根本沒有傳中那般神乎其神。
可今日這一劍,不得不讓他改觀,甚至他都有些懷疑,方才他手裏那把劍,還是不是自己的那把平平無奇的劍了。
…
姚遠的那一聲聲慘叫,驚到了還在對戰的陸知臨和黃粱,二人對了一掌後,雙雙翻身向後,停了下來。
隻見陸知臨愣了一瞬,當即移步至姚遠身邊,繼而在他胸前一頓拍點。
轉而,他又看向華東君,麵色陰沉道:
“公子東君,你這是在做什麽?”
隻見華東君聞言,動了動冷咧的眸子,看了他一眼,聲音寒意逼人:
“我告誡過他,不要動我的人。”
“你的人?”
陸知臨反問一句。
頓了頓,華東君又冷聲又了句:
“這話,你也記著!”
此話一出,包括陸知臨在內的眾人,當即額前一緊。
他們看了看江清以及躺在他懷裏的薛子初,又轉頭看了看有些許懵然的旭風。
此刻那口中那句“我的人”,指的是誰。
是旭風?是江清?甚至是那位薛姑娘?
或者….根本是那位所有人一直針對的魔頭江琊?
如此一來,雖然此話給陸知臨,但難免在場所有人聽著,都感覺也像是在給自己聽。
到底,都在心虛,而已。
薛子初緩了緩神,便摸出了之前華東君給她的那顆護心丹,自顧服了下去。
注意到江清的急色,便立即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繼而道:
“不必擔心,我沒事。”
隻見江清聞言,暗地裏緊握的拳頭更緊了些,他動了動嘴角,半晌之後,卻也隻是了句道:
“下次無需再這樣了。”
自然也不指望江清能出什麽溫情的話,薛子初聽後便也隻是點零頭。
此時,突然聽黃粱了句:
“東君公子,好劍法啊,嗬嗬!”
聞言,隻見眾人目光當即轉移。
便見黃粱突然收起了手裏的白綾,係於腰間,繼而道:
“接下來,你們自己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完,他又對著旭風笑了笑,又一句:
“二公子,咱們來日再見!”
緊接著便回頭,縱身躍出大門離去了。
隻見旭風聞言,當即皺著眉,撓了撓頭,緊接著也懶得去管眾饒側目。
回頭蹲下去,問薛子初:
“薛姐姐,你怎麽樣了?”
服下解藥默默調息片刻,薛子初便恢複了大半,她從地上坐起,對著旭風微微搖了搖頭,道:
“我沒事。”
繼而,便見江清放開了她,才能夠地上站了起來。
他對著陸知臨道:
“陸兄,顧念你我相交多年,青雲派過往也幫扶過我江左盟不少,過往陸兄所為,江清可暫且不予追究,可若是日後,陸兄再有什麽對我江左盟不善之覺,江清也定當不再有所姑息。”
隻見陸知臨聽了這話,漠然一笑,繼而問了句:
“若我一定要殺那幾個魔頭呢,你會如何?”
聞言,稍稍沉默了一瞬,江清道:
“若你認定那些人裏真的有他,有此本事,你便去殺,我不會阻攔。”
“噢?”
陸知臨看起來不甚相信,又問:
“所以,裏麵根本就沒有江琊吧?”
隻見聽了這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一臉疑惑。
江清道:
“你們認為有便有,認為沒有便是沒有,從今日起,我也再擺明一下的我立場,我江左盟不再參與眾人誅殺魔教餘孽一事,誰再惡意挑唆,意圖引發戰端,那便是與我江左盟為敵,屆時便不要怪我江清手下無情!”
陸知臨:“既然江宗主和東君公子均已經表態,那日後便道不同不相為謀。”
“啊?可是,背叛之辱,殺師之仇,甚至江宗主的父母之仇,真的就這樣算了嗎?”
“是啊,這二位,到底是中了江琊的什麽蠱啊?竟然變成了今日這般。”
“我們走!!”
眾饒細碎竊語下,隻見陸知臨召集起了所有青雲派的弟子,攙著姚遠,冷眼看了看江清等人,轉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