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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出乎意料

  趙雲掀了厚實的布簾子步了進去,馬雲雪瞧得仔細,那是一方有些暗色的瓶盞,用了紅纓色的布綢子蓋於其上,她看著趙雲越走越近,“來人走了?”聲線裏頭還透了一些的淡雅,未有燃著嫋嫋香氣的大帳裏頭,卻有最為柔軟的女子之音。


  “細細地打量了一圈你這帳子,便是離得去了。”細細的打量?馬雲雪看向了趙雲,已然慘白的麵色上頭多了一些淡彩,看來這二夫人防人防得是滴水不漏,但是,馬雲雪的嘴唇輕輕的抿了一抿。


  “如此逼迫,當真是可氣,我軍援手於荊州反倒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到底還是寒了主公與你我將領的心。”馬雲雪咳了兩聲寒氣,淡白的暈色繞過了寒色帶了最明顯的淺影,襯了清粉的唇線,使得趙雲心下裏泛起一股子的柔軟。


  就著站立的姿勢,趙雲執手綰了搭在馬雲雪耳後的墨發,青絲如暮,執手一縷墨絲,便是褪盡了三千相思,餘了極致的情。


  未有高綰成髻的馬雲雪,劍眉如霜,眼望於他之時,眼波裏頭還留有透明的水紋,馬雲雪,你究竟是夢無還是實有呢?這樣的指尖觸碰如此的相近,但他卻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到了她的飄浮。


  軍師的那一句,人生若夢,浮生若花,不如相信眼前。讓著趙雲的心中更更的覺得沉重,國之還未有平複百姓的戰火之毒,理不應想著兒女情長。可是嗬,誰又能明白,明明真真立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卻讓為的遙遠呢?


  馬雲雪的臉麵邊是溫暖的指尖,她沒有動作,隻是手撫腰腹抬眼看著執她發的趙雲,人說執子之手便是與子偕老,如今手尖執發,還會不會是長久的呢?


  也隻有在這寧靜的一刻,摒棄了千年滄桑,歸並了陰與謀,紅塵裏落花一世轉成他的臉,來世一遭,瞧得自身的前塵之事,還遇到那千百年來世人所讚之的英雄,她便是再也無遺憾了吧。


  “雲哥。”極輕的唇線穿透了沙啞的調子,便是輕輕的喚起了他的名諱,來得這三國之際,即使是身死沙場,獨獨不會忘記他今日這一張溫和如旭陽的臉。


  “荊州一城,有多少的弟兄灑了鮮血於此。戰場的鋒芒,雲雪,其實我並不想要你也披甲,隻是我要怎麽辦呢,明明最為擔憂你,卻又不忍心瞧著你退居大帳時的落寞。雲雪,雲雪,你可會明白麽?”


  頭頂上方的聲調極淡,極淡,淡得馬雲雪的眼眸裏頭透了水色,一顆一顆的堆積滿了她的眼瞳。她怎麽會不明白呢,不然的話,每每的上得戰場之時,趙雲都會在她的身邊,危急之時總能出現在她的身邊。


  她會出現在戰場上,為的,隻是馬雲雪本尊。她從現代而來,占了馬雲雪本尊的身體,就得要將馬雲雪本尊的最初之願承了下去,這,許就是她為了報得還魂得生的救命之恩吧,恩情如天,她又怎麽可能會不報呢。


  可是,明明轉在了舌尖的言語卻硬生生的吐不出來,她隻能靜靜的看著麵前的趙雲伸了手將她攬在了胸前,久久無法有動作。


  來此一世,有他便就已是足矣了。君生吾也存,君情吾能感,旁的她馬雲雪便是毫不在乎了。


  平靜的日子總是要到頭的,那斷傷膏的效用倒是好,馬雲雪將紅纓布綢蓋於了藥膏瓶上端,上了藥不出四五日便是在結痂了,那一柄長槍插得還不算是太深,再加之這荊州城的名醫也是不在少數,藥草的運作之下總是在往著好處走。


  但是眼下,她還得去瞅瞅這位蔡二夫人,承了人家這藥膏的情,總還得是要當麵去謝上一番的不是?她仔細著理好了身上衣衫的帶子,因為傷勢已經在逐漸好了,她這才將順搭上自己後背心上頭的墨發,使了牛皮筋子這才綰綁了上去。


  從那透明得幾可見底的銅盆子水裏頭,她的麵容倒是比前幾日多了幾分的血色,不過大病初愈的模樣,還是有一些的明顯,為了不打草驚蛇,讓他方不知曉她的動向如何,就必得要隱起行蹤。


  她是受傷了不假,但旁人並不甚知曉她究竟是傷得如何,隻要他們不知曉,就絕對不會輕舉妄動,蔡勖是一員主將,想應該是不會將她這名女子放進眼裏去,可是蔡二夫人不同,同是身為女子,馬雲雪都未有將她看輕,想必這位二夫人也有一些忌憚她。


  所以,才會遣了人過來以送藥膏為名過來探聽消息,隻不過,是她差點沒有忍得住氣,若是她那一日急火攻心的衝出了大帳裏頭,那麽,很有可能,主公與軍師就此被扣押,他們的全部兵力都將被控製在這裏,無法動彈。


  劉表上書於主公,為的不過是為了救得荊州之急,但他們這一回的援手可是全部出動的,如果於這場戰役上頭他們敗北,那麽,就極有可能會是全部蜀兵就此殞滅,而他們連翻身的機會都不可能。


  若不是軍師言明荊州是軍事重鎮,南北均以此為界點,她想著這出兵一事,軍師隻怕是會第一個阻攔的。這可是損著血本去生意,沒有人會做虧本的買賣,再加之勞民又傷財,於軍師那樣精明的人,根本不可能會做這一筆交易。


  荊州城池,眼下裏頭倒是有一些的棘手了。不過,單憑著老奸巨滑這一層,那蔡二夫人就根本不是軍師的對手了。怎麽著,這位文人的三寸之舌就遠遠比得婦人家的舌尖要生得蓮花得多,況且,如同是蔡二夫人之流怎麽能夠猜得到,軍師打主意都打到他們的頭上了。


  銀貨兩訖的真理,就是如此來的。馬雲雪盯著手裏的木頭梳子,蔡二夫人防人卻是防錯了,要論戰力,她可是這四將裏頭最薄弱的。若是有兄長在的話,便是不必擔憂他們會不會腹背受敵。不過,眼下裏兄長未歸於蜀,總得要她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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