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們在幹什麽?
顧啟延看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舒蘊居然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嘴裏那句“然後娶回家,千倍百倍地睡回來”就這樣硬生生地哽在了喉中。
舒蘊把被扯開的衣服趕緊扣回來,顧啟延見狀,本來頗為愉悅的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眼底如墨,驀地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舒蘊迅速一下打掉他的手,疾言厲色的解釋:“睡都睡了,我啥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連燈都沒開,烏漆麻黑的,我啥也沒看見!”
她說的可是大實話,她連眼睛都不敢睜,一直在裝死,等他完了事兒,摸索著自己的衣服穿上,飛也似的就逃到了陸譯那個包房裏洗澡,洗了六七遍才敢回去。
至於那個晚上,她是一輩子都不願意想起的,所以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懷疑有哪裏不對?況且那個單子次日就簽給他們公司了啊!
顧啟延沉著俊臉,聲音陰測測的:“什麽都沒看到,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
舒蘊偷偷瞄了他一眼,心裏咯噔一下。
糟了糟了,看來他真的是準備娶舒恬了,現在是來清掃她這個錯誤的障礙。
“顧大爺,反正你也不記得,我也不記得,我們把這件事情翻篇了好嗎?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保證不會破壞你跟舒恬的感情,不不不,我保證不會主動出現在你們眼前,我自己消失,主動消失行不行?”
在身家性命跟前,骨氣都要讓道啊!
依顧啟延的性格,就算不殺了她毀屍滅跡,也會動動手指頭讓她破產落難,從此消失在B市的。
顧啟延神色陰沉,眸光冰冷。
這該死的女人,他不是一直以為是舒恬嗎?不然他有那個閑工夫追她幾年?
這次若不是他逼了舒蘊一把,他還蒙在鼓裏!也不會像個傻帽似的浪費幾年時間!
顧啟延深冷的眸子裏滿是危險的意味,他緊緊貼著舒蘊的臉頰,一字一頓:“那你打算怎麽消失?”
舒蘊瑟縮了一下,死死地往沙發角挪,言語緊張道:“我,我絕對不會主動出現在你們跟前,還不行嗎?難道還要離開B市?求求你了顧大爺,我比較容易水土不服……”
顧啟延眸光幽暗地盯著一臉懊悔的舒蘊。
臉龐越逼越近,幾乎就要重疊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嬌斥:“你們在幹什麽?”
舒蘊順著聲音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臉憤怒的舒恬,以及散在地上滿地的新鮮水果。
哎呀,舒恬向來挑最貴的東西買,浪費了啊……
“你們在做什麽?姐姐!”舒恬眼睛紅紅的,瞪了一眼舒蘊。
哎呀喂,這可不得了,惹怒了顧啟延的心尖人,心肝寶貝蛋,她還能有活路嗎?
舒蘊趕緊推開顧啟延,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說:“你別多想,我們清清白白的,真的沒幹什麽。”
怕她不相信,舒蘊還豎起了三個手指頭作發誓的動作。
跟著起身的顧啟延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舒恬,他懶洋洋地將舒蘊豎起來的手指打掉,聲音沉靜:“你這個蠢女人,你撒謊還敢發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樣當著舒恬的麵拆她的台,是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
舒蘊深感自己的命運坎坷無辜又躺槍,她白了顧啟延一眼,“你才被雷劈,你全家都被雷劈!”
顧啟延也沒有生氣,冷淡的表情依舊,語氣卻是堅定的:“我勸你話不要說絕了,你的名字遲早也會出現在我家的戶口本上的。”
舒恬聞言臉色當即一白,本來紅著的眼眶啪的一下就掉下眼淚來了。
舒蘊連退幾步,將自己跟顧啟延的距離拉開,作出隨時逃跑的準備,她垂死掙紮道:“你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就沒有聽說過大姨子也要上戶口本的!況且我這還不是親生的……”
舒恬看著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鬥嘴調情,心裏燃起了一把火,她按耐著眼底的怒意,哭得不能自已:“姐姐,你昨天是怎麽對我說的?莫非你將我趕出舒家,推到顧總身邊來,就是為了羞辱我?”
哎呦喂,親妹子啊,這個罪名可大了,她哪裏來的膽子敢羞辱顧總的心上人?
“沒沒沒,好妹妹你別誤會啊,我跟顧總就是在商量錢的事兒……”舒蘊百口莫辯,就連自己也覺得是打臉啪啪啪的。
“你別叫我妹妹,我可擔當不起。”舒恬一字一頓厲聲地說,然後轉身跑掉了。
“你怎麽還不去追?”舒蘊瞪了一眼跟沒事兒似的顧啟延。
顧啟延神色矜冷,淡淡道:“外麵太陽大,不追。”
你***要不要也看看天氣?
舒蘊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不追我追!”
“舒恬,你聽我解釋啊!”
舒蘊發誓,這輩子絕對就低聲下氣這麽一回!身家性命攸關的大事,她想硬氣也硬氣不起來。
舒恬演技也十分在線,根本就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懇求,仍然是撒開了腿就跑。
舒蘊穿著高跟鞋追得吃力,外麵豔陽毒辣,舒蘊內心崩潰。
她以為是百米賽跑嗎?矯情矯情也就算了,要是自己真的腳痛不追了,她要情何以堪啊?
最終舒蘊的理智戰勝了她的體力,成功地追上了舒恬。
舒蘊一把拽住她的衣擺,氣喘不已:“丫的,看不出來你這小身板,還挺能跑的啊。”
舒恬眼眶依舊紅,聲音有些淒婉:“能跑有什麽用?追來的也不是我期望的人。”
“你還想顧啟延來追你?”舒蘊雖然還在調整呼吸,不過忍耐不住笑了出來:“就他那種上廁所都要先把頭發梳好的完美主義,你讓他在這種天氣下追你?”
舒恬眼神陰冷的掃了一眼舒蘊,語氣也冷冰冰的:“你就這麽喜歡羞辱我?你是養了我幾年,但我也從小跟傭人一樣伺候你,在公司上班幾年,我沒有要過一分錢,你就那麽恨我,那麽看不得我好?”
舒蘊被她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弄得有些懵,遲緩道:“你怎麽就想歪了呢,我跟他真的沒什麽,我承認以前是有那麽一點喜歡他,但都是源於對他能力的肯定和才華的崇拜,你別多想。”
舒恬本來止住的眼淚忽然又嘩的一下淚流不止,她聲音嚴肅而哀婉道:“舒蘊,其實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