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這才是歐陽盛的殺伐果斷
「你好像特別擅長綁蝴蝶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白小詩換了一個話題詢問他。
「……」歐陽盛緩慢的抬頭,注視著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清澈,特別明亮。然而,從中所迸射出來的光,卻彷彿帶著一種隱形的穿透力,直擊他的心房。
「之前你問我,為什麼會那麼擅長,為男人系領帶。是不是以前經常為男人系……」她的話一句一句,接踵而至,而歐陽盛平靜的臉色,也因此漸漸的沉了下去。「那麼現在同樣的問題,我可以問你嗎?你綁蝴蝶結綁得那麼順手,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為女人綁呢?否則……」歐陽盛的臉色,已經變成了一種陰鬱,無疑是在警告著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不然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否則你一個男人,綁蝴蝶結的話,那麼的娘。再加上你歐陽盛大總裁的性格,這種事怎麼可能會做呢?」
是!歐陽盛以前是經常為女人綁蝴蝶結,但他只為了一個女人綁過,並且綁蝴蝶結,還是向那個女人學的。
可是,他絕對不會在白小詩的面前承認,更無須回答她的問題。
「少爺,我們到了。」
車子里傳來景浩然的聲音。
「你只需要記住,以後我只會為你一人綁蝴蝶結就對了。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也沒必要知道。」他回答得很霸道,不可一世。
她討厭他這種專制,不顧別人感受的做法。
歐陽盛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車門時,門自動的從外面被打開了。
白小詩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暗暗的諷刺。他所說的『愛』,所說的『喜歡』,就僅僅是他口中的一句話吧?
什麼是『愛』?他真的懂嗎?
愛一個人就是,把一切毫無保留的告知對方,擁有心照不宣的心靈感應。
她和歐陽盛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有愛情。因為他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高不可攀,無法探索到結果的謎。
歐陽集團十五樓的大會議廳。
今日在這裡,整個會議廳中,除了一張椅子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多餘的物品。
當歐陽盛和白小詩他們走進會議廳時,在這裡已經等候著,大約二十多名西裝革履,看似精英強將的員工。
白小詩緊跟於歐陽盛的身後,一步一步朝正前方走,偌大的會議廳,他們每走一步,鞋子踏在地板上的清脆之聲,都猶如神死降臨一般恐怖。
在快走到最前面那張寬大的軟椅時,白小詩無意中,從人群中搜尋到了一個熟悉,又帶著陌生的面孔。
男人正是中年,即便一身西裝革履,看起來特別精幹,可他的臉色,此時卻顯得極其畏懼,驚恐。
歐陽盛走在前面的寬大軟椅前,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震懾得全場的人,本能的將自己的腦袋,壓低了一些,誰也不敢直視,威嚴無比的歐陽盛。
原本跟在歐陽盛身邊的保鏢,此時紛紛散開,負手而立,嚴肅的站在他的身後。
白小詩站在歐陽盛的椅子左邊,盯著站在這裡的男人們,不知道歐陽盛想要做什麼。
她的目光再一次,意外的落在,人群最前面的中年男人臉上。她想起來了,那個男人不就是景浩然,帶去櫻花鎮地下賭場的那個嗎?
緊接著,會議室的門口,由一名保鏢帶著一個老女人,從外面走進來。
「呵呵……」曾彩霞一臉笑呵呵,對著在場的人彎腰哈背,像是在對他們行禮。
「外婆……」白小詩驚呼一聲,從而將目光,轉移到歐陽盛的臉上。
自從歐陽盛受傷,被景浩然帶回歐陽山莊后,她就沒有見過曾彩霞,詢問景浩然時,他只說她的外婆很好,她不需要擔心。
此時,歐陽盛讓人把她的外婆,帶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總裁,曾女士帶來了。」保鏢向歐陽盛示意,然後同樣負手而立,站在歐陽盛的身後。
「呵呵……總裁?」曾彩霞的笑聲,帶著許猥瑣。『猥瑣』這一詞,本不應該形容在她的身上,可她就是那麼一個趨炎附勢之人。「不,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外孫女婿啊?」
「外婆,你在說什麼啊?」白小詩兩個箭步走到曾彩霞跟前,輕聲的呵斥她一聲,並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在這種場合亂說話。
今日的曾彩霞與往日,在白小詩心中的形象判若兩人。
向來曾彩霞都只是胡亂的扎個馬尾的,並且有時候梳子都懶得用一下,直接用手把頭髮往腦後一撩,皮筋一纏就行。
可此時的她,黑髮之中雖然夾搭著多縷白髮,但是卻梳理得一絲不苟,還在腦後盤了起來。一身衣服更是名貴。如果不出白小詩所料,這應該是歐陽集團服裝品牌,這個季節年過半百的老婦人,最新的款式。
在曾彩霞剛剛進入這裡的第一幕,白小詩差點沒有認識她來。
「難道不是嗎?新聞我都看到了,原來我那個寶貝曾外孫子,正是這歐陽集團老總的兒子。小詩,外婆撫養了你那麼多年,如今終於到了你報恩的時候了。」曾彩霞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白小詩一眼,目光一直落在歐陽盛的臉上。
一想到自己的歐陽集團老總的外婆,她這幾日,做夢都笑醒了幾次。
「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白小詩蹙著眉頭,有很多話想要跟外婆說,但礙於身邊那麼多人,她又不好直接說出來。
即便曾彩霞換了一身名貴的衣服,妝容所有改變,可對於白小詩來說,外婆骨子裡還是透露著一股賭博小混混的氣息。
「總裁,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坐在寬大軟椅上的歐陽盛,還沒有開口,人群之中就已經有人,開始按捺不住,卑微的叫喊起來。
聞言,白小詩轉過頭去,只見那叫喊的人,不正是景浩然帶去櫻花鎮地下賭場的那位嗎?
他好像叫張……張天忠吧。
「虎子,快點……快過來給總裁磕頭,求求他啊。」張天忠一把將身後的虎子,強行拉到前面,然後抬腿,一腳踢在虎子的膝蓋彎,虎子雙腿一軟,硬生生的跪在地板上。
「總……總裁,是我有眼無珠,是我不識泰山。我不知道總裁您會大駕光臨,到櫻花鎮那種小地方,求求你放過我吧。其實……其實我也是被手底下的那些人慫恿的,請總裁您明查啊。」
虎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自己說得特別可憐。跟之前那個在地下賭場,向白小詩和歐陽盛,瀟洒殘忍揮木棍的打手相比,若不是親眼見識過,是誰也不會將他們當成是同一人。
「總裁,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呢,我那個最小的兒子,現在才三歲,求求總裁一定要給我一次機會啊。」張天忠見歐陽盛臉色陰沉,不動聲色。只好揚起手來,開始扇著自己巴掌。「是我遇人不淑,是我沒有管教好手下的人,才會連總裁都敢打……」
張天忠每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都特別的狠。響聲特別清脆。很快在他的臉上,就已清晰的呈現出了巴掌印。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阻止他的意思,所以他既然已經開始,就不敢再隨意的停下來。
歐陽盛的右手,此時閑散的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支撐著自己的腦袋。頎長的身軀,微微向前傾斜,居高臨下俯視於在場的人。
漸漸的他那張絕美的嘴唇邊,泛起了一抹笑意,然而那種笑,卻比不笑更讓人畏懼。猶如死神之笑。
「少爺,這些人都是張氏一脈,每一個人都跟張天忠,有著密切的關係。在他們的手中,不僅在櫻花鎮設置了賭場,還有其他地方,開了洗浴場所,酒店,幾乎都是不符合手續的。而他們之所以能夠開得那麼順利,只因他們打著歐陽集團的招牌。」景浩然將手上的名單,展示在歐陽盛的眼前。
名單密密麻麻都是名字,光是一眼掃去,應該就不止,目前在場的這些人。
「向來外界的人都傳說,我歐陽盛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冷酷無情。可事實上,我也是會念舊情的……」歐陽盛冷笑著,那張無比俊美的面孔,讓人感覺不到暖意,相反更讓人畏懼。
「我就知道,總裁你一定會看在,我為歐陽集團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的。」張天忠欣喜,以為歐陽盛會因為他那幾巴掌,就將此事了了結束。
「我的舊情是念在,你們確實為歐陽集團效勞的份上,所以之前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當張天忠靠近歐陽盛的時候,他抬起腿來,使勁的將他踹開。「你們這些狗東西,卻把我歐陽盛當成瞎子。」
他從椅子上蹭起身來,一個箭步到張天忠的跟前,那雙刷得發光發亮的黑色皮鞋,狠狠的踩踏在張天忠的手背上。
「啊……總裁饒命啊……」張天忠痛得鬼哭狼嚎。
跪在張天忠身後的虎子,嚇得小心翼翼的連連後退,生怕歐陽盛突然之間,會將怒氣轉移到他的身上。
「你們這些人,跟各個地方不能見光的營利場所,都是有關係吧?」歐陽盛冷冷的瞪著在場的人。「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滾出歐陽集團了。」他見他們一幅害怕得要死的樣子,刻意強調一句:「放心,我還不至於對你們做得太絕,等你們離開歐陽集團,我歐陽盛肯定不會讓人暗中報復你們。」
「不要啊……總裁,不要趕我們走……」
一時之間,在場的人,紛紛乞求著嚷嚷起來。
這才是歐陽盛的殺伐果斷。
「不要趕你們走?」歐陽盛一直壓抑著的慍怒,此時剎那間爆發,抬起腿來,朝著前面的幾個人,就使勁的踢下去。
他的一腳,一般人幾乎在承受了之後,還沒有誰不倒下去的。
他讓景浩然在會議室里,清除了所有的物品,只讓這些人在這裡。那是因為今天的他,不想再砸東西了。只想揍人,盡情的揍人,而且他還要揍得理直氣壯,讓他們求著他打他們。
「你們憑什麼說不要趕你們走?歐陽集團的宗旨是什麼?即便是暴利,那也得取得其所。取得心安理得。我不管外界的人怎麼評論我歐陽盛,只要用自己實力,正大光明取得的東西,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說那是我歐陽盛強取豪奪而來,那才是屬於自己的。」他惡狠狠的,一句接著一句,像一位資深的老師,教導著這些恨鐵不成鋼的笨學生。「可你們呢?打著我歐陽盛辛辛苦苦在中國打出來的名氣,在外面干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語落,因為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而再一次踹著那些人。
原本還站著的人,此時乾脆都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