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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豬一樣的隊友

  我略有些難堪的撇過頭去,道:「你來就是為了來打擊我的嗎?還有,有一個問題你還沒有搞清楚。」


  我伸出一根手指,對他比了一下。


  「什麼問題?」


  夙悅依舊懸浮在半空,歪頭看著我。


  他傾城國色的容顏,彷彿蒙著一層神秘鬼魅的玉紗,讓人僅一眼就很容易沉迷的那種,不得不說。


  我想用四個字來形容夙悅。


  美色如刃。


  他像是一杯有毒的美酒。


  可惜對我沒什麼效果。


  「你生的很像你母親,」我喃喃道。


  他跟君凉夜兄弟二人,君凉夜的容貌顯然是徹底隨了他的父親,君幽冥,而夙悅則是徹底隨了他母親,貞葭公主。


  俊美中,帶著一絲女氣。


  「我不是讓你評判我的容貌,你剛才說的什麼問題?」夙悅懊惱的皺了皺眉。


  我則繼續道:「那個問題就是,君凉夜是君凉夜,容麒是容麒,他們看似是前世今生一個人,但在我心裡其實是兩個人。」


  「容麒死了,我給他送終,我是他的未亡人,至於君凉夜,他充其量就是一座墓碑而已,我猜,你剛才肯定好奇,我為什麼沒有問你有關陰間的事吧?那是有關君凉夜的,關我屁事。」


  我一邊說,一邊玩弄著手裡的鑽戒。


  夙悅微挑了挑眉,問。


  「那是什麼?」


  「鑽戒,容麒送我的,寓意天長地久,」我在夙悅的面前晃了晃。


  夙悅則一臉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問:「你腦子沒事吧。」


  「很好。」


  「你就不感謝我,今天為你出頭?」夙悅主動問我。


  「都說我丈夫是容麒了,關君凉夜什麼事,你閑的沒事瞎出頭呀?」我一臉嫌棄,外加你多事的表情看著夙悅。


  「……」


  夙悅本就古怪的表情,立時更古怪了。


  這恐怕還是他長這麼大,吃的最大的一個癟,搞得他有半分鐘都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只問了我一個問題。


  「真的不在意了嗎?」


  「我只在意容麒。」


  「如果容麒背棄了之前對你的誓言呢?」夙悅問。


  我突然挑眉看了他一眼,意味難明的好笑道:「容麒已經死了,又怎麼會在背棄我們的誓言呢?不是說這世上最沒問題的就是死人嗎?」


  也不對,容麒本來就不是活的。


  我眼淚不爭氣的往出冒,不過馬上就被我徹底的掩藏了起來。


  「好吧。」


  夙悅像是不願意糾纏這個問題了,突然道:「聽說你自從枉死城那次后,就一直很難過……」


  「不是難過,是生不如死,肝腸寸斷,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個孩子,我可能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我強調了一句。


  夙悅挑眉:「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懶懶的搖頭,「不,我現在就想躺在床上,哪都不想去。」


  夙悅一笑,「那也沒關係,你就好好躺著,我照樣能帶你去我讓你去的地方。」


  說完,夙悅就從身上取出的一樣東西,居然是上次神仙墓,從那個道人身上掉下來的幻靈珠。


  夙悅奪過去,一直沒有用,想不到今天居然要用在我身上。


  幻靈珠一閃。


  霎時間,以我身下的床為中心,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原本狹小的房間,瞬間化作了無邊無際的曠野。


  天空是鉛灰色的,彷彿隱隱透著光芒。


  曠野上,則開滿了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一簇簇,一片片,彷彿鮮血點燃,瑰麗,妖治,卻也壯美非凡。


  「怎麼樣?這是陰間最美的一道風景了吧?」


  夙悅感慨著道。


  這裡居然是彼岸花海,不,是夙悅給我幻化出來的彼岸花海,就算我躺在床上,也能清楚明了的感受到一切。


  「很美,容麒以前帶我來過。」


  昔日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卻人已不在。


  「就知道你會喜歡。」


  夙悅眉眼間,頗還有點洋洋得意。


  而我則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從來都是對我沒什麼好臉色的,罵我笨,怎麼今天這麼好好先生的特意還給我送溫暖?」


  「因為另一個笨蛋希望你開心一點,都快不行了,都不忘你過的好不好……」夙悅喃喃的同我一起望著彼岸花海的風景。


  「你說什麼……」他聲音太小了,我沒大聽清。


  「沒什麼……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而已,你已經不在意了,也不需要在意了,」夙悅繼續喃喃,說完,他落了下來,直接躺在我的床上。


  與我同床共枕,看著幻靈珠為我們幻化出的美景。


  良久,我道。


  「夙悅,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我測望著夙悅俊美的側臉,狀似無意的淡淡道:「我在長生界靈族的玉洞里知道的一個秘密,其實當年,毀滅靈族的事,冥城君幽冥並沒有參與,他是被人使計策騙去的,至於後來發生的事……」


  我欲言又止的看了夙悅一眼。


  發現夙悅的眉目,異常的平淡,只反問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面上始終不動聲色,其實心裡也已經暗暗的較量上了,嘴裡的口氣,也是我從未有過的從容。


  反過來又問他:「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你之前可是滿腹怨念的認為,你父親也是滅靈族的罪魁禍首,現在我說不是,你就不反駁我一下嗎?」


  是的。


  我在試探夙悅,從他一出現,我就打定主意試探他了。


  或者說,從得知他破壞了君凉夜的婚禮,我就已經察覺不對頭了,或者說,更早一些,從我自枉死城陰間回來的一路上,我就察覺出不對了。


  在到剛才的那個擁抱……


  就算容麒變心了,不在是容麒,變成君凉夜了,我也不信他會娶蓮姬那個女人。


  還有就是夙悅找君凉夜大戰一場,未免不要太巧合了,巧合的像一場戲,從我對夙悅的了解。


  他可不是那麼魯莽的人。


  直到,我剛才說出那個問題,夙悅一瞬間的態度上,我就知道了他的破綻,他已經知道了,自然不會好奇和反駁了。


  要知道,君幽冥的事,可是夙悅的一個最敏感的神經。


  父親,仇人。


  但是他剛才居然沒有反應。


  要麼,他大慈大悲忘記了仇恨,要麼,他就是已經知道真相了,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真相的?

  還是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真相?

  夙悅可不是容易被說服的人。


  那麼能給他答案的,只能是當初那件事的當事人,才能給他最強有力的答案,南宮府君?天正府君?還是君凉夜?


  「君凉夜告訴你的吧?他今天來找過我了,我也看見他了,」我忽然哧聲一笑,懶懶的搖著頭質問道。


  「夙悅,說吧,你們倆到底策劃了什麼,要這樣瞞著我,如果你不說也可以,那你去陰間,幫我給他帶個話,我已經生無可戀了,讓他幫我們娘倆收屍來吧,既然他說一切都是虛妄,都是一場夢,那我還留在這個夢裡做什麼?」


  「他來找過你了?」


  夙悅終於面色一變,冷冷的問我。


  「對,就是幾個小時以前。」


  我點了點頭,一副我都已經知道了的的樣子,你倒是交代不交代的意思,你不交代,我們娘倆就生無可戀了。


  夙悅聞言。


  卻是搖頭苦笑:「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過小丫頭……你試探人的本事,真的不怎麼高明。」


  夙悅突然挑眉看著我。


  我則皺眉。


  夙悅看出我在試探他了?儘管我不想承認,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跟夙悅這種老鬼比,我的確還是個豆芽菜。


  「那現在是否可以證明一點……」


  說到這個話題,我還是忍不住的抖顫了,感覺整個胸口都跟著微微的疼了,可這些話,我還是要說出口。


  「容麒他沒有消失,他就是君凉夜,你跟他聯手一塊騙我對不對?」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嚴厲的質問夙悅。


  而夙悅,反而褪去了之前的認真,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躺在我的床上,道:「那又怎麼樣?這件事你幫不上忙,你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但我有知情權,是容麒出的主意,對不對?」


  我忽然激動的道。


  一定又是容麒,他總是在我跟他的事情上自作主張,瞞著我,一廂情願的認為,把最好的給我。


  卻從來不問我,我需不要不要。


  「不,這點你雖然很了解他,不過,你誤會他了,因為這個主意是我出的,」夙悅低低道。


  「就算是你出的,那他答應了?」


  娶蓮姬?

  夙悅完全無視著我的激動,像是在看一個鬧事的孩子,他自顧自的在床上,又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道。


  「苗苗,其實這件事,早已經不在是單純你與容麒的事情了,從蘇家養屍地就變了,從他變成君凉夜那天起,就變了,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早就說讓你更我走,可以少受一些哭,你卻執迷不悟,或許,這就是你欠他們的吧。」


  「明明是他欠了我的。」


  我眼眶通紅的望著夙悅。


  他們果然還是有事瞞著我的,可為什麼要這麼瞞著我,他知不知道,當我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心如刀絞,身不如死。


  他卻一刻泰然自若的繼續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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