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挑戰麽?
從遠處蕩過來的回聲,貫穿在了眾兵士的耳線裏頭,這樣的力道,是有幾股凜冽的風氣存在的,以至於在場的人再不敢對著馬雲雪起兩句詆毀的言語來。
她朝著趙雲點點頭,表示現下的場景通通交給他,她知曉如若是對著出生入死的兄弟動手是會傷情分的,不過,為了進得那十名,還得努力不是,她這也算是給他們找了一個好的契機。
互毆這事情,還來源於她之前有聽過一個殺手的經曆,現番搬過來用,算是她改良了一番,凡事都是有兩麵性的,最殘忍的手段用好了,便就是一個最為經妙的擇人手段,戰場的情況是瞬息萬變的,她這也是先做好預防措施。
趙雲手一擺,身後的揮旗官高揚了一番,馬雲雪就瞧著台下頭的兵士們開始動起手來,古代的兵士是比較實誠耿直的,至少在馬雲雪看來,有兵士被打倒在地之後,會自覺的站出列外頭。
看來,這一點上頭,跟著趙雲統兵管束是分不開關係的,她偏過頭去,隻瞧見一抹淡淡的陽光灑在了趙雲頎長的身體上,一身月白的衣衫上扯出來明晃晃的光暈,額間的碎發飄過一番的流影,將俊雅的麵容襯得仿如神詆。
靈銀長槍還穩穩的插在了土地裏頭,透著光暈,像是頂天立地的存在那般,槍如本尊,傲視天下。
馬雲雪退後了兩步,細細的打量起了趙雲來,這位隻能在冷冰冰的資料上知曉的常勝將軍,此刻活生生的立在了她的麵前,有血有肉,還能清楚的瞧見那淡色唇線上頭的一抹明顯的笑意。
唇勾如月,淡然而又純粹,如一方陽光刮過留下的溫暖彩光一般,迷了她那清淡的眼瞳,原來,男子也可以在凜冽的氣勢中帶盡俊雅的浮華,馬雲雪的回憶,留在了之前她初見到趙雲時的模樣。
她如果是真正的馬雲雪該是多好嗬,那樣,她便不會在意,他所傾慕的人,隻是馬雲雪本尊了吧。
“馬將軍,馬將軍?”趙雲連著喚了她兩聲,馬雲雪也隻是在第二次喚著她名字的時候,才有所回神。
“趙大哥,你還喚著我馬將軍麽?你與兄長的交情不淺,如果你不嫌棄,可是直接喚我作雲雪。”馬雲雪咳了兩聲,將話題成功的轉開,開玩笑,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她剛剛是瞧著他入了神。
趙雲點頭,大方的開了口,“雲雪。你瞧瞧現在已經挑出來了三十名的精兵。”身為戰將,少了文人雅士的酸腐之氣,灑脫的力量貫穿在了他的身子上頭。
三十名?不是說隻挑選二十名麽?難道說她是少估算了一些麽?馬雲雪挑開了眼線,將視線落到了台下的校場上頭,三十名兵士整齊的立在校場的中央,身邊是扶著自己身體的兵士。
看樣子,這三十名倒是用了真力氣的,從那含了風沙的臉容上來看,必得是上過多次的戰場,看來經驗無論是在哪個時代,都是一個培養人才的好手段。
她咳了兩聲,“本將說一不二,選出來的精兵隻有二十名,接下來的戰況,不需要本將再重複了吧。”
台下的兵士麵麵相覷,但因著趙雲的在場不好發作,隻得愣在當場沒有任何的動作,其中的一句兵士步了出來,雙手抱拳的朝著馬雲雪的方向開了口,“將軍,請恕末將愚鈍,此番咱們已經打倒了兄弟,能夠出得三十名來,末將以為已經是出了全力的。”
馬雲雪點頭,肯定應該是出了全力的,否則他們怎麽可能還直挺挺的立在校場的中央,“你有什麽見解,但說無妨。”
對於言語的敏銳度,馬雲雪還是有幾分把握的,這位兵士既然在如此的說了,必得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但凡是有想法的人,都是可以重用的,她仿佛可以看到這位兵士統管十人的一組了。
“要想選取精兵,末將以為,必得應是將軍也露上兩手讓兄弟們開開眼界,這樣一來,弟兄們也會知曉自己的短處在何地,於將軍行起事來,也是有益而無害的。”說得句句有理,每一個字都是在朝著馬雲雪言明,他,想要挑戰她。
不過,她現下可是一點武藝不會的啊,一旁的趙雲正準備替著她言明她現在受了傷,不過,在馬雲雪看來,現在不宜是替得她出頭的出時機,一切的事情,還得她自己來承擔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你的意思是,要跟著本將賽上一場可否?”馬雲雪背過了兩手,她這是在強撐著氣勢,以著她現在的身份,空有一個好架子,卻是萬般使不出來一點的武功啊。沒法子了,好在馬雲雪的身體上還殘留著強勁的內力,憑著這一股力道應該能夠撐上一些時辰了吧。
趙雲的厲眼掃向了校場中央的兵士,他們難道不知道馬雲雪是身受過重傷的麽,現番她又記不清一切,他們可是有一些趁人之危了。
但是,馬雲雪卻是踏前去了一步,看那勢頭就是要去接受挑戰了似的,他的心下一驚,看來身為女子的將領,也是同樣不想要遜色於男將的,但是,他覺著有必要替著馬雲雪支上一招半式了。
“雲雪。你的傷勢未愈,不如比試內力好了,將腳在地上落下印形,是深是淺,一看便知分曉了。你隻記得將全身的力量逼進腹下的丹田穴位,那麽,勝算在指尖了。”趙雲這一番做下來,卻是暖了馬雲雪的心窩。
這樣的提點之後,她心下的石頭就稍微的落了一些,如果現下讓她揮棒弄槍的,人沒有打倒,反而她自己倒有可能被誤傷。
如此一來,趙雲的這個想法,倒是與著她的思想不謀而和,幸得馬雲雪的身體上頭內力驚人,要比試這個,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本將前番肩上頭受過重傷,不如,就比試內力如何,此番一來,也是做不到任何的短處的,不知你意下怎樣?”
他們都是知道她受過重傷,現番由著她說出來,也算是應該的,一時間台下的兵士就此點點頭,認為這樣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