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 寄信達情,月姐返校(三更)
謝定淵:恭喜不嫌多。
江扶月抿唇,她想問在突尼及利亞的單人隔離間,那個把她抱在懷裡的人是不是他。
沒錯,江扶月後來回想當時的場景,她高燒不退、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時候,確實有人抱住她。
腦子是這麼想的,手也就這麼打出字來,然後點擊發送。
想問就問,她沒覺得不好意思。
如果和謝定淵面對面,她估計也會直接開口。
那頭頓了兩秒,回:是。
江扶月下意識勾唇,眉眼也隨之半彎,這個動作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半分鐘過去,沒有回應。
三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還是沒回應。
這個問題很難嗎?
蘇威坦北部地區,一座名為馬仕各的小城裡。
因為申克沃病毒的肆虐,已經淪為一座荒城。
謝定淵坐在簡陋的木墩上,天邊烈日如火,他拍了拍突然黑屏的手機,嘴角一抿,表情鬱悶。
卡扎湊過來:「你幹嘛?沒事拍手機做什麼?」
難道這又是什麼新的預防病毒小妙招?
謝定淵:「沒電了。」
「哦。」他的也沒了,烈日暴晒下手機電池經常罷工。
不過
「你剛才在跟人聊天?」卡扎一臉好奇。
「關你什麼事?」說完,起身走開。
卡扎:「?」
「謝教授,」遠處一名醫務人員小跑過來,「臨時醫療站已經搭建完畢,儀器也通過測試,可以投入使用了。」
「重度感染者送a區,開啟s級防護;中輕度送b區,防護等級a;疑似感染者全部留在c區,儘快劃出單人隔離空間,加大人手,隨時觀察記錄。」
「是!我這就安排!」
卡扎走過來,看著滿城荒涼與蕭索忍不住嘆息:「本來就不是什麼發達地區,一場病毒就能毀了一切,說到底受苦的還是普通大眾。」
言罷,拍拍謝定淵肩膀:「辛苦了,兄弟。」
「難得看你正經一回。」說著低頭檢查全身防護,並提醒:「手,拿開。」
卡扎嘴角一抽,訕訕收手。
木頭啊木頭,你為什麼不懂煽情?因為你木!
一直忙到太陽落山,臨時醫療站才開始正常運轉。
同時,這裡也是謝定淵的第三個病毒採樣點。
不出意外,未來兩個星期,他都會待在這裡,一邊觀察感染者臨床癥狀,一邊進行樣本分析。
卡扎丟下一份盒飯:「吃了,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謝定淵視線從記錄表上移開,落到面前一次性塑料盒上,眉眼微動。
「知道你吃不慣蒸粗麥粉,給你弄的米飯配鹹菜,將就吃。」
謝定淵:「哪來的?」
「前面有家中餐廳。」
「不是已經關門歇業了?」
「老闆兩口子住在樓上,我們發防護包的時候正趕上他們吃晚飯,順便給你要了一碗,連打包盒都是現成的。」
「多謝。」
卡扎輕哼,心說:誰稀罕你謝啊?
可上揚的嘴角卻不是那麼回事。
「對了,前面還有家郵局,老闆也是牛x,居然一點防護都不做,還開門營業,你們華夏人的膽子是不是都這麼大啊?」
謝定淵動作一頓:「華夏人開的?」
「昂!剛送了防護包,勸他關門還不聽。」
「我過去看看」
「欸!」飯還沒吃完呢!
說郵局,其實就是一家便利店,旁邊放了個郵筒,店面的百分之六十被高大的置物架佔據,上面堆碼著一摞一摞的信件,越往裡積灰越厚。
老闆是個留鬍子的老大叔,黃皮膚,淺眼窩,很典型的東方面孔。
「說了不關門就是不關門,你別勸,勸也沒用。」
謝定淵用中文道:「我不勸。」
老大叔聽到熟悉的母語,原本還打盹兒半眯的雙眼倏一下睜開:「那你來幹嘛?」
謝定淵:「寄信。」
「誒?」老大叔來了興緻,起身站到櫃檯前,問:「寄哪兒?給誰?」
「華夏臨淮,給」他停頓一瞬,「喜歡的女孩兒。」
「行啊!」老大叔瞬間熱情起來,「我就喜歡幫有情人收信送信,連信封都透著甜勁兒。」
說著,從下方抽屜取出信箋和筆,「喏,寫吧。如果我能挺過去,保證三個月內幫你把信送到。如果死了,那也會託人完成,不過時間就不一定了,可能三五個月,也可能三五年。」
謝定淵伸手接過,想了想,低頭動筆。
老大叔偷瞄了一眼,沒看清,他又寫得太快,沒來得及看第二遍,對方就已經折好裝進信封里。
還親自封了緘。
好像生怕別人看了去,哼,小氣。
謝定淵:「多少錢?」
老大叔上下掃了他幾眼:「你是醫療隊的?」
「嗯。」
「那不要錢。」
謝定淵沒有推辭,誠懇地道了謝,又叮囑他開店可以,但要做好防護。
「我不想我的信超過三個月甚至更久才送到。」
頓了頓,他又一本正經補充:「晚了媳婦兒要跑。」
老大叔臉色一黑,我以為你擔心我條命,結果你擔心你媳婦兒要飛?
「知道了,知道了——」大叔揮手趕人。
謝定淵轉身離開。
江扶月一夜好夢,第二天正式返校。
為了料理方燁,她比陳程和談嘉許多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徐涇也前所未有的慷慨,甚至沒給江家父母打電話就直接批了。
據說因為答應得太爽快,事後還被叫去校長辦公室單獨談話——
胡永圍:「高考迫在眉睫,你就放心把她散養在外面?」
徐涇:「我放心啊。」
胡永圍:「?」
「什麼散養、圈養的,我跟你講,江扶月根本不用養,她自己就能長。」
「」呃!好像也沒毛病。
這天跟普通的一天沒什麼區別,高三三班的學生陸續進入教室,準備早讀。
就在這時——
高挑的身影從前門邁入,寬鬆肥大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愣是被穿出高定的feel。
素麵朝天,皮膚依然白得發光,一個簡單的高馬尾,普通又不普通。
柔和的陽光罩在她身上,像下了凡還未及斂去光環的仙女。
不知是誰在靜謐中吼了句——
「月姐回來了!」
頓時全班炸鍋。
「啊!兩個多月沒見,我月神又變漂亮了!」
「難道競賽還能養人?」
「一定是知識的力量!」
「第一次聽說知識還能美容。」
「我想問月姐包攬三科競賽金牌+特別獎是什麼感受?身體輕嗎?飄不飄?」
「確認過眼神,是我越來越追不上的神!」
「嗚嗚以前她考倒數第一的時候,我考倒數第二;現在她考正數第一了,我還是倒數第二。」
「實慘,心疼你兩秒。」
「」
江扶月朝自己的座位走去,雖然很久沒來,但她的桌子椅子都乾乾淨淨,沒有半點灰塵。
「謝謝。」她俯身放書包的時候,輕輕對萬秀彤說。
女孩兒耳根一紅,雙頰滾燙:「不、不用謝。」
其實內心在瘋狂吶喊:我願意!
好吧,縱使同桌這麼久,萬秀彤還是扛不過江扶月的魅力殺。
唉,和女神當同桌,真是太難了!
前桌的劉博文和林巧也紛紛轉過頭——
「你可終於回來了。」
林巧聞言,朝他冷哼:「也不知道是誰說月姐不在,做題都變快了。」
劉博文一嗆:「我、那是側面表達對強者的最高讚譽,你不懂就別瞎理解。」
「呵」
江扶月從書包里取出禮物:「一人一份。」
「我愛你,江江!」
「月姐萬歲!」
「嘿嘿,不愧是強者!」
三人頓時搖起小尾巴。
江扶月又朝對面柳絲思招了招手:「這是你的。」
後者受寵若驚:「我也有?!」
「當然。」
不僅是她,蔣涵和葛夢都有份。
放學后,江扶月親自給兩人送去。
接下來的生活平靜而充實,每天兩點一線往返於家和學校之間。
江扶月再也沒有接到謝定淵的微信消息。
轉眼進入四月,臨淮215所中學迎來全市一模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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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兩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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