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有些危險
“那接下來要不要我去做些什麽?”
賀景州見顏雲卿一副低沉的模樣,不由插了句嘴,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顏雲卿卻是麵色不改道:“沒事,隨她去吧,她怎樣開心怎樣來。隻要不觸犯我的底線,我都可以忍受。”
賀景州不假思索地問道:“包括古離?”
顏雲卿一怔,緊接著又有意避開賀景州略帶考究的目光,起身說道:“好了景州,先去休息吧,再不睡覺,可就沒什麽精神了。”
目送著她略顯蕭索的身影消失在珠玉垂簾之中,賀景州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古代消息傳播的速度也不亞於現代,顏雲卿一大清早就是被樓下那些個病患間的議論聲給吵醒的。
“聽說了麽,昨日公主為了古離先生大鬧沈府,還差點害的沈家小姐沒命呢!”
“聽說了聽說了,不是最後還當著他們的麵割腕嗎,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好端端地要去和別人搶男人?”
“誰叫她是公主呢,她一向是任性了慣的,想要什麽沒有?”
“不過聽說那個叫什麽古離的還是向著沈小姐多些,我看這回公主是沒轍了。”
“這有什麽,她既然連傷害別人的事情都能做得出,難道就不能用些手段對付那古離嗎,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再後麵的話顏雲卿已經是聽不下去了。
她在別人眼裏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
正穿戴整齊要下樓,便聽見下麵傳來賀景州的一聲高喊。
“阿元,將這兩位婦人請出去,我不治。”
顏雲卿嗤笑出聲,一向正經的賀景州如今怎麽耍起這種小心眼來了?
還真是看不出來。
丫鬟端了洗臉水上來,見她醒來,先是上前查探傷勢確定沒有再流血,緊接著又重新換藥,又服侍著她梳洗。
“等會太子和太子妃也要出宮,這個時辰怕已經在路上了。”
“皇兄和嫂嫂出宮來做什麽?”
顏雲卿剛喝下一口茶,所幸是咽了進去,不然早就因著丫鬟的回答而吐出來了。
“還能是因為什麽,昨夜我回宮以後將此事說與太子聽,他當時就氣得是怒發衝冠。若非是因為日頭不早、不便出宮,早就唯那沈府是問了。”
“糊塗,昨天我那麽做自然有我的原因,怎麽哥哥這麽糊塗,他難道還不嫌這事情鬧得大嗎!”
顏雲卿氣得胸口有些悶,但又怕她那個好哥哥為了給她出氣出宮直奔沈府去討要公道,便也顧不得其它,洗漱完以後便往沈府趕。
當然了,她沒有去他們府裏頭也不曾去府門口,而是遠遠地站在對街,等著過往的馬車。
一旦下來一個顏祁寬和李珠毓,她立馬上前攔下便是。
丫鬟給她要了一碗餛飩,顏雲卿手又不好,隻能她慢慢地喂著。
許是因為離沈府過近的緣故,故而這周遭議論昨日之事的人並不少,大家顯然是已經拿此事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見丫鬟要出聲辯解,顏雲卿當即給她遞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她正一口一口地吃著,對麵忽然坐下來一個人。
她不用正要瞧,光是餘光一掃便知是誰,顧陌離。
她不想看見他,所以她也就沒有搭理他。
倒是這顧陌離也要了一碗餛飩,又主動和她搭話:“公主來這裏做什麽?”
顏雲卿不語,仍舊不曾正眼看他。
顧陌離倒也不急不惱,隻放軟了語氣轉移話題道:“昨日之事,我替清婉謝過公主。”
謝她作甚,怕是沒在心裏把她當成跳梁小醜就已經很不錯了吧!
顏雲卿胸口有些堵的慌,給丫鬟暗暗遞了眼色後便起身就要走。
顧陌離也跟了上來,兩人一路直接進了一條鮮少人過往的深巷。
“我沒興趣在這裏和你掰扯,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你的清婉吧!”
顏雲卿話音才落,那廂顧陌離已然閃身立在了她麵前。雖隔著一張麵具,可顏雲卿也仍舊能感受得到他那雙眸裏的熾熱。
“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放心,我會替你去收拾收拾佛珠。”
既然他知道,那為何昨日要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
既然他知道,那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來逼問自己?
顏雲卿伸出手恨不能給他一個耳刮子來解氣,可再想想,自己竟然壓根就沒有什麽立場去責怪他。
“如果你真要做些什麽事情,那麽現在就請你離開我的視線,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顏雲卿扯著嗓子吼了一句,顧陌離的臉色稍顯無奈。
就在此時,他們二人的身後忽的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呦,古離先生打算為了顏雲卿如何收拾我啊?”
來人正是佛珠。
且見她悠然自得地朝他二人走來,雙手環於胸前,一字一句道:
“不過我是不是打攪了你們,我覺得我應該再晚些入場,我還想聽聽你們二人還能說出些什麽讓人惡心的話來呢。”
佛珠微微歪著腦袋,一副欠揍的模樣叫顏雲卿看了更為惱火。
剛想罵她兩句,便覺眼前一陣疾風吹過,下一秒那佛珠就直接被顧陌離一手抓住脖頸拎了起來,佛珠的臉色刹那間漲得通紅。
“古離!”
顏雲卿提醒了一句,顧陌離手中的力道才稍稍鬆懈了些。
那佛珠重重咳嗽了兩聲,而後又佯裝無辜道:“怎麽,你不是要替你的公主來教訓我嗎?來啊,怎麽又不敢了?”
要不是因為這是在她天狼國的國土,怕是這佛珠早就死了千遍萬遍了!
“佛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顏雲卿上前兩步,走至她跟前時又頓了下來,接著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現在還不會讓你死。”
佛珠回予冷笑一聲:“哦,是麽?”
顧陌離狠狠甩了下手,那佛珠便因這力道重重摔在了一邊。
“古離先生,你可是弄疼我了呢!你對你的公主這麽溫柔,為何對我這麽殘暴?”
佛珠忽然笑出了聲,而後則是笑得愈發放肆,那笑過於尖銳,擾得不遠處樹上的鳥兒都撲棱著翅膀飛走。
她忽然死死地盯著顧陌離:“不對,我應該叫你,顧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