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下場
「你讓我走?你還讓我走?我能去哪?你不是說事後給我一大筆錢安排我出國躲一陣嗎?錢呢?錢呢?」
蘇心怡頭髮散亂,赤紅著雙眼,雙手死死揪住男人做工考量的西裝,嘶嚎著。
男人冷眼掃了她一下,抬手緊攥住她的手腕,像掰一根樹榦一樣毫不留情的掰開。
「你還記著這個呢?送你出國?你想的太天真了。送你出國誰來為沐瑾瑜的死負責?」
他甩開蘇心怡,輕蔑的睨著她,風輕雲淡的笑道。
蘇心怡盯著他,想著他那話中的話中的意思,可是越想,她的腦子裡似乎就越是漿糊,最後她煩躁的捏緊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腦袋上。
冷眼旁觀著蘇心怡自虐了一陣,男人才笑道:「別砸了,砸爛了也沒用。蘇心怡,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布下這個計劃的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你走。」
「你……」蘇心怡停止了敲腦袋的動作,死死的盯著他。
男人笑的妖孽,繼續道:「你以為沐瑾瑜是什麼人?路邊的野貓?死了沒人管?當然不是。他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一死,警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找出來。所以呢,你當然要被他們找到。不然我多危險是不是?」
「從開始你就只是利用我。」蘇心怡混沌的腦袋被他這句話撕開了一道縫隙,艱難的得出了這個結論。
男人笑聲更加狂肆,笑完了才彎腰,伸出白的像鬼一樣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才知道?不過晚了。我就是利用你,利用你除掉沐瑾瑜嫁禍凌墨軒。不過,你真是太笨了。那天既然有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把凌墨軒一起除掉?那樣的話,說不定我一高興還真能放你一馬。可惜……沒機會了。」
「我……」蘇心怡想說話,嘴巴卻被男人捏的極緊,她開始拚命的掙扎,掙扎了好一會,男人才甩開她。
趴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之後,蘇心怡才仰起頭,道:「我想過的,也動了手腳,在他的杯沿上也抹了毒,但是他沒喝,這……這個不能怪我。」
「哼,不怪你?」男人眼中迸出陰森的光芒,「是你的無能才生生錯失了這個機會。說真的,蘇心怡,我真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但凡有點手段的女人都能在那種機會下毒死凌墨軒。就你不能。救你?你知道嗎我現在恨不能撕了你。」
男人露出猙獰的表情,飛起一腳直踹向蘇心怡的心窩子,蘇心怡往後一倒,頭正好碰到茶几邊角,頓時就鮮血淋淋了。
蘇心怡疼的齜牙咧嘴,伸手一抹,一手的血。
這血,在她看來彷彿成了索命的小鬼,她盯著那小鬼看了幾秒鐘,突然撕心裂肺的叫起來。
「啊……」她爬起來,舉著滿是鮮血的手,瘋狂的叫著,在房中瘋跑。
男人看著她,發出魔鬼一樣的笑聲。笑了足足三分鐘之後,他站了起來,走向飲水機。
過了一會,他才捏著一隻杯子過來,一把擒住還在瘋跑的蘇心怡。
「過來,把這個喝了。」
他掐著蘇心怡的脖子,把杯子湊到她嘴邊。
蘇心怡瞪眼盯著這隻杯子,腦子裡的混沌突然又散去一些,清明了不少。
「你幹什麼?」
她費力的擠出一句,身體里卻隱隱有一股慾望叫她想馬上接過這個杯子一飲而盡。
可她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絕對不能喝。這杯子里裝的不是水,而是催命的鬼。
問完,她就開始掙扎,拚命的掙扎。
可男人不放過她,他的手陡然一緊,死死的攥住了蘇心怡的脖子。
「別吵。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又不是喝一回二回了。」他唇邊挑著邪肆的笑,譏諷道。
蘇心怡愣了一下,腦子裡又開始混沌了。
男人好像也沒了耐心,直接道:「那好吧,死就讓你死個明白。這裡面是能讓你欲仙欲死的東西。之前,我每次倒水給你喝的時候,就加了一點。原本我打算用這個東西來控制你。現在想想大概不用了,不如直接送你上西天。反正你也沒了什麼利用價值。現在,你一死,再加上我已經在這裡留了你毒死沐瑾瑜時用的毒藥,不要多久警察找到你,你就抵賴不了了。而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沒人供出我了。哈哈……蘇心怡,你看我的計劃是不是完美無暇?」
邪魔一樣的笑聲回蕩在並不大的公寓里,蘇心怡瞪著他,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原來,原來,她早已經成了這男人手中的棋子,他一直利用她,利用完了就徹底丟棄。
現在,她好恨,好恨自己當初不該被他一套房子收買,有了沐瑾瑜還要跟這個男人廝混在一起。如果不是那樣,她怎麼會弄到現在,命都難保?
不,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放開,放開我……」蘇心怡拚命的嘶吼,拚命的掙扎!
可是她哪能掙的過著男人。只見這男人手一松,還沒等她跑掉,就又擒住了她的下巴。
他下大力氣的捏開了她的嘴,想都沒想的,端起水杯直接把那水往她的嘴裡灌進去。
而他那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的笑,自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
勞累了幾天的蘇末到底還是病倒了。本來,她的體質就不算好,每天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
加上這次照顧叮噹幾乎是幾天不眠不休,她就扛不住了。生了病,她也不敢碰孩子了,只能叮囑保姆好好照顧叮噹。
這一病,加上腰上的傷,就把蘇末折騰的只剩下半條命。
接下來二天喬小芮也沒去公司,蘇末這個樣子,家裡又沒多餘的人照顧孩子,她是哪也去不了。
所以到了這天下午,看著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蘇末,喬小芮忍不住,又開始說教了。
「末末,你幹嘛呀?咱別這樣成嗎?告訴凌墨軒,讓他接你們回去。你家裡多好?伺候的人多,你至於這樣嗎?你要拉不下臉,我來打行嗎?我就不信他真能見你們母子都病了還那麼傲嬌。」
說著她就掏出手機,翻找著凌墨軒的號碼。
還沒翻到,手機就被蘇末給奪了,「不許告訴他。除非我死了,你通知他,過來把叮噹接回去。」
「說的這麼可怕。」喬小芮撇嘴。
蘇末怨氣十足的哼了一聲,「這都幾天了?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也沒打算管我們死活。就這樣的,我沒跟他離婚就不錯了,還回去,回去什麼?」
「離婚都出來了?」喬小芮無語了。
可看著蘇末神色嚴肅,她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弱弱的給凌墨軒找了一個理由:「也許,也許他是出差了呢。你也知道他,多忙啊,是不是?」
「不是。出差不是他的借口。小芮,你別勸我了。我說了,這次我不妥協。死都不妥協。」
甩下一句,她賭氣的倒到床上,拉著被子蒙頭蓋住自己。
喬小芮盯著那個裹成了粽子一樣的女人,心裡哀嘆一聲,想想這二人就這麼下去可不行,便起身悄悄出來,打了個電話出去。
半個小時后,她在公寓樓下不遠處的咖啡廳里見到了楚河。
喬小姐難道這麼主動,落了坐的楚河心情不錯,乾脆直接伸手攥住了她的小手。
那大手抓上來的時候,喬小芮像觸了電一樣的把手撤了回來。
「少動手動腳的。我找你有正事。」她一本正經。
楚律師撇撇嘴,「我以為我們約會已經是很正的事情了。」
「誰要跟你約會了?」喬小芮臉紅,嗔他一句。
楚河盯著她臉頰上的那二朵層疊的紅雲,心思蕩漾,不覺得咧嘴笑開了,「你啊。當然是你。我的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你還想逃哪裡去?」
「閉嘴。」喬小芮想起之前他的表白,心裡顫了一下。
那還是在她煤氣中毒從醫院被他抓到他的公寓那天,這男人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捧了一大捧玫瑰送給她。
他先說道歉的話,說了一籮筐,說的她腦袋都要打結的時候,才突然拋出一句:「小芮,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好,好他個毛線!強上了她還想逮著她做他的女人,門都沒有。
所有從那以後,喬小芮就開始跟這個男人玩躲貓貓了。房子她是住,因為沒有更好的去處,重新租房子又要花大價錢。所以,她只能在這裡。
但是,除此之外,她是不接電話也不出來見面。除非被他逮到,捉住跑不掉,要不然她是從來不主動。
就這樣過了這麼好幾個月了,二人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玩的樂此不疲,一直到現在都沒結束。
而今天,這女人竟然主動聯繫他。楚律師覺得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只不過還沒等他發揮,喬小芮一句話又讓他臉拉了下來。
「我問你,這二天凌墨軒死哪去了?他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一提到凌墨軒,喬小芮也有些火氣,這些男人都搞什麼?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真的打了冷戰,這都快一周了,也不來把蘇末她們接走。想想,她都有些生氣了。
楚河一聽她問凌墨軒,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麼了?不會他們還在吵架吧?」
「你不知道?」喬小芮叫起來。
楚河無辜的搖搖頭,「知道他們鬧矛盾,不知道還在繼續。」
喬小芮翻他一眼,把這二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楚河那臉就又陰了二度。
「叮噹病了?蘇末也生病了?這麼嚴重?」
「那你說。所以凌墨軒人呢?老婆孩子齊生病他怎麼沒影子了?」
喬小芮已是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楚河認真一想,拍了一下腦袋,「他還真的不在國內。m國有事,他出差了。要明天才能回來。」
「啊?」喬小芮驚叫一聲,「他不是還有官司沒了嗎?怎麼就能到處飛?」
楚河想了想,對她說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