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大結局

  蘇末在凌墨軒懷裡哭的發抖,凌墨軒哄了半天無效之後也急了,扳著她的肩膀臉沉了下來問道:「到底怎麼了?別哭。你要急死我嗎?」


  這女人,真是上天派下來專門磨他的剋星。凌墨軒心裡升起濃濃的無力感。


  但是看著蘇末哭到哽咽的樣子,他又是心疼,過了一會又重新將她抱進懷裡,繼續哄著:「好了,出了什麼事值得你這樣哭?醫生說了,你沒什麼大礙。輕傷都沒有,只是頭部撞了一下,醒來就沒事了。別怕。」


  蘇末好不容易止了淚,在他懷中靠了一會,才抬起臉認真的看著他。


  看著他,她的眼神中顯出一絲心疼:「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外傷,擦破了點皮而已。」凌墨軒無所謂的道,之後又問她:「告訴我,你為什麼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很怕她有什麼受傷的地方沒被醫生檢查出來。


  盯著蘇末,蘇末卻沖他搖了搖頭,「我很好。沒有哪裡不舒服。那時候你把我抱那麼緊,我能有什麼事?」


  「那你為什麼哭?害怕了?不用怕,現在……」凌墨軒想安慰她,蘇末卻伸出一根手指壓住了他的唇。


  「不是。不是害怕。墨軒,我……我都想起來了。」


  「……」


  凌墨軒瞬間石化了一般,只盯著她,說不出話來,心中已被驚喜填滿了。


  蘇末眼中又蓄上了淚,緊緊抿著唇怕自己再哭出來。過了好一會,壓制住了情緒之後,她才緩緩開口。


  「我想起來了。墨軒,我想起你,想起我們的孩子,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來了。我回來了,終於又可以跟你在一起了。我……我好想你。」


  眼淚滑下來,她又說不下去了。凌墨軒深吸幾口氣,壓下了心裡的激動,盯著她突然又低頭吻上了她的臉。


  他用滾燙的唇吻去了她臉上冰涼的淚。咸澀微苦的感覺滑入口中,侵入心間,讓他也忍不住鼻尖發酸。


  凌墨軒沒說話,只是坐在床邊,緊緊抱著蘇末,讓她的臉貼在他心口處。


  二人靜默了許久,他才聽懷中的女人輕聲說道:「墨軒,謝謝你。謝謝你這麼久了都沒有放棄我。」


  失憶的時候,看待這些事是一種心情,此時看待過去三年的事情又是另外一種心情。


  記憶空白的時候她看凌墨軒這幾年的堅持,有的大多數是感動,而此刻,除了感動,還有心疼。心疼他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三年多,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凌墨軒這樣的男人,身邊自然也不乏女人追求,可他沒有,沒有讓任何人取代她的位置。


  他就這樣等著她,在絕望中等著她,無窮無盡的等待,絲毫沒有希望的等待。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墨軒……」她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喊他的名字。彷彿這樣,她才能從夢幻中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實的似的。


  她的手臂攀上去,勾住凌墨軒的脖子,臉微微揚起,薄唇吻上了他的脖頸處。


  她的唇彷彿捨不得離開似的,順著他的脖頸一路上揚,最後貼上了他的薄唇。


  眼淚又滑了下來,咸澀的味道混合著她的香甜一起滑入他的口中,給了他別樣的震撼。


  他的寶貝,現在終於完完全全的回歸了原來的樣子。


  記憶中,他們又有了交集。


  凌墨軒的心裡五味雜陳,複雜的不知道怎麼用言語來形容。他只能盡情的回應這她的吻,盡情的將他這些難言的情緒發泄在這個深吻中。


  許久,一吻終了,他才將蘇末鬆開,「好了,先躺下,什麼話都等你好了再說。剛醒來不要太累。」


  他將她緩緩放下,躺好之後才沖她笑了笑,「這下好了。我再也不擔心你會跑了。」


  見他眸光閃爍,蘇末想起之前lion那個梗來,他說的,她對他沒記憶,說不定會被偶像勾跑。


  她想笑,最後卻惡趣的板下了臉,佯裝認真道:「那可不一定。你對我不好,我一樣會……休了你。」


  「休了我?」凌墨軒的臉又成了黑臉關公,「末末,你剛剛恢復記憶就這麼囂張可真的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蘇末笑道。很享受此時與他鬥嘴的感覺。


  凌墨軒心思一閃,俯下身子,咬住了她的耳垂輕語一句:「你再這麼囂張,我不介意讓你累的爬不起來,看你怎麼跑。」


  「……」蘇末推了他一把,瞪著他,「凌墨軒你一點沒變,還是這麼不要臉。」


  「對付你這種喜歡尾巴翹上天女人,只能用點不要臉的招數。」某人還很有理了。


  蘇末嗔怪的翻了他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問題,而是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然後稍稍挪了挪位置,貼在了他的身上。


  「墨軒,那個齊雲……我想起他來了。」


  「齊雲?」凌墨軒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將她摟緊了一些,「你的意思是,三年前的事情也跟他有關?」


  「嗯。」蘇末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從我們在馬場騎馬摔下來開始,後來沐瑾瑜的死,心怡的死,還有周芸綁架了叮噹,又用親子鑒定的事情騙我過去綁架我,這些都是他在幕後主使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


  想到這裡,蘇末還恨的牙痒痒。凌墨軒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壓下了心裡同樣的憤怒,勸了她:「好了。都過去了。別多想了。好好養傷要緊。」


  蘇末用臉蹭了蹭他的身體,嘆了一聲,「我那時候真蠢。竟然會上周芸的當,弄的我們……」


  話到這裡,她停了一下,抬眼瞪著凌墨軒,「那張親子鑒定你當時為什麼不給我看?」


  「周芸動了手腳,你跟叮噹的是親子關係,我跟叮噹的不是。那時候你的情緒都在孩子身上,我怕你多心。才瞞了下來。」凌墨軒也懊悔的嘆了一聲。


  現在想起來,當時他若是當著蘇末的面就把周芸的詭計揭穿,也許就不會有後面痛苦的分離。


  許多事情都是這樣,一念之差,追悔一生。


  不過,幸好,上天還是厚待他們的,讓他們還能在一起。


  心裡閃過這些,凌墨軒的心情也隨之沉重起來。過了一會,他才輕聲問道:「後來呢?你怎麼會失憶的?」


  蘇末又道:「齊雲想輕薄我,我從樓上跳了下來。落地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見得就是赫連卿。應該是他救了我。不過我那時候已經失憶了,對他也沒什麼印象,也就信了他的話。」


  聽她輕描淡寫的說這些,凌墨軒還是呼吸一滯。此時她言語簡單,一語帶過,可是他完全能夠想象的出當時是怎樣一種可怕的場景。


  他久久不語,攬著她肩膀的手卻不自覺的緊了緊。


  蘇末抬眼見他神色黯淡,也猜到他心裡在內疚,便抓住了他的手緊緊攥住安慰道:「這些事不怪你。是齊雲太狡猾,一步一步的算計,我們防不勝防。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死了。壞人始終是沒有好下場的。」


  「他死了?」凌墨軒冷哼一聲,「如果我早點知道之前那些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我絕不會讓他死的這麼容易。」


  相比齊雲對他們做過的事情來說,一槍打死這個人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這時候蘇末想起另一件事來,話峰一轉又問道:「對了,撞我們的人是誰?是不是齊雲還有其他的幫手?」


  見她神色擔憂,凌墨軒也沒隱瞞直接道:「是赫連卿。不過他也死了,他的車撞倒了路燈桿,燈桿砸下來他當場就死了。」


  「赫連卿?」蘇末疑惑,「他為什麼突然要撞我們?難道他還想給齊雲報仇?」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已經讓人去查了。這個齊雲……也許他的身份超乎我們的想象。」


  「他到底是誰?搞出這麼多事來對付你?」蘇末緊緊的皺眉,也許是想多了,頭又有些疼起來。


  凌墨軒低頭看著她,見她臉有些蒼白,又有些不舒服的表情,立即就道:「不管他是誰,我總會知道。好了,現在什麼都別說了好好休息。沒什麼事我們就早點出院。叮噹二天沒看見你了,很想你。」


  「叮噹。」蘇末輕喃一聲,臉上神情緩和,「我也好想他。那孩子……我欠他太多了。」


  她心裡滿滿的都是內疚,凌墨軒卻沉了臉,「胡說什麼?你為了他受了這麼多苦。怎麼會虧欠他?」


  蘇末愣了一下,抬眼看看凌墨軒,苦澀的扯了扯唇,「你在安慰我。做為一個母親,我缺失了他的成長,這幾年沒盡到一分做母親的責任難道不是虧欠?」


  說完,她又話鋒一轉,道:「算了。這些我心裡知道。也知道你們都不會怪我。墨軒……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她攥著凌墨軒的手,似期盼又似發誓的道。


  凌墨軒拍拍她的肩膀,給她一抹安心的笑:「嗯。會的。不過你現在先休息,別說這麼多話。今晚就在這裡,明天早上沒什麼事就可以回家了。」


  「哦。」蘇末應了一聲,看看他又皺眉問道:「那你呢?你不會要在這裡坐一夜吧?」


  「我沒事。」凌墨軒淡淡回應。


  蘇末想了一下,往旁邊挪了挪,掀開被子,「一起睡。床雖然小了點,比你坐一夜好。」


  「不怕我騷擾你了?」凌墨軒笑道。


  蘇末丟了一記白眼給他,「老夫老妻了。怕什麼。再說……我也習慣你抱著我睡。」


  聲音很小,卻沒有多少羞怯,更多的是自然而然的親昵。


  凌墨軒當然沒什麼異議,難得某人這麼主動,他自然也是很配合。這一夜二人相擁而眠,睡的都很沉。


  第二天早上,醫生查過房,確認無事之後,凌墨軒便帶著蘇末回了家。


  二人到家,楚河帶著叮噹早就等在這裡了。這天正好是周六,小傢伙不用上學,又聽說媽媽回來了,一大早的覺也不睡就磨著楚河帶他回來,正好楚河也有事情找凌墨軒,就來了。


  一看到蘇末,叮噹就像一團肉球一樣撲了過來,只不過再距離媽媽溫暖的懷抱還有十厘米的時候被另一雙手掐住了。


  「媽媽累了,不許纏她。」凌墨軒板著臉,嚴父形象讓叮噹小朋友好生抓狂。


  「剛才你都抱著媽媽來著,為什麼我不能抱。」小傢伙抗議。


  凌墨軒也懶得理睬他,想把他直接丟給保姆,卻被蘇末攔了一下:「好了,叮噹說的不錯,你也太霸道了。」


  「他太皮了,你剛剛出院,會受不了他的。」


  「沒事。」蘇末笑笑,從他懷裡接過叮噹,「你們先聊,我陪他上去。」


  她看得出來楚河有事,正好她也想多陪陪孩子,便上樓去了。


  凌墨軒看著她們母子上了二樓進了房間才把目光收回來看向楚河:「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他抬手示意楚河坐下,二人都落座之後楚河才道:「找到了季辰。這個人你應該有映像,就是跟赫連卿的那個。」


  「季辰……嗯,知道。」凌墨軒道,「他現在在哪?」


  「我們已經將他控制起來了。他好像還不知道赫連卿死了。昨天晚上我們去赫連卿家的時候在門口碰見他,他很焦急的在尋找赫連卿。我覺得這個人或許是個突破口,所以暫時先把他抓了。還沒問什麼,等你拿主意。」


  楚河說完,凌墨軒想了想:「現在去看看。這件事我不想拖。」


  楚河點頭,凌墨軒隨即站了起來上了二樓。


  進門一看,他那臉又黑了,「叮噹,跟你怎麼說的?怎麼還在磨媽媽?」


  這小東西整個人就跟粘蘇末身上了一樣,現在還在她懷裡膩歪著沒下來。


  叮噹一看黑臉老爸又來了,小臉立即垮了下來,也不下來,就往蘇末懷裡揉了揉,嘴裡叨咕著「不下來。就不下來。」


  蘇末剛剛恢復了記憶,一心只想把對孩子缺失的情感補,所以現在她看叮噹是怎麼看怎麼順眼,看這個黑臉老公就差了點。


  「行了你,成天一副冰山臉,嚇著孩子。」


  她把叮噹抱了抱,拍了拍他以示安撫。凌墨軒冷清的哼了一聲,「他會嚇到?從小不學好,裝可憐的本事倒是純熟的很。」


  某寶無語,小腦袋往媽媽香軟的懷抱里埋了埋。這都被發現了,爸爸你要不要這麼厲害?


  不過好在,媽媽不覺得就行。某寶心裡喜滋滋的想著。


  蘇末見凌墨軒還站著,怕他繼續嚇唬孩子,就問道:「你跟楚河談完了?」


  凌墨軒點頭:「嗯。不過我準備出去一下。問你一聲,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去哪?」


  蘇末問道,凌墨軒隨即把楚河的話說了一遍。蘇末皺眉想了一會,又低頭看了看叮噹,眸中閃出一抹溫柔:「我不去了。你看著辦吧。」


  去處理那些事情還真不如在家陪伴孩子。


  「也好。正好你才出院也不適合勞累。」凌墨軒道。說完這句,目光轉向某寶,那語氣又涼了下來:「叮噹,不許讓媽媽太累,累壞了媽媽,我回來揍你屁股。」


  「兇殘。」某寶嘀咕一聲,蘇末呆了一下,隨即咧開嘴沖凌墨軒笑了:「你兒子說你兇殘。」


  好合適的詞語。蘇小姐腹誹。


  當然,某寶這樣挑釁也沒什麼好結果。媽媽的話音剛落,他的小屁股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凌慕寒,你最好消停一點。否則我發誓不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的事情。」


  丟下一句狠話之後,凌墨軒才看了看蘇末,唇邊勾出一抹淡笑,「那我走了。別總抱著他。多休息。」


  「知道了。」蘇末道。


  凌墨軒走後,挨了打的凌寶才委委屈屈的抬頭看著媽媽:「為什麼爸爸對我這麼凶,對媽媽這麼溫柔?」


  「這個,這個問題吧。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為什麼要長大才能知道?媽媽,你告訴我,是歧視我的智商嗎?」


  「……」蘇末無語了。果然還是凌先生那套簡單粗暴的方法有效果。對付這個古靈精怪的孩子,她的腦筋已經快轉不過來了。


  就在她和凌寶鬥智斗勇的時候,凌墨軒和楚河來到了關著季辰的地方。


  他們也沒難為季辰,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動。季辰一看到凌墨軒,就沖了過來,想伸手揪住他的時候被jack攔住了。


  被鉗制住雙手季辰炸了毛的獅子一樣沖凌墨軒吼起來:「你把卿少怎麼樣了?」


  赫連卿這次行動前根本沒有告訴他,所以他不知道。現在見自己被凌墨軒關了起來,稍微一想就斷定凌墨軒必然對赫連卿做了什麼。


  凌墨軒冷清的看了看季辰,薄唇開啟,淡淡的飄出一句:「他死了。」


  季辰呆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彷彿他根本不知道『死』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足足有一分鐘之後,他才爆吼出一句:「是你殺了他?凌墨軒,你怎麼這麼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


  季辰跟了赫連卿有十年之久,赫連卿待他也一直視為心腹。如今突然告訴他赫連卿死了,他還真的接受不了。


  季辰將這滿腔的怒火都沖著凌墨軒爆發出來了,他咬著牙,拚命掙扎想要掙脫jack的鉗制。


  「凌墨軒,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他帶著一絲悲鳴般的嘶吼響徹在房間里。凌墨軒沒吭聲,甚至連眉峰都沒聳一下。


  一直等到季辰吼的嗓子嘶啞沒了聲音的時候,他才用跟剛才幾乎一樣平靜的語調道:「不是我。他的死跟我無關。」


  「不是你是誰?凌墨軒你還想抵賴?」


  季辰明顯不信,目光染了血一樣的盯著凌墨軒的臉。


  凌墨軒冷峻的臉上這時候才有了一點點表情,他譏誚的笑了笑,「我用得著抵賴嗎?如果是我,我承認了又何妨,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這話讓季辰閉嘴了。確實,赫連卿死了,他也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自身都難保,他還能怎樣?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啞著嗓子問道:「那是誰?」


  「齊雲。」凌墨軒道。


  「不可能。」季辰立即斷喝一聲。


  凌墨軒挑眉,眸光幽然,「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就在昨天晚上,赫連卿發生了車禍。當場死亡。我的人查出來,當時他的車是正常行駛,被一輛車從後面快速的撞了一下才會失控撞上路燈桿,導致死亡。而他後面的車,就是齊雲的車。至於為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神情波瀾不驚,淡然的讓人猜不透他話的真假。


  季辰冷沉著臉,沒吭聲,過了一會才質疑道:「如果真是這樣,你抓我幹什麼?總不會特地好心來告訴我這些吧?」


  「那當然不會。」凌墨軒坦白道:「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告訴我齊雲的底細。這次他用晶元設計我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一點。目前來看,我沒有扳倒他的證據。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季辰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凌墨軒笑笑,看了楚河一眼,楚河隨即拿出一疊照片擺在了季辰面前。


  季辰一眼看到照片上內容,目光就收緊了:「卿少。」


  他低吼一聲,掙紮起來。凌墨軒示意jack鬆開他,他立即奪過了楚河手中的照片一張張看起來。


  凌墨軒眸光掃了一眼他手裡的照片,接著又道:「這輛車你應該不陌生。這是齊雲的車,他撞了赫連卿之後就棄車離開了。撞死赫連卿,他頂多算個交通肇事,花點錢也許牢都不用坐。而你,依你的能力,你想為赫連卿報仇看來是不可能了。所以,你只能選擇我。」


  照片是赫連卿車禍現場的照片,唯一做了一點改動的就是他們拖了齊雲的車過去,重新布置了這個現場。所以現在季辰看到的就是齊雲的車撞了赫連卿的車的樣子。


  當然還有赫連卿渾身是血已經身亡的樣子。


  季辰被這滿眼的血色刺的腦中一片空白,手著翻了半天照片,才聽他搖頭呢喃出一句:「為什麼會這樣?煜少為什麼要這樣?」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在場的三人都聽清楚了。


  凌墨軒和楚河對看一眼,心中都有了底。


  「齊雲就是赫連子煜是不是?」凌墨軒問道。


  季辰緊緊捏著照片,看向他,半天才終於道:「是。是他。」


  楚河一皺眉,沒等凌墨軒開口便問了一句:「他不是死了嗎?是赫連卿親手打死的。」


  「死了?」季辰冷笑,「你們也太小看卿少了。那是他親弟弟,他怎麼可能真的一槍打死他?那一槍偏離了心臟,只差一厘米都不到的距離,卿少的槍法一直都很准。」


  言語間他對赫連卿還是很敬佩。


  楚河看了凌墨軒一眼,接著問道:「那他的臉是怎麼回事?」


  「整容。」季辰只說了二個字。其中原因他沒解釋,凌墨軒也一想就明白了。換個樣子才能平安的活在他眼皮子底下,否則他若知道赫連子煜沒死,斷然不會饒過。


  赫連卿這麼安排沒錯。這麼看到真是難為他一片兄弟之情了。


  話聽到這裡,jack充滿歉意的對凌墨軒道:「對不起總裁,當時是我疏忽了,沒有去驗明赫連子煜是不是真的死了。」


  凌墨軒擺擺手,「現在不要說這個。過去的事了。」


  他對jack的話音剛落,就聽季辰突然恨恨的說道:「赫連子煜,我早看出來他不是個好東西。他問卿少要赫連家的家產時我就告訴過卿少,要提防他。可是卿少說,他是他弟弟,只要他做的事情對赫連家好都沒問題。可結果呢?卿少終於還是死在了他這個弟弟手上。我知道,赫連子煜一定是想獨吞家產,乾脆殺了卿少。我知道,一定是這樣……」


  他發瘋似的不斷的重複最後一句。凌墨軒看了看楚河,轉身往外走。


  到了門外,他才道:「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然後送他出去永遠不要讓他再出現在這裡。我只要知道齊雲的底細就行了,不想再弄出人命。」


  凌墨軒的聲音透出些許疲憊。楚河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容楚的事情,便想問問,哪知還沒等他開口凌墨軒的手機便響了。


  掛了電話,凌墨軒的臉便蒙了一層淡淡的寒霜:「容楚出事了。在醫院搶救。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那快走吧。」楚河能理解凌墨軒此時的心情,所以也不再多言。


  二人到了醫院才知道原來喬小芮和蘇末竟然已經先到了。


  凌墨軒一看見蘇末,眸光就收緊了,他立即迎向她,有些不悅的道:「你怎麼跑來了,不在家休息?」


  蘇末看了喬小芮一眼,「你們走沒一會小芮就來看我了。後來容蓉打電話給她求助,我也就知道了跟來了。」


  凌墨軒點點頭,拉著她一起走到急救室門邊。那邊,容蓉一直在那哭個不停。


  已經先從喬小芮那裡了解了情況的楚河走過來,神情嚴肅的告訴凌墨軒,容楚是因為容氏瀕臨破產,再加上出賣了凌墨軒心裡壓力過大,才選擇了輕生。


  而且,因為容蓉發現不及時,造成了他割斷的大動脈失血過多,目前情況很危急,能不能救的回來還是二說。


  聽到這裡凌墨軒臉上晦暗的顏色就濃重了幾分。


  不殺伯仁,伯仁因他而死這種感覺也是非常不好的。


  更何況,對於容楚,凌墨軒其實也沒有那麼怨恨。畢竟是多年的朋友,而且容楚當時的處境現在想想他也能理解。


  所以,想了想,凌墨軒便對楚河道:「你去安排一下,安撫一下容氏那些股東,告訴他們,容氏的事情我會管,不會讓容氏破產。讓他們稍安勿躁,等容楚沒事了之後再仔細商量後面的事情。」


  「墨軒,夠朋友。」楚河讚許的笑笑,旁邊聽到這話的容蓉也停止了哭泣睜著淚眼看著凌墨軒。


  蘇末的感覺與楚河一樣,不過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挽住了凌墨軒的胳膊,緊緊的貼在他身邊。


  該狠戾的時候要一個人的命眉頭也不會皺一下,該心軟的時候即便遭遇了背叛也能一語帶過。


  這樣的男人,心胸似海,深沉寬廣,同時也讓站在他身邊的她無畏心安。


  幾人都沒再說話,只有容蓉低低的抽噎聲。就這樣等了一個半小時,急救室的門才打開。


  容楚終於還是救回來了,雖然躺在床上他臉色比紙還要白,但是好歹人還活著。


  活著就有希望!容蓉撲過去,趴在他身邊先是哭,而後又絮絮叨叨的把凌墨軒剛剛跟楚河說的事情迫不及待的告訴還在昏迷中的容楚。


  凌墨軒原地站著,沒有上前,一直緊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


  他沒多停留,甚至沒跟著他們一起轉去病房。交代了楚河幾句之後,他便攬著蘇末出了醫院。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頭頂暖陽如許,雲開霧散,一片天乾淨微藍。蘇末抬頭迎著陽光笑的燦爛。


  「墨軒,過幾天要立春了吧?」


  「嗯。」凌墨軒淺淺回應,「冬天結束了。」


  蘇末把目光收了回來,透過絲絲縷縷的光影看著他,「凌墨軒,我想跟你說句話。」


  「什麼?」凌墨軒皺皺眉,深覺某人有些抽風。說話就說話,還打什麼前奏,他又沒有聽力障礙。


  他如波的目光中卻見某人沖他勾了勾小指頭,「過來。」


  他比她高,她的意思是讓他附耳過去。


  頭微微低下一下,某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手就伸了過來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拽到了自己唇邊。


  這樣的囂張惹的他很想立時拍她一頓,還沒執行,卻聽她在他耳邊輕輕問了一句:「凌墨軒,我很愛你,你知道嗎?」


  凌先生剛剛還想揍某人一頓的心瞬間就被這句話給摁了下去。摁的徹徹底底,服服帖帖。


  一時心動,他沒有猶豫的就將蘇末抱緊了,低頭就吻住了他,用這種最簡單直白的方式觸碰她的靈魂。


  被他這麼一吻,蘇末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沸騰了。


  「墨軒,這是醫院。」她推開他,臉紅的低喃一聲。


  「嗯,那我們回家。」凌墨軒將她打橫抱起,她落入懷中的一瞬,他有低頭輕咬住了她的耳垂。


  「蘇末,我愛你。」


  他唇邊的淺笑如陳年蜜釀,蘇末覺得,她已經醉了……


  時光如逝,讓人沉醉的幸福生活一晃就過去了四年,要論這三年蘇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話,那就只有一件。


  這件事就是……


  「凌慕寒,你給我滾出來。」


  凌墨軒怒氣沖沖的從外面回來,正在沙發上看肥皂劇的蘇末扭頭一眼看過去只覺得他頭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這父子倆,隔三差五就要上演這麼一出,而每次都是凌寶犯了錯誤惹了凌先生暴跳如雷。


  這一次?好像凌先生的暴怒指數比之前都高,又是怎麼了?蘇末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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