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是她?
腰腹。一提到這個,馬雲雪的身子一彎,口裏的鮮血便是又多吐了一些出來。那女子便是一把扶起了馬雲雪,“姑娘,你隨我來。”
馬雲雪看著離得這麽近的女子,隻覺得眼望著她的眼瞳分外的明亮,如同是遙遠夜空中的星子,微微的閃著光彩,讓著她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那位姑娘扶了馬雲雪拐出了長廊,便是往著園子的另一側步去。而留於大殿上頭的蔡二夫人手指骨節緊緊抓著那木把手,連骨節的色彩已經變為慘白也猶不自知。馬雲雪口裏頭的言語與著州牧府後院子的女子上,還是顯得淺明了一些。
但,即便是淺明,那言語卻說得一針見血,刺得她的心下頭極為的疼痛。馬雲雪其實說得不錯,這一次荊州被圍說到底還是以著那曹阿瞞的父親曹嵩被誅殺引起的,但是不是故意的,這得另說了。
誰人不知曉,曹阿瞞的手段可是雷厲得很,當年刺殺董卓就是他執手的利刃。這樣的一個人,心機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猜得透的。為了權勢曹阿瞞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事情?
蔡二夫人陷進了一片沉思之中,守在一旁的蔡勖罵罵咧咧的開了口,“真他娘的晦氣,我堂堂水軍校尉,荊州守將,如今卻要給一個娘兒們端茶送水的。”這一口氣,他無處撒下,就隻能逞下口舌上頭的強了。
有歎息從蔡二夫人的口氣吐出,久居於男子堆裏的校場裏,口氣多少是有一些的不堪入耳,蔡二夫人細長的眉紋在不斷的收攏,便是涼涼的睇了蔡勖一眼,“德珪,她到底是一個女子,你口下留下德。一口一個娘兒們,爹爹所教習的禮節全都忘於腦後了?”
蔡勖哼了一聲,才沒有理會自家姐姐的這一句言語,隻自顧著的未有理睬蔡二夫人。蔡二夫人便是從剛才的沉思之中帶出來自己的顧慮,“德珪,你聽得這馬雲雪的言語,有幾分可信?”
不耐煩是一回事,但說到正事了,蔡勖便收起了自已生悶氣的念頭,“曹賊使了老匹夫過得荊州,隻怕就是在打荊州的主意。”要不然,那老匹夫的馬車怎麽好不好的在他們這邊給壞了。
而且,他們誅滅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曹操的爹。那老匹夫出言不遜,又打傷了他手底下頭的兵士,這一口氣便是阻在了蔡勖的心裏頭,於此,這才提了長槍刺了過去。
哪曾想得,這一刺,壞事了。“二姐,此事咱們還得多長計議才是。如今要除去劉備與那徐庶還不是時候。”蔡勖唔了一聲,便是對著自家姐姐提了自己的想法。
蔡二夫人將手指攏了回來,“你所說的,我便是已經想過了。你那姐夫如今巴巴的要留著劉備不就是看中了那幾員虎將麽,我看這樣下去,早晚這荊州城都不保了。”
劉備會答應前來援手是好事,但是好事過了呢?要求得別人來援手,還要留下別人的虎將,劉備就算是性情柔軟,也必是不可能會同意去的。若是不除掉劉備,後頭的反效果就越為的明顯。
她想著,事情便是沒有一絲轉彎的餘地了麽?
馬雲雪腰腹上頭的那一道傷口的確是有一些的崩裂,連著讓人扯下裹著的紗布之時,疼得她直打哆嗦,這女子的岐黃之術倒是有一些的強,也不知是配了哪種藥草調製的白色藥末,撒在傷口上卻是少了些許的疼意,而且,還有一股的清涼在其間轉開。
就著那姑娘的手馬雲雪的腰腹被裹上了細軟的白紗布,姑娘的手十分的靈巧,三兩下將傷口收拾得十分的妥當。這一下,滴水之恩就地形成,馬雲雪也不矯情,便是朝著那位姑娘開得了口。
“不知姑娘姓甚名何,今日的恩情雲雪必定回報。”馬雲雪身上的衣衫被攏好,趁著那位姑娘將她的扣帶係好的空當,便是開了口問起那姑娘的名諱。被人家救了,如若還不知道名諱,便就是她的失禮了。
那位姑娘理了理馬雲雪的外衫,這才朝著馬雲雪開了口,“姑娘的麵容傾城,可謂是好是壞呢?就如同是我的名諱,是誰名何便是顯得有一些不重要了。”
這一句話,連帶了幾個反問詞。馬雲雪看著麵前的姑娘,不得不在心下重新審視這位姑娘了,看人若是隻看著麵相,便是有一些的淺薄無知了。她的心下一驚,看這姑娘的裝束,雖則麵容無鹽,但身上的衣衫布料卻是上好的錦鍛。
對了,馬雲雪四下裏頭打量了一轉,她剛剛因著腹腰的疼意並未有想其他的事情,她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姑娘可是領著她進了州牧府的後園子,而且看這房閣,倒是與那大殿的陳設還要華麗一些。
這樣的一位女子,談吐不凡,思緒縝密,這身份就有待考究了。“姑娘的口舌靈辯,但名諱取之便是用了讓人識得的,若是一味的將名諱隱於人後,許也是名諱的悲哀,不是麽?”
那位姑娘收藥箱的動作一滯,壓根未有想到馬雲雪會對她言語這名諱是不是悲哀,“姑娘果真是想要知道我的名諱麽?”藥箱的箱蓋被蓋了上去,那姑娘的手指虛扶著馬雲雪坐於了木椅子上頭。
馬雲雪點點頭,既然多方無法知曉,還不若直接詢問來得更容易一些。那位姑娘說得這話,應該是要告訴給馬雲雪自己姓甚名何。
“我麵容無鹽,從來未有人問過我的名諱,除了他,便就隻有你了。罷了,能於此處相遇,也算是上天注定的吧。我姓黃,名月英。意同月明之意。”黃月英歎了一口氣,便是將名諱宣出了口。
黃月英,馬雲雪的喉嚨裏頭仿佛梗了一根刺,這位姑娘說自己的名諱叫做黃月英,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三國時期隻有一個女子在無鹽麵容,才高八鬥之時,喚作黃月英。
竟然,竟然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