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肉償
“舒總。”門口的迎賓小姐掛著職業微笑,走上前來,說,“陸總已經到了,請你隨我來。”
迎賓小姐帶著舒蘊上樓,又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在走廊盡頭停了下來,敲了敲門:“陸總,舒總到了。”
話還沒有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陸譯的下巴上有些青色的茬,看得出來,他接到電話,就立刻過來了,昨晚新長起來的胡茬都還沒有來得及剃。
“娘娘,你到了啊,快進來快進來。”陸譯笑著說。
迎賓小姐愣了愣。
這種畫風清奇的稱呼,她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聽到。
不過,好在她的職業素養還不錯,很快就將神色調整過來,微微鞠了鞠躬,十分得體地離開了。
舒蘊走進包廂,將門關上,眉緊緊地皺著。
“快來嚐嚐這個,這是新出品的點心,還不錯。”陸譯笑著放了一個點心到舒蘊的手裏,又喝了喝水,清了清喉嚨,才頗有些忐忑地問,“那個……昨晚我和顧啟延,哪個贏了啊?”
昨晚他喝醉睡著後,整夜都在做一個夢。夢裏他和舒蘊相擁而吻,纏綿又熱烈……或許是這個美夢太過於動人,早上醒來的時候,陸譯全身是汗。
加之又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一晚,一向健康強壯的陸譯,竟然微微有些感冒的跡象了。
他一向都知道自己是喜歡舒蘊,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激烈,這麽渴求,讓他在夢中,都無法把持住自己。
陸譯邊問,邊暗暗打量舒蘊。
“陸譯,你在銀行那邊有關係嗎?”舒蘊憂心忡忡地問,她側臉看向陸譯,正好撞上陸譯打量她的目光。
陸譯仿佛被燙到了一般,心虛地慌忙將目光看向別處。
“有。”陸譯點了點頭,問,“怎麽了?”
陸家在B市也是一個不小的家族,雖然比不上顧啟延,但還是有些分量的。銀行那邊,陸家也是一向用心經營,自然有些人脈在的。
舒蘊將銀行收回借款承諾,而且還催債的事說了一下,陸譯二話不說,立刻就打電話給銀行的李行長。
她有些感動,看吧!果然是男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顧啟延這麽坑她,招招都打在她的七寸上,而陸譯則剛剛相反,挺身而出,為她解圍。
有這樣的兄弟,她真的是心滿意足了。
“李行長,舒家公司的貸款怎麽會突然產生這麽大的變故?”陸譯問道。
手機那端的人,似乎在向他解釋。
看著舒蘊著急得不行的模樣,陸譯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這樣吧,我拿陸家做擔保,確定舒家的公司沒有任何問題,你趕緊把貸款都匯過來。”
“這……”手機另一端的李行長有些猶豫,斟酌了一下詞句,說,“陸少爺,您看,要不您還是先問一下陸總吧……”
李行長對陸譯的稱呼都變了,就是在間接地暗示他,陸家現在的當家人是陸譯的父親,拍板的事,還輪不上陸譯。
陸譯說拿陸家給舒家做擔保,這在李行長看來,是沒多大分量的。
陸譯也聽出來李行長的言外之意了,他有些生氣,“我說擔保就擔保,你哪裏那麽多廢話?再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把你從陸家收的錢,都告訴紀委去!”
說完,陸譯就沒有好氣地掛斷了電話。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陸家未來的繼承人,竟然拿捏不住一個小小的銀行行長。
舒蘊頗有些擔憂地看著陸譯,問:“這樣成嗎?”
要知道,這次在背後搞事情的,可是顧啟延啊!
陸譯將點心瀟灑地拋了一個在嘴裏,中氣十足地拍了拍胸脯:“放心!我是誰!我可是貌比潘安的陸譯啊!”
舒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點……”陸譯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朝舒蘊眨了眨眼睛:“你看,事兒這不就辦好了麽!”說完他躊躇滿誌地接起電話。
“爸?”
陸譯臉上的自信一下就垮了,喃喃,“你不是出差挺忙嗎?怎麽打電話來了?”
“你小子,老子幾天不在,你就要上房揭瓦啊!看老子回來,不揭了你的皮!”陸父在手機裏吼得很大聲,陸譯的耳膜被震得發痛,於是將手機給拿遠了一些。
一旁的舒蘊也聽到了,不由得微微變了臉色。
“你竟然敢去威脅李行長!出息了啊!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有出息的兒子!”陸父在電話裏,劈頭蓋臉地就將陸譯罵了一頓。
陸譯看到舒蘊失落的目光,臉上有些燦燦地,將手機又拿遠了一些,戲精一樣呼喚:“爸!你說什麽?哎呀,這裏信號不好,我先掛了啊!”
陸譯掛斷了電話,將陸父的責罵給掐斷了。
他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安慰舒蘊:“我爸就這個脾氣,你別介意。”
“對不起,”舒蘊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她,陸譯也不會趟這趟渾水。
“別啊!”陸譯有些慌了,“你別這樣啊!你突然對我這麽有禮貌,我簡直承受不住啊!”
陸譯誇張而搞笑的神情,讓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譯笑著,湊到她的臉的下方,賤兮兮地說:“我還是喜歡你對我凶巴巴的樣子。”
她受不了地白了陸譯一眼:“你這人是不是受虐狂啊!”
“對啊對啊!娘娘真聰明!”陸譯張開雙臂,放到椅背的上方,用一種賤兮兮地語氣說,“我最喜歡被虐!主子,快來狠狠地***我吧!”
陸譯這個老司機,一言不合就開車。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她要下車!
舒蘊握拳,正要往陸譯的胸口捶一拳時,陸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迎賓小姐有些慌張的聲音傳了進來:“哎,顧總,您別……您不能隨意進來……”
“怎麽,人情債,舒總要肉償?”顧啟延的聲音冷冷的,充滿了諷刺的意味,“要肉償也應該去酒店,陸總這麽有錢,怎麽會委屈你,讓你在包廂就肉償呢?”
包廂裏的溫度隨著顧啟延的出現而變得冷起來,氣氛也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