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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鬼劍

  就往隔壁走。


  回到我們之前那個房間,爐子里的炭還旺著,顯然星星他們進來給填過火,所以還這麼暖烘烘的。


  「容麒,我覺的你還是有事瞞著我,沒有說清楚。」


  我坐在床上,看著容麒。


  就比如說,他始終沒有告訴我,他讓小恆幫他辦什麼事,至於要用人家的眉心血相威脅。


  「你呀。」


  容麒坐到了我的床邊,無奈道:「有時候希望你聰明點,別給我惹麻煩,有時候又希望你糊塗點,什麼都聽我安排。」


  「那你倒是說還是不說啊?」


  容麒果然有事瞞著我,或者說,他看出了什麼,只是沒告訴我。


  「我到是想跟你說清楚,但你也看到了,很多事情現在還說不清楚,就像老太太的死,就像老城區突然多出來的鬼祟……」


  「老城區不是一直在鬧鬼?」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插了一嘴。


  卻惹來容麒啼笑皆非的表情:「傻苗苗,別人說老城區鬧鬼你就信啊?如果一直的這麼鬧鬼,早有玄門中人過來收服了,何至於鬧到現在這麼嚴重。」


  來個救護車,都能撞鬼。


  我一聽這麼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又好像還不懂。


  腦子裡回迴轉轉的想著,石拱橋下,那台詭異的戲。


  救護車遇到的鬼娶親。


  太婆的死。


  被鎖起來的第三跨院,和嚇的口吐白沫的顏川。


  最後,我腦子裡最終定格在了,那個身著紅色綢緞的長發女人,她似乎一直都靜靜的站在第三跨院的門口,面無表情的五官,與顏瀟瀟,七分相似。


  「容麒。」


  「嗯?」


  我抬眼,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說:「這裡是顏家過去的老宅,你有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碰上顏素錦的魂魄?」


  「不可能?」


  我認真觀察了一下容麒的神色,發現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有一抹淡淡的悲傷,但一閃而過,更多的是堅決的否定。


  「怎麼這麼肯定,就不會呢?」


  我奇怪的問。


  這一刻,容麒也安靜的正視起了我,然後他一字一頓的告訴我:「因為,當年素錦受我牽連,被玄門中人所害,死的時候已經魂魄不全,是我親自送她去的輪迴。」


  「而魂魄不全的人,是沒有資格再世為人的,只能淪落……畜生道。」


  說到最後三個字,容麒眸中的悲傷更濃了。


  一瞬間,我的心頭,卻像是有一隻重鎚,狠狠的打了一下。


  我特么的再說什麼,揭容麒的傷疤,還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顏素錦已經是過去式了,我還在這裡糾纏著什麼。


  「……對不起。」


  話沒說完,我唇上一緊,容麒已經伸過來,將它緊緊的封住,輾轉著,纏綿著,與我交頸相吻。


  我前一刻還在心裡糾結的思緒,一下給他打亂了章法,出於殘留的歉意,我下意識纏上了他的脖子,容麒將我抱的更緊了,吻的更深了。


  幾乎就在我意亂神迷,招架不住的時候。


  他從狂風驟雨,有變成了纏綿小雨,細細的劃過我的齒盼,為我帶來一陣陣靈魂上的愉悅與震顫。


  我從未想過,接吻居然也可以這麼開心。


  「這次表現不錯。」


  容麒獎賞似的,啄了啄我的嘴唇。


  我不說話了,又是歉意又是複雜的看著他,容麒的是這樣的俊朗美好。


  我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喃喃道:「糟了,容麒……我發現,我好像比以前又多愛你一分了。」


  「啊,才一分呀!」


  容麒一副不滿意的樣子,「看來我下次要努力了。」


  「是我努力才對,你對我這麼好,讓我愛上你,改天你要是跟別人跑了,我要跟誰去哭啊?」我撇著嘴嘟囔。


  容麒瞅著我嘿嘿的笑:「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有危機感啊,我一直都以為你是那種沒良心的,說不要就不要我了,害我提心弔膽的好長一段時間,不過我現在心裡也不痛快。」


  「你不痛快什麼?」我瞪眼。


  就見容麒小肚雞腸的眯了眯眼,像個斤斤計較的孩子,不依不饒的道:「你給葉群織圍巾不給我織。」


  好吧,老殭屍的急性還真好。


  「那條圍巾本來就是你的,誰讓你勾三搭四的……」


  容麒抱著我又吻了吻,輕哄著說:「那回家在給我織一條。」


  「好。」


  我臉一紅,沒想到好好說著話,就發展到了這一步。


  我倆在床上又抱了一會兒,容麒才告訴我。


  「我百年前第一次入世的時候,就與玄門中人有過仇怨了,我懷疑這次我入世,已經被他們盯上了……苗苗,太多的事情我還不清楚,我只知道,這片老城區的水很深,背後,一定有什麼人在主導。」


  我聞言,動了動,問:「你讓小恆幫你查這些事嗎?」


  「憑他還沒這個本事,只是讓他幫我辦點力所能及的而已,很多事情,還得我親自去認證。」


  容麒親了親我的額頭,就要起身。


  「要出去?」


  我問。


  容麒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走,而是轉身抽出了兩張咒符,遞給我,說:「苗苗,把這個拿著,今夜恐怕不太平。」


  我聽他這麼一說,下意識接過了容麒的咒符。


  他的這種咒符,我還是上次在左家見過一次,表面上跟我們驅邪師的咒符沒什麼區別,只是上面的顏料,是黑色的。


  「這是什麼符?」


  「陰火符,上次見你用過陽火符,都是差不多的,只是陰火更霸道一些……」容麒解釋了一句。


  我那道陽火符,還是叔兒送給我的,當初寶貝的不行,不想如今又得了兩道陰火符。


  「對了,我們驅邪師的符,都是用硃砂畫的,你的咒符怎麼是黑色的,用什麼特殊顏料畫的?」我興緻勃勃的問。


  容麒道:「是我的血。」


  「……」


  我抬眸看她。


  容麒笑著拉過了我的手臂,撩開我的袖子,露出裡面細細白白的藕臂,然後他的鼻子就輕輕的嗅了上來。


  那認真的樣子,像是要吃我肉似的。


  「你幹嘛?」


  我縮了縮,沒縮回來。


  容麒這才抬眸看我,風清如玉的白皙五官,笑著說:「忍不住想在送你一件好東西,接著。」


  說完,我驚恐的看到,容麒嘴裡一左一右兩顆牙,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截,像貓一樣的牙齒。


  一口就咬進了我的小臂。


  因為過於震驚,我幾乎連叫都沒叫,只不敢置信的看著容麒。


  「啊疼……」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容麒已經抬起了頭,牙齒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只是沾了我的血,令他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的瑰美。


  「你咬我幹嘛?」


  我大怒,抬腿就想去踢他,卻沒踢著,容麒的動作要遠比我矯捷的多,他一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樣子,看著我。


  「送你好東西,還踢我,看看你的手臂。」


  出於對容麒的長久依賴和信任。


  我的脾氣並沒有撒出來,而是依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發現被他咬過的地方,只流了一點點的血,就癒合了,留下了一道長長,漆黑色的痕迹。


  但這絕對不是齒痕。


  「這是什麼?」我問。


  容麒湊過來,反問我:「你看它像什麼?」


  我自己看了看,凌磨兩可的道:「像一把黑色的小劍?」


  是的,勉強的算,是一把劍,但如果說是根黑色的豎杠,也能說得過去。


  容麒點頭:「對,這是一把鬼劍,用我的鬼氣,凝聚而成的,與我氣息相連,它會帶我保護你的。」


  聞言,我心中一動。


  不知道是因為之前對他的誤解,還是現在一心為我的感動,心裡酸酸甜甜的,說不上來的滋味。


  「是不是又愛我多一分了?」容麒膩膩歪歪的問我。


  我沒羞沒臊的點了點頭。


  容麒這才捨得起身,交代了幾句,親了親我的額頭,就推門出去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的剛才的容麒,像是在刻意交代我什麼,尤其他臨走前看的我那一眼。


  欲言又止,像是含著什麼複雜的東西。


  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容麒雖然離開了,但我心裡的疑惑,卻並沒有因此而平息,我滿腦子都是剛才那根,從太婆身上拔出來的針。


  還有那個穿著紅色綢緞,長的跟顏瀟瀟很像的神秘女人,不,或者說,神秘女鬼。


  但是剛才容麒也說了,顏素錦的魂魄,是她親自送去的輪迴,我就不該在這個問題上懷疑。


  可是。


  出於女人天生的敏感,這件事幾乎讓我如鯁在喉,輾轉難眠。


  大概我睡下沒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蘇小姐。」


  是顏瀟瀟的聲音,我一個激靈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顏小姐?」


  顏瀟瀟不是在守靈嗎?我看看錶,已經將近12點了,她不守了嗎?


  「能進去嗎?」


  「進來吧。」


  我猶豫著道,大半夜的,外面應該很冷。


  說完,我起身劃開了門栓,就見顏瀟瀟,依舊還是之前那身素白的羽絨服,素麵朝天,走了進來,苦笑著說。


  「剛才院子里鬧鬼,我大堂姐總說能聽到太婆的咳嗽聲……我有點怕,就想,能不能跟你睡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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