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認命
許仙擁著滿面紅霞的雲嫣,幫她理理被汗水粘在額頭的髮絲,笑問道:「嫣兒感覺如何?」
雲嫣心中羞意難平,雖然她一向對他曲意逢迎,但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在床榻之間也絕稱不上放浪,一雙紅唇雖然免不了嬌吟低唱,卻絕不肯吐出一句陰聲浪語。她雖然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但心中的念頭可是管不住的。
許仙瞧出了她的不安,笑著摸摸她的秀髮,「放心吧,我不會雖然亂用他心通的,以後就是要用,也會先告訴你,當作特別節目,如何?」
人雖然都有窺視他人心聲的慾望,但將心比心他也不願被別人看穿心事。即便彼此已然親密無間,但尊重心中那一點小小的私密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他的他心通如今才剛剛入門而已,還只能聽到一些較為強烈的念頭,做不到纖毫畢現,盡知盡得。
而且真的做到那一步,他感覺未必是一件好事。讀心雖能讀出心聲,但卻未必能夠讀出真實的人心。比如任何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陰暗想法,但這些想法卻並不能代表所謂真實。因為人心本就是神魔並存,經過權衡之後才展現出一個人的行為,而評價一個人也只能以他的行為作為標準。
那種認為世上人人帶著面具,面具後面都是骯髒想法的看法,難免是偏激的。許仙覺的如果有人能夠無法控制的讀心,不發瘋才怪呢,所以這門法術用在戰鬥時候很不錯,強烈的敵意殺意都是很難掩蓋的念頭,但平日里還是少用為妙。
雲嫣鬆了口氣,頓時變得輕鬆了許多,在他胸口輕輕咬了一口道:「方才快要害死我了,不過我倒是更喜歡夫君隨性一點。」
許仙道:「真的嗎?」
雲嫣的纖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那樣雖然也不是不好,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許仙立刻瞭然,將她溫潤挺拔的**握在手心,低頭在她耳畔笑道:「嫣兒原來更喜歡被欺負啊」比起體貼入微的關懷,她反而更喜歡蠻橫的征服,這還真像是她的看法。原本還以為是閨房神技,如今看來卻不盡然,他不禁感嘆人心實在是太複雜了。
雲嫣紅著臉不應聲。
許仙翻身將她嬌軀壓在身下,「那就讓為夫好好臨幸你一番」
雲嫣連忙告饒,她雖然服用了金丹,體魄大有增益,但卻遠遠不是許仙對手,她方才已然耗盡了氣力,實已不堪撻伐。
佳人哀憐,許仙也不能逞意,但肌膚相貼處,那種柔滑濕膩的感受。眼光所視處,那玲瓏有致的完美身軀。特別她一雙細長的柔媚鳳目,望著他時流露出的絲絲柔情,無不展現著她,無論身心對他皆不設防,這種姿態下讓人如何輕言捨棄。
許仙不禁苦笑道:「難道還要我動用「臨」字訣嗎?」他忽然心念一動,手掐內獅子印,口中道:「者」
正是九字真言中的「者」字訣,這個法決擁有操縱肉身的力量,但最核心的能力卻是「復原」,許仙當初已池中魚兒作為試驗品,化為齏粉之後還能恢復原狀,便是其中的力量。
一片金光自許仙手中灑落在雲嫣周身,雲嫣驚訝的感覺渾身的疲倦消失一空,抬頭驚訝的望著許仙,只見許仙雙手合十,微微一笑道:「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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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之中,潘玉望著許仙手心的金丹,拿在手中,望向許仙。
許仙點頭示意,她深吸一口氣將金丹放進口中,金丹冷硬的如同一個金屬球,沒有絲毫香氣,這是所有的藥性都被凝聚起來的緣故。
潘玉以身體不適的緣由,在翰林院中請了半個月假,就是為了服用這龍虎金丹。
許仙有了幫雲嫣服用金丹的經驗,這一次便輕車熟路,將手探進衣中,按在她的小腹上,一點點用劫雷幫她分解入腹的金丹。由於她的修為比之雲嫣還要弱上一些,他不敢大意,你寧可放緩時間,只求不出任何危險。
潘玉只覺得腹中冰冷的金丹忽然變得灼熱起來,然後一股奇異的香氣,直衝天靈。明明沒有嗅覺的作用,但那股香味偏偏似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一樣,讓人無法忘懷。
那股異香在天靈穴不斷的淤積,而後像是衝破了天靈,帶著她的神魂飛了起來。這種感覺彷彿習武打通任督二脈了,卻比之舒暢了千倍萬倍,她的整個心神忽得開闊起來,同周遭有了一絲玄妙的感應。
許仙卻知道,這是築基完成的標誌,能夠以神魂感應天地靈氣。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一切修行都是鏡花水月,一切法術都無從施展。唯有如此才算是跨進了修行之門,可以慢慢引納靈力如體。
世上許多凡人大部分連築基也做不到,許仙築基還是憑著太陰真人靈犀一指直接送入門中,不然的話光是這一步,就不知要花費多少年頭。而潘玉的天資悟性在凡人中已屬上乘,也久久難以完成這一步,可見此道的艱難。
而當初雲嫣青鸞能夠輕易的完成築基,就連白素貞也覺得是異數。
許仙暗道:果然不愧是能夠遭天劫的丹藥,這其中還真有幾分逆天改命的味道,而現在藥力才剛剛開始發揮而已
時日已過,不知多少次晨昏交替之後,潘玉終於幽幽醒轉。
許仙笑道:「感覺如何?」卻覺她的肌膚越發顯得瑩白如玉,不帶絲毫瑕疵,一雙黑色的瞳仁清澈的宛如赤子,一種模糊了性別的中性之美越發顯得動人。
潘玉舉起手對著照進屋中的陽光,光芒似乎要從她的手掌透過一般,她略帶矜持的道:「還好」臉上卻全是笑意,不知想起了什麼,她臉上笑意一減,幽然一嘆。
許仙訝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潘玉道:「現在你在京中,終於無事了。」
許仙點點頭,是到了可以出發的時候了,但見她臉上黯然之色,偏頭吻住她的唇瓣,吻的很是激烈,她亦主動摟住他的脖頸。
秋日午後的陽光撒入房中,給他們的相擁相吻的身影鍍上一層光邊。
許久之後,許仙抬起頭道:「我可沒說要急著走,呆到你說可以走的時候我再走。」
潘玉摸摸嘴唇,微微笑道:「若是我一直不讓你走呢?」
許仙道:「那就不走好了。」他所能給予她的從不吝嗇,雖然實際上這只是一句動人的甜言蜜語。
而她並非是痴纏的女子,縱然是心中想他一直留下,卻也會謹守分寸,盡量不讓他為難,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潘玉將臻首靠在他的胸口,享受那片刻的安穩,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玉面上泛起一層酡紅,如同那染了酒水的醉玉,「漢文」
區區兩個字中,許仙立刻懂得了其中的意味,輕撫著她的臉頰認真的觀賞,彼此相識相知最早,不知有了多少次肌膚之親,之所以一直未能變成真正的夫妻,阻擋他們的便是她的修行,而服用了金丹之後,這最後的障礙也消除了,這令他的心弦也有一絲顫動。
許仙的手從她的臉頰滑落到她天鵝般白皙修長的脖頸時,潘玉卻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我……」
即便是許仙的聽力也聽不清她接下來的話語,卻能看得出她的緊張與不安,便收回手將她橫抱著坐在窗前,刮刮她的瓊鼻笑道:「怎麼,潘大公子也有怕的時候嗎?」
潘玉嗔他一眼,小腿擺動了一下,咬咬牙道:「白天不行」
許仙低下頭邪笑道:「如果我一定要呢?」他知道這可不是雲嫣的欲拒還迎,而是真正的羞不可抑,他自然不會讓她感到絲毫不適,但看她這副模樣,怎能忍得住不戲弄一下呢?
「我一介弱女子,當然反抗不了法力通天的許公子嘍」潘玉臉色更紅,到這種境地,她還能向他說「不」嗎?
她雖以男子的身份行走於世,心思想法與尋常女子不同,但卻還尹紅袖那般的女權主義者截然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可稱得上大男子主義者,這曾讓大講愛情故事的許仙差點吐血。但是一旦認可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便也認可了這將她擁在懷中的男子的權利。
「好了,不用擔心,我沒那麼饑渴」許仙哈哈一笑,聽她乖乖的自承是弱女子,總覺得比真正的肌膚相親還要暢快。
潘玉心中鬆了口氣,恨恨道:「做女子真不舒服,早知道當初應該喝下那藥水,再讓你老尼姑給你配上一份,讓你變成女子,哼哼,若是不聽話,看為夫怎麼懲治你。」說到後面她自己也笑出聲來。
許仙不由想到自己變成女子,然後被潘玉橫抱在懷中的景象,不禁渾身一寒,對她的胡亂意陰又好氣又好笑,在她翹臀上輕輕一拍,「現在後悔也晚了,還是讓為夫來懲治你吧」
潘玉道:「哎,算了,淪落到這步田地,也只好認命了」將臻首靠在他的胸口,唇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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