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妹妹相逼
隔著電話，蘇末都能聽出蘇心怡語氣中濃濃的怨氣。為了安撫傷還沒好全的蘇心怡，她慌忙撇清道：「沒有。心怡，你別瞎想。這幾天我都沒見過他。可能是他事情多，沒得空去看你吧。」
「是嗎？」那邊的口氣似乎鬆了一下，過了一會又道：「可是為什麼都不接我電話？再忙一個電話也沒空接嗎？」
「這……」蘇末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正想著怎麼說，蘇心怡突然叫起來：「他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啊？」蘇末愣了一下，心突然就惴惴不安起來，「那，那不會吧。他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
她在安慰蘇心怡，彷彿也是在安慰她自己。該死的，時至今日，她為什麼還會聽了別人一句猜想就為他擔心？
心中暗自懊惱著，就聽蘇心怡在那邊問道：「姐，你能不能來趟醫院？我有話想跟你說。」
蘇末愣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雖然很晚了，但是她不想讓蘇心怡失望。畢竟蘇心怡的頭部剛剛動了大手術，經不得任何的刺激。
半個小時后，她來到了醫院。見了蘇心怡她才知道父母今天一天都沒來，病房裡就蘇心怡一個呆了一天。
「爸媽怎麼了？怎麼會一天都沒來？」蘇末很不解。按照李如對蘇心怡的寶貝程度，絕不可能一天都不來的。
蘇心怡本身就不太好的臉色，更陰暗了幾分：「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昨天聽媽說的，好像公司的一個新上市的產品出了問題導致公司股價大跌。具體情況她沒說，總之就是很嚴重。」
聽了這話，蘇末的眉毛也擰了起來，沉默了半天沒吭聲。
蘇心怡接著又道：「不說這些。反正有爸媽頂著，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一副小公主的口氣，蘇末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談談墨軒的事情。」蘇心怡道。
不知為何，聽到她對凌墨軒的稱呼，蘇末心裡總有一陣隱隱的不舒服的感覺。不過，她並沒有將這種不舒服表現在臉上。
「怎麼了？」她淡淡的問道。
蘇心怡秀麗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這種突然而來的卑微口氣讓蘇末很不適應。她笑了笑，「看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說什麼求？」
蘇心怡卻一臉堅持的模樣，甚至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不，這件事一定是請求。你答應我好不好？」
「到底怎麼了？」蘇末反握住蘇心怡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蘇心怡緊緊的盯著蘇末的臉，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其實我知道，墨軒他原本喜歡的是你。」
這話讓蘇末心裡咯噔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去接這個話，只是默默地當個聽眾。
「你拒絕了他，他才會考慮我。說實話，我並不想怎麼去研究他的心思，去研究他到底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態度轉而關注我。我只認準一件事，那就是他現在眼裡有我了。」
蘇末還是沉默著，因為這話里沒有她開口的餘地。
蘇心怡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所以，姐姐，我想求你，求你一直都要拒絕他，一直都不要愛上他，都不要給他機會好嗎？」
「……」
蘇末看著蘇心怡，眼中散出驚訝的光芒。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死心，才會真的考慮我。」
「我知道他現在遠遠沒有愛上我，不過那沒有關係。只要他不排斥我，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有信心讓他能愛上我。所以，姐姐，求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一直擁有他。」
蘇心怡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蘇末的手，目光懇切的望著她。
各種複雜的情緒在蘇末的心裡發酵，她的嗓子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攥住了，發不出聲音來。
過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她才僵硬的扯出了一個笑容，回道：「心怡，你想多了。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他，更不可能愛上他。所以，你放心。」
「不，我不放心。」蘇心怡突然提高了聲量，「以前不喜歡，以後也可能會喜歡。墨軒那樣的男人，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姐姐，我要你跟我發誓，永遠不跟我爭他。」
這話里透著蘇心怡式的霸道。蘇末遲遲沒有吭聲，說什麼呢？發誓？有點可笑。她想。
蘇心怡見她不說話，眉毛擰的更緊了，又過了一會，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頭：「哎呀，頭好疼。」
「怎麼了？」蘇末急了。第一反應就是想去叫醫生。
蘇心怡一把又拽住她：「我沒事，但是醫生早就說過了我現在的情況不能動腦子。一多想什麼就會頭痛。這就是後遺症。姐，我是因為你才撞車的。」
她突然甩出這樣的話，蘇末的臉白了白。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她低聲道。
蘇心怡輕輕搖了搖頭：「不用說對不起。只要你跟我發誓，你永遠不會愛上凌墨軒，永遠不會跟我爭他就行了。我沒什麼顧慮了，自然傷也就好得快了。」
這是非常有邏輯的，有邏輯到讓蘇末無法反駁。
她盯著蘇心怡表情堅決的臉看了一會，問了一個問題：「心怡，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蘇心怡怔了一會，隨後很認真的回道：「第一，他長得很帥，過目難忘的那種帥。第二，很有錢，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但是可以肯定他家世必定很好。這二者綜合起來的話，跟這種男人在一起，那是既開心帶出去又會很有面子。」
她笑了起來，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可是蘇末卻呆了，張了張嘴，半天才發出聲音來：「你就因為這個，要死要活非要跟他在一起？」
蘇心怡收起笑容，「也不全是啦，更重要的是第三點。」
「第三點是什麼？」
「第三點就是，他之前根本就不搭理我，甚至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所以，我必須讓他愛上我。天底下還沒有我蘇心怡征服不了的男人。姐姐，這是女人的征服欲。你懂嗎？」
蘇心怡二眼冒光，幽幽的，卻透著一股狠勁的光。
蘇末搖了搖頭：「我不懂。心怡，你拿感情開玩笑。」她完全沒在蘇心怡這三點理由中聽出半點跟感情有關的成分。哪怕是一見鍾情都沒有。
「你在質問我嗎？」蘇心怡拉長了臉，蘇末怕她又頭疼，立即調整了表情。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
「不用你提醒。」蘇心怡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更加堅定的道：「我只要你跟我發誓不會愛上凌墨軒就好。反正，我一定要得到他。」
蘇心怡臉上現出一種走火入魔的神情。蘇末盯著她看了一會，心裡突然為凌墨軒有些不值。
如果蘇心怡對凌墨軒的狂熱源於她真的喜歡他，這好像也無可厚非。可是現在，她總覺得，蘇心怡的『愛』很勢力，很現實，還很殘忍。說到底，她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語，根本與『感情』二字毫無關係。
蘇末覺得自己不能縱容這種自私的愛。不是為了凌墨軒，而是她不能讓蘇心怡在這種錯誤的情感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傷害的是自己。
「心怡。你這樣是不對。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不該這麼想的。至少應該以感情為先。」
她想勸說蘇心怡，蘇心怡卻冷冷的笑了笑：「這麼說，你是不肯答應我了？為什麼不肯？是捨不得放棄凌墨軒嗎？」
「心怡，你說到哪去了？我是擔心你，你這是畸形的愛情觀，最後終究要吃苦頭的。」
蘇末擰眉，試圖做著最後的努力。蘇心怡沉著臉，沉默了一會又撫上了額頭，「看來我的傷永遠好不了了。你根本就是不關心我，口口聲聲說不愛凌墨軒，可讓你發個誓你又這麼難。」
「這不是發誓不發誓的問題。」蘇末無力的喊道。
想了想，又看了看蘇心怡病床邊擺放的那些儀器，最終她還是軟下了口氣：「算了，心怡。你讓我保證的事情，我可以保證。我蘇末保證永遠不會愛上凌墨軒，更不會跟你搶他。但是話我還是要說。對待愛情，你不能這樣。至少你該對你自己，也對凌墨軒負責。你這種愛的方式太自私。」
她終究沒能忍住，把心裡那點不平化成了語言對蘇心怡喊了出來。
而蘇心怡，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後面的話在說什麼，她只聽到了前面二句。聽見蘇末的保證，她臉上的笑容就又掛了出來。剛剛撫上額頭的手又激動的抓住了蘇末的手。
「你答應我就太好了。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好。你是我的好姐姐。」
蘇心怡撒起了嬌，蘇末卻突然覺得這裡的氣氛太壓抑，壓抑的她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裡了。
於是她站了起來，把手從蘇心怡的手裡抽了回來，淡淡的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她本該留下來陪護的，可現在她不想。
蘇心怡也沒有留下她的意思，笑著揮了揮手：「那好吧，晚上路上小心。記得你的承諾哦。對了，如果你有辦法，幫我聯繫一下墨軒，看看他在幹什麼，為什麼不來看我。」
蘇末沒在說什麼，轉身離去。待她的身影完全不見，蘇心怡的臉上才現出比剛才更燦爛的笑。她太了解蘇末了，她這個姐姐最大的毛病就是面對家人的時候，似乎永遠不會說no。不管你提出的要求有多麼無理，最終她都會全盤接受。就這種性格，根本就不是她蘇心怡的對手。所以，凌墨軒！那一定是她蘇心怡的囊中之物。
感情？真是很可笑的詞，那能當飯吃嗎？都跟她蘇末似的，什麼都講感情，所以她才活該被蕭然那個混蛋騙了五年。她蘇心怡才不要講什麼感情，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就好了。不是嗎？
蘇心怡盯著病房門的，愉快的想著……
蘇末從病房出來，站在醫院門口吹了一陣涼風才算漸漸平靜下來。蘇心怡的話給了她太大的觸動，心裡感覺奇奇怪怪。按理說，一邊是自己的妹妹，一邊是一個除了有床上關係之外沒有什麼更親密關係的男人，二者相較，她應該完全無理由的站在蘇心怡這邊才是。
可是為什麼她真的真的很反感妹妹的說法和心態？因為如果真是這樣，對凌墨軒很不公。
想到凌墨軒，蘇末又想起蘇心怡那句話。他不會出事了吧？那天他醉醺醺的樣子看起來確實不太正常，該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
她忍不住擔心起來，甚至還從包里翻出了手機，先是找到了凌墨軒的號碼，想了想又翻了過去。隨後她又翻出了楚河的號碼，按了撥通鍵之後，又慌忙的按掉了。
算了，還是不打了。打了電話又多事。蘇末想著，最後離開醫院回了家。
這一晚，睡的又不算好。所以早上起來上班路上，路過藥店的時候她乾脆去買了一瓶安眠藥放在了包里。就身體本身來說，蘇末也沒把失眠看的多重，只是近段時間晚上總是睡不好，讓她白天的精神就差了一些，經常需要喝咖啡提神，這樣多少影響工作效率。
到了公司，處理了一些急事之後，蘇末把目光放在了左手邊的文件架上。看了一會，從中抽取了最後的一本，翻開看了一會，便打了內線把陳染叫了進來。
「『帝爵』的這個單子現在怎麼樣了？」
「很順利，初稿上禮拜交上去的，商定的日期是下周會給出修改意見。」
「下周……」蘇末微微蹙眉重複了一聲。
陳染點頭：「嗯，是的。說是下周。因為樣稿很多，而且他們第一次跟我們合作，所以會更加慎重一點。」
這話沒什麼問題。『帝爵』是跨國公司，若不是因為凌墨軒那層關係，她這個小小的『末語』是根本拿不到這個廣告合同的。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執行合同的時候人家多謹慎一些，多考慮一些是應該的。
「好的我真知道了。這樣，我今天再過去問問看他們有沒有出結論。」
蘇末道，陳染愣了一下，「今天？」剛剛自己明明說了要下周啊。
「對，今天。就現在。」蘇末抱著文件夾站了起來，沖她微微一笑就拎起包走了出去，留下陳染撓撓頭呆了好半天。
到了『帝爵』，因為沒有預約，蘇末在前台等了一會。大概半個多小時，她才被允許上去。
會客室里，張經理看著蘇末，臉上有些驚訝，不過他的態度很好，從一進門起臉上就堆了笑，「真不好意思，剛剛在開個會，前台不認識你，所以也沒來通知我，讓你久等了。」
「沒什麼，是我沒有提前預約，來的有些冒失。」蘇末笑道。
張經理的姿態很低，完全不像大公司的經理面對小公司的合作方那種。只是這樣，卻讓蘇末有些難受，她知道張經理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多半是認為她跟凌墨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但是就她自己來說，卻不能不擺正自己的位置。所以她的語氣也非常的禮貌。
張經理笑笑，問道：「蘇小姐今天來是為了？」
「我是來問問初稿的情況的。你知道的，這個項目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大項目，這陣子我家裡出了點事，一直也沒騰出時間來多關注這個項目。今天正好得了空，所以就過來問問現在的情況。打擾你了還請見諒。」
「不不不，談不上打擾。」張經理連忙道，接著就翻開了自己帶過來的文件，把之前『末語』交過來的樣稿拿了出來，跟蘇末把情況說了一遍。
其實張經理所說的，蘇末大概都知道。這段時間雖然她的注意力被蘇心怡分去了許多，但是公司里一些要緊的事情她是一點都沒有放鬆的。她之所以今天會來這裡是因為……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後面的事情還請你多費心。」聽完張經理的稱述，蘇末客氣的道。
張經理連連點頭：「那是自然，蘇小姐見外了。這是我份內的事情。凌總之前特意交代過一定要把你們這個單子做好。」
「凌總？」蘇末佯作驚訝道，「說起來，我也好長時間沒見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如果有空的話，我想我還應該請他吃個飯感謝他給了我們這麼大一個訂單。」
她自認話和表情都相當的合理到位，哪知道張經理聽了卻瞪大了眼睛：「蘇小姐都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蘇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心中隱隱的又覺得不太好，彷彿已經預測到張經理接下來的話會透露出很糟糕的信息。
張經理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蘇末，攏眉停了一會才道：「凌總住院了。」
「住院了？」
蘇末心裡一抖，眼神不自覺的就揪緊了。
張經理點點頭：「是的，聽說你前幾天酒喝多了。胃出血。我以為蘇小姐早知道了。」
他意味深長的笑笑，蘇末的心神完全被他那句『胃出血』給攥住了，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
「蘇小姐……」見她半天不語，張經理又喊了一聲。
蘇末這才回神，緊接收拾了東西站了起來：「哦，那真是遺憾。只好改天再請他了。」
說完，她就匆匆的告了辭離開了『帝爵』。
蘇末本以為凌墨軒沒去看蘇心怡是因為他不知道哪根神經又抽了瘋。他那個人想一出是一出的她早已經習慣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住院了。
在哪家醫院？她剛剛沒問，不過應該是在他坐班的那家第一人民醫院吧。這麼想著，她開著車就不由自主的轉到了去第一人民醫院的那條路上。
思想鬥爭了半天，蘇末決定還是去看看凌墨軒。為了……對，為了妹妹蘇心怡。蘇心怡很關心他，而自己又不可能出院去看他。所以她這個姐姐就理所當然的應該去替妹妹看看。
嗯，就是這樣。她這麼想著，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心中那抹壓不下去的擔憂。
打定了主意之後，她的車速明顯快了很多。沒到二十分鐘，她就到了市一院。
去消化科一問，果然，凌墨軒就住在這裡。等她急匆匆的趕到病房的時候，卻聽見裡面有人在說話。
「墨軒，你說你這是何苦？為了一個女人，你還是你嗎？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是楚河的聲音，聽起來他很氣憤。
凌墨軒沒吭聲，隨後的聲音還是楚河：「你看你上次出車禍是因為她吧？這次呢，還是因為她。凌墨軒，我看她蘇末就是你命里的剋星。」
楚河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凌墨軒什麼反應蘇末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好像不太應該出現在這裡。
照這話的意思來看，凌墨軒前幾天的酗酒是因為她！好吧，喝完酒就來找她，這麼看大概真的是因為她。
可他不是已經跟蘇心怡在一起了嗎？還當著她的面給了蘇心怡那麼深情的一吻。依他凌墨軒的個性，若不是自願，誰還能強迫他？他還說，蘇心怡確實比她可愛。她以為他是真心覺得蘇心怡更適合他了才會轉向心怡，跟心怡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麼，他還會為了她酗酒？
舊情難忘？
蘇末皺起了眉，站在門口，覺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糾結了一陣，裡面終於傳出了凌墨軒的聲音。
「你說完了沒有？說完就滾吧。我累了想休息。」果然是大病初癒的樣子，聲音都沒什麼精神。
「那好吧。我也真是懶得看你了。我先走了。去事務所處理一些事情。忙完了再來看你。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護工。」
楚河說完站了起來，蘇末見他站起，做賊似的慌忙往旁邊一躲。
當然，她也沒有時間躲遠，楚河一出來就看見了她。
這是第一次，蘇末在楚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冷意。
「蘇小姐，你竟然來了？」他的聲音彷彿更冷。
蘇末點點頭，「嗯，我聽說他住院了來看看。」
「是嗎？那太好了。他會很高興看到你的。」
蘇末沒再接話，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楚河擰了擰眉，往病房裡瞟了一眼，又道：「蘇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想了一下，蘇末說了一個『好』字。
二人朝旁邊走了幾步，刻意離病房遠了一些。
站定，楚河便嚴肅的道：「蘇小姐，你跟墨軒的事情我是不太清楚。所以我的話要是有什麼不對的，還請你不要在意。」
「你說。」蘇末淡淡道。
楚河還是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道：「我跟墨軒是很多年的朋友。基本上從他能正確分清男人女人的區別開始我們就認識了。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就連當初愛的死去活來那個李漫都沒有過。可是這些，遇見你之後全變了。本來，他能找到心儀的人，我當然是祝福的。可是認識你之後，我看到的更多是傷害。是你帶給他的傷害。」
這話很犀利，他的目光就更加冰冷刺骨。
蘇末看得出來，作為凌墨軒的哥們，楚河對她的忍耐大概已經到了極限了。
只是，這真的都怪她？她對凌墨軒真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她很懷疑。
不想跟楚河爭辯，她乾脆閉嘴一言不發。楚河看了她一會，突然就嘆了一口氣：「算了，看來我是說多了。這種事，皇帝不急，太監急死都沒用。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就扭頭，可立即又轉了過來，補了一句：「蘇小姐，墨軒對你是認真的。希望你也認真的考慮一下。」
楚河走了，蘇末咂摸著他最後的話，總覺得有些不能相信。凌墨軒對她是認真的？真的嗎？不知為何，她總是不能相信那個男人的感情。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考慮這些根本就是多餘的。因為她還沒忘，裡面那個男人已經是自己妹妹的男朋友了。
想了一會，蘇末準備進病房去。腳步剛一挪動，手機就響了。
接起來，自己媽李如就在那邊喊：「蘇末，快點回家，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