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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張 危月

  許仙陡然伸出手將她抱進懷裡。用自身的力量輕易壓制她本能慌亂的掙扎,甲胄咯在身上有些硬,微帶捲曲的髮絲卻很柔軟,大聲道:「放心吧,一定沒問題,我會幫你的!」


  「誰要你幫,放手,快放手!」突然之間的變化,讓薛碧忘記了方才的許諾,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口鼻間儘是濃烈的男子氣息,更是心亂如麻。


  許仙笑道:「不是你說『其他的事』,怎麼,想反悔嗎?」


  薛碧陡然想起是自己主動提出那種解決問題的方法,與即將要發生的事相比,現在這樣簡直算不了什麼。憑著遵守信諾的本能,慢慢放棄掙扎,認命靠在他的懷裡。不過會在別人正傷心的時候佔便宜,這傢伙是禽獸嗎?

  「禽獸」許仙道:「小妞,算你識相。」就差了奸奸一笑了。


  登時將方才的沉鬱氣氛破壞的一塌糊塗。


  薛碧屏住呼吸,迎接生命中的這一極大難關。許久卻不見許仙有其他的動作。這才察覺到,他的手並未落到自己的身上,而且放在堅硬的甲胄上。心中一動,微笑道:「有賊心沒賊膽嗎?」明白他根本沒想對自己做什麼。


  許仙悠悠的道:「是啊,難得答應了那種好事,如果連抱一下都沒有未免太浪費了。」


  那種情況下如果不答應的話,簡直就不是男人了,也無非是增添她的煩惱,要想別的辦法來報恩。反倒不如痛快答應下來,至於什麼時候討這份債,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靠在他的懷裡,薛碧只覺得心中的憂愁似乎消解了幾分,臉上的紅暈卻更深了些,抿嘴一笑,有些安然的放鬆了身子,也覺得有一絲舒服的感覺。「你想知道阿紫的來歷嗎?」


  許仙抱著硬邦邦的甲胄,實在談不上什麼手感,信口應道:「好啊!」


  薛碧道:「阿紫的父親是『危』!」


  危?許仙愣了愣,彷彿在哪裡聽過,忽然心中一動,扶著薛碧的肩膀將她推開,驚訝問道:「是那個『危』?」


  薛碧理了理髮絲,戴起羽盔,自然而然的道:「就是那個危,所以不必擔心我會找你報仇。」


  許仙熟視薛碧,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傳說中。害死猰貐的正是危!而作為危之子的危月燕,才是薛碧最為直接的仇敵,很難想象在這樣的仇恨之下,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有如今的親密關係。


  薛碧站起身來,抖落身上的沙土,仰頭望著無盡的星辰大海,「她曾經是我最憎恨的人,但是現在……」低頭望著許仙,「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請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如果想做什麼不知羞恥的事,我自會奉陪!」昂然撂下這句話,轉身邁動長靴,向著木屋走去,隨著圓臀的輕輕擺動,漸行漸遠。


  晏紫從黑暗的角落裡竄出來,抬頭盯著的薛碧的臉,欲言又止的道:「阿碧,你……」


  薛碧自信滿滿的將手一揮,「放心吧,已經解決了。不用覺得欠那小子什麼?」伸手捏捏她圓圓的臉蛋,「以後最好離他遠一點!」


  晏紫道:「啊?解決?就那樣抱抱?」顯是偷偷瞧見了方才二人的舉動。


  薛碧神秘一笑,低頭輕聲道:「當然不是,他說能夠摸遍阿紫的全身,特別是深藏不露的那裡,就是死十次也心甘情願,完全不需要別的報答,如果能再摸一次那就更好了。」


  晏紫的臉頰立刻變紅、通紅、漲紅,噔噔噔退後三步,指著遠遠沙灘上許仙的背影,「他、他、他真是這麼說的?」


  薛碧抱臂道:「你覺得我會騙你嗎?所以說一定要離他遠一點,知道了嗎?」一副循循善誘的表情。


  晏紫連忙搖搖頭,「阿碧不會騙我的。」緊接著又點點頭。「知道了!」


  「好乖啊!」薛碧就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蹭蹭臉頰,她永遠都是那個曾經被自己怎麼欺負都不肯還手,只會一臉傻笑,還千方百計想要補償自己的孩子,也只將自己從那怨恨的陰影中解脫出來的孩子,將自己的身子作為報答的籌碼,這點犧牲根本算不了什麼。


  雖然算是得到了最好的結果,但是想到某個禽獸隨時可以來襲擊自己,總是有一點點不安。只能將這點不安壓在心底,管他呢,總還算是禽獸中有點可愛的那種,翼火蛇的品味總算還沒糟糕到極點。


  在而後的日子裡,晏紫堅決不肯和許仙同桌吃飯,在十里之外看到許仙都要提前做出規避,偶然間撞到轉身就逃,讓許仙頗有些莫名其妙,卻不知自己已是惡名遠揚。江湖人稱「禽獸許」。


  坐在沙灘上看大海的許仙無疑還沒料到這個結果。


  「禽獸!」一聲彷彿是預示般的冷喝,小青也從某個陰暗角落裡跳出來,怒氣沖沖的瞪視許仙。


  許仙托著臉頰,漫不經心的道:「難得你能忍到現在,不過青兒你說這兩個字可是一點立場都沒有。」明明你自己才是禽獸吧!

  小青臉色大紅,「我、我和你根本沒什麼關係,就算是姐姐、姐姐也不是不知道……」她強辯著,說到最後聲音卻越來越低,惱羞成怒之下,立刻就開始拳打腳踢,怒吼著,「不過就是替姐姐陪你睡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許仙冷汗了一下,這丫頭現在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不過她似乎搞錯了自己所說的意思,調笑道:「別狡辯了,我們就是一對姦夫陰婦……喂,你還真用力啊!」隨著他這句無良的話出口,身上撒嬌般的毆鬥變得重如炮轟。


  許仙不得不奮起反擊,將其制服,丟在彩雲上,往敖幻所留下的那座莊園飛去,蜜月還沒結束呢?雖然蜜月新娘正在用恨不得將他吞下去的眼神望著他。但他相信很快就能將之變成溫柔蕩漾秋波。


  太陽升起又落下,日復一日。


  薛碧為漁兒準備良久的盛宴,即將開始。目前只有三個成員的水闕仙宮,正式建立。


  而這個重大宴會的唯一廚師,禽獸許,目前正在享受自己海上旅行的蜜月生活。


  許仙安然的躺在找到七明芝的那片露天溫泉池水中,枕著青石望著天際。這片池水原本浸泡著石乳,應該還有特別的功效,但即便是如今,也是非常的舒適。


  池水底下和四周都是平滑柔軟的白石,淡碧色的池水清澈見底。只是水面上蒸騰籠罩著熱氣。讓一切變得朦朧起來。


  水中忽然咕嘟嘟的一陣浪濤,而後「嘩」的一聲水響,

  一位赤luo著美麗胴體的美人從從水下透出,濕漉漉的墨青色長發海藻般披散,垂落到胸前擋住起伏的風景,水面沒到她的腰際,一些長發猶然在水裡飄蕩著,看不清水下的景緻。


  在朦朧的霧氣中,依稀能夠看到粉白的優美身形,宛如天地造化而成的精魅,分開水流和霧氣向許仙走來,神情自然從容,並不以在他面前顯露身姿為恥。


  許仙嘴角噙著微笑,欣賞此情此景,待到她一步步走進,輕呼一聲『青兒』,將半她抱在懷裡。將她胸前垂落的長發撩到背後,露出那欣賞不夠的曼妙身姿。細膩的肌膚都含滿了水,蒸騰著熱氣,讓白的更白,紅的更紅,素凈而艷麗。


  小青轉身委靠在他懷中,「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還不去嗎?」


  許仙環抱住她的腰身,將頭擱在她雪白的肩窩裡,「不急,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同她一起接下敖廣一掌,他自然是無礙,卻擔心她的身子,誰讓她總是那麼嘴硬呢?

  小青抽抽鼻子,不屑的道:「本來就沒什麼事,就憑那條快死的老龍,哪傷得了本姑娘。你還是趕緊去吧,別讓你的阿紫阿碧等急了。」見他替自己擔憂,心裡總是有幾分歡喜的。


  許仙道:「昨天我不是解釋了嗎?我和她們什麼關係都沒有,而且就算是有,你昨天也已經很過分的報復過了。」


  昨日許仙同她便是回到此處。許仙對她自然是「赤誠相見」,小青余怒未消,假意逢迎,卻在緊要之時,陡然化作原形,一條巨大青蛇,讓許仙無語至極。


  許仙曾聽說過,菩薩點化世人,先假做美人之像與之**,陡然化作白骨之像,使人頓悟色即是空的真諦。許仙不知道這樣到底能不能頓悟,但是陽痿是一定的,嚇的終生不舉,就只能去當心如止水的和尚了。他雖然沒這麼慘烈,但也很是鬱悶了一番。


  提起這個,小青嘴角才溢出一絲笑意,驕傲的道:「每次都讓你欺負的死死的,也總輪到我反擊一回了。」不知多少次許仙將她戲弄的神志不清,不堪承受之時,就引逗著她說些不害臊的話,讓她早就銜恨在心了,能夠報復過來,自然是一件快事。


  許仙道:「欺負?我可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明明是你自己太弱了。」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誰在姐姐面前喊救命的,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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