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遇賀景州
顏雲卿麵露喜色，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顏雲卿攙扶著孕婦說道：“大姐，現在外麵天寒地凍，而且這路上不幹淨，為了您和孩子著想，您必須要換個地方，不知現在，可否勉勵行走？”
那孕婦咬著牙，勉強站起身來。顏雲卿看到她下身的羅裙，緊貼著孕婦的腿腳，已經濕透一片。
“羊水若是流盡，孩子怕是有性命之憂。”顏雲卿顧不得許多，讓香菱在前麵帶路，攙扶著孕婦一路朝那酒館走去。
這酒館雖說偏僻，但是裏麵的人不少。顏雲卿帶著孕婦走進酒館，倒是引起一片嘩然。
顏雲卿對老板說要一件幹淨的客房。
老板一臉的為難：“小姐，我們這裏隻是個酒館，不提供客房，再說我們這裏開門做生意，你這是……”
顏雲卿四周環視，的確，這裏不是一個好地方，可是相對於外麵的冰天雪地。也隻能出此下策。
顏雲卿從腕上取下金鐲子：“老板還是麻煩您行個方便。人命關天啊。”
老板收下鐲子，在手裏掂了掂分量，雖說臉上仍是為難，卻也帶出了幾絲諂媚之色。
“承蒙小姐不嫌棄，我這酒館太小，隻有這四四方方一間房子，倒是有打雜的平日裏休息的一張床，還請小姐自便。”
顏雲卿朝著老板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一張小床。
顏雲卿點點頭。拜托老板和店內的夥計，將那孕婦攙扶到床上。
又拉起屏風，勉強隔離出了一小間清靜的地方。
小酒館裏的人依舊是不少，遇到這種情況，總有幾個熱心腸，雖幫不上忙，也少不了出主意。
一群人商量著要去外麵請大夫，顏雲卿隻聽得外麵吵吵鬧鬧。便也由他們去了。
原本那孕婦中氣還很足，經過這一番折騰，臉色越加難看，顏雲卿知道事不宜遲。若是再這樣等下去怕是大人孩子一屍兩命。
顏雲卿打發老板和香菱去準備熱水、幹淨的毛巾和高度的白酒，自己用袖子掩蓋著，想進實驗室去拿手術刀。
這時外麵忽然一陣嘈雜，有人高喊著，“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畢竟自己不是婦產科的大夫，做剖宮產手術，自己也沒有幾分把握。
若是有專業的醫師在，怕是不用進行剖腹產，也可以保母子平安。
想到這，顏雲卿站起身來，便想往屏風外走。
這時卻拐進來一個男人，準確來說是個白麵書生，那書生還沒開口，隨後又跟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
“我剛才著急找大夫，卻遇到此人，說他能救治，所以便帶來讓他瞧瞧。”
顏雲卿上下打量著這白麵書生，見他文質彬彬，身上還背著藥箱，自己除了剖宮產也沒有其他辦法，不如就叫他看看，或許還有其他途徑。
於是便閃身讓開，那白麵書生，倒也不避嫌，沉重冷靜的放下藥箱之後便開始為那孕婦號脈。
號過脈後，又伸手摸了摸那孕婦高高隆起的肚子，再回過頭，臉上便帶了焦急之色。
“羊水已經流得差不多了，怕是要難產，”
那個熱心的婦人聽到這裏也是急得滿臉通紅，“這可如何是好……”
顏雲卿知道，在這個醫療並不發達的時代，難產就相當於必死無疑，那白麵書生從藥箱裏麵拿出一套銀針。
在那孕婦的人中，關元，內關，合穀四個穴位上施針，倒是極有效果，那孕婦的臉色稍稍有些好轉。
可是那白麵書生確實更加著急，抬起臉對顏雲卿說：“姑娘可是孕婦的家人？”
顏雲卿搖搖頭，“萍水相逢，我也是正巧路過。”
那書生長歎一口氣”我看此人情形怕是不好。”
顏雲卿說：“我明明看你施針之後，她的臉色有些好轉。”
那書生搖搖頭：“羊水已盡，可胎兒卻仍沒有半分露頭的跡象，必是難產無疑。如今胎位不正，母體纏弱。羊水流盡，怕是回天乏術。”
聽他這樣說，顏雲卿心中也涼了一半，原本還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卻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
見顏雲卿沉默不語，那書生長歎一聲，便要起身向外走，顏雲卿一把拉住他，“我看你醫術不俗，現在人還有氣，不趕緊尋求解決辦法，你這是要往哪裏去？”
那白麵書生長歎一口氣，朝顏雲卿搖了搖頭。隻吐出了四個字：“無力回天。”
顏雲卿著急，“人還活著，說什麽喪氣話？”
那白麵出書聲尚未回答，卻從屏風後又轉過來一人開口說道：“神醫妙手回春，既然他都無計可施，公主又何必強求？”
顏雲卿尋聲望去，卻見夏安清亭亭嫋嫋的走上前來。
夏安清居然來了？
顏雲卿忽然想起，這就是書中夏安清遇見神醫賀景州的地方。
難怪她會出現。
那白麵書生看著夏安清，滿臉的吃驚，“我與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可是認識我”？
夏安清朝那白麵書生行了一禮：“神醫賀景州，懸壺濟世，盛名遠洋，之前小女子曾與神醫有過一麵之緣，不過是遙遙一見，故而識得。”
夏安清說的沒錯，賀景州懸壺濟世，醫術高明。有他在旁邊協助的話，顏雲卿自信可以在閻王手中搶一搶人。
“既然神醫無計可施，那可否助小女子一臂之力？”
顏雲卿並不想關心夏安清和賀景州之間的那些風花雪月。
現在這孕婦的性命垂危，必須要趕快對她進行剖宮產。
賀景州也是醫者仁心，點頭應允，不過卻確實有些為難。
“人自然是要救的，但現下這種情況，不知姑娘有什麽好辦法？”
“剖宮產。”
“什麽是剖宮產？”
“就是找一柄利刃，將這女子的肚子剖開，將嬰兒取出，再進行縫合。”
顏雲卿簡單的將剖宮產的原理告訴了賀景州。
賀景州尚在考慮，卻聽見夏安清大喝一聲：“這怎麽可以？用刀剖腹取子，這種接生的方式，前所未聞，你這……莫不是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