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 遭遇雪崩,護她在懷(三一更)
男人眸色微沉:「那就只有自救了。」
至於為什麼是半個鐘頭
兩人一路滑行的痕迹很快就會被覆蓋,三十分鐘已是極限。
如果在這個時間內,工作人員沒能找過來,那等痕迹消失之後,就更不可能找到。
這邊,等待救援;那邊,三隻小狗還在互相齜牙。
「放屁——江扶月什麼時候答應當你女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易辭直接爆粗口。
鍾子昂輕哼,下巴一抬:「為什麼要你知道啊?反正我已經表白了,你,還有你——」他指完易辭,又指凌軒,小表情不要太得意,「通通沒戲!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倆貨想幹嘛。
少爺是心大,可也不傻。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凌軒雙眸微眯:「就憑你?」
鍾子昂哼笑,抬眼朝滑雪場望去:「不信可以去問江——咦?人呢?」
易辭和凌軒順勢往去,場內已不見江扶月的身影。
鍾子昂:「都怪你們!她肯定覺得煩,回房間了。」
易辭:「明明是你先挑事。」
凌軒皺眉,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江扶月裝備齊全,顯然是打算好好玩一場的,怎麼可能因為他們就躲回房間?
這不像她。
「過去看看。」
易辭見他表情凝重:「怎麼了?」
「雖然可能性比較小,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把工作人員叫上,免得出事。」
「什麼情況?」鍾子昂也有點懵。
又是工作人員,又是以防萬一
凌軒不理,徑直拿出手機,找到江扶月的號碼,撥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少年瞳孔一緊,原本三分懷疑換做了七分篤定:「出事了!」
半個小時,轉眼過去。
沒有任何人找來。
謝定淵放下手腕,「時間到了,走吧。」
兩人丟掉滑雪板、固定器,以及其他多餘累贅的護具,最後只剩貼身穿戴的物品,比如帽子、手套等。
「我們來的方向是西面,最好原路返回。」
江扶月同意:「按當時滑行的速度和雪地坡度大致計算,我們距離出發點的直線距離大概有六公里。」
「嗯。」
江扶月撿起地上的滑雪杖,丟了一根給謝定淵:「下坡容易,上坡難,拿著好借力。」
男人掂了掂:「還挺趁手。」
江扶月勾唇。
謝定淵也笑起來。
就在兩人準備出發的時候——
江扶月猶疑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謝定淵側耳,凝神,兩秒之後突然面色大變:「快走!雪崩了——」
男人的手伸出去,女孩兒的手遞過來,兩個動作幾乎同時發。
瞬間握緊,而後朝同一方向疾步狂奔。
謝定淵腿長,步子大,江扶月雖然不慢,但還是落後半步。
男人便拖著她繼續往前。
積雪太厚,一腳下去就是一個深坑,用力拔出來才能繼續邁下一步,兩人幾近力竭,卻終究快不過雪崩的速度。
當一片白茫鋪天蓋地襲來,江扶月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右手那股始終不曾鬆開的力量。
然後她被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頭埋在男人胸前,凜冽的松木香鑽進鼻孔。
心瞬間安定。
下墜力道拖著兩人深陷,失重感剎那襲來,江扶月昏迷前唯一的印象就是男人湊到她耳邊,如夢囈般輕喃——
他說,「別怕。」
太陽落山,暮色降臨。
本就不算熱鬧的景區,此刻愈發沉寂。
保安室內。
「找到沒有?」凌軒上前,原本雋秀溫潤的少年,此刻面覆寒霜,聲若冷罄。
負責人滿頭大汗,「監控顯示謝先生和江小姐是朝同一個方向去的,可具、具體停在哪裡,派出去的搜尋隊暫時還沒有準確消息。」
「已經五個小時,天馬上就要黑了,如果還找不到人,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冰天雪地里過一夜,凍死都有可能!
負責人當然知道,這兩人一個是國寶級科學家,一個是為國爭光的天才少女,任何一個出了事,他都脫不了干係。
可,找不到他有什麼辦法?
就算殺了他,也沒用啊!
「謝先生和江小姐去的那個方向是五塊未開發區中面積最大、地形最複雜的一塊。當初開發團隊邀請了地質專家對這一片進行專業勘測,說地下有暗河,不宜開發,所以才擱置到現在,始終沒動。」
鍾子昂衝上去,一把揪住他衣領:「你說這些什麼意思?想推卸責任?!」
「鍾少,我哪敢啊?」負責人快哭了。
一個兩個都是祖宗,失蹤的那兩個更是祖宗里的祖宗。
易辭站起來:「現在這種情況只能報警了。」
鍾子昂一愣,負責人順勢從他手裡掙脫,躲開老遠。
凌軒點頭:「我同意。」
鍾子昂立馬拿出手機。
就在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兩道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後入內。
「爸?!」
易辭和凌軒同時開口,目露震驚。
凌輕舟身上還穿著西服西褲,一點保暖措施都沒有,一看就是匆忙上山,根本來不及準備。
易寒升一襲運動裝,頭上還戴著鴨舌帽,明顯剛從高爾夫球場下來。
此刻,兩人神情如出一轍的冷肅,聞言,連半個眼角都沒給自家兒子。
負責人迅速上前——
「凌總、易總,你們終於來了!」
凌輕舟輕嗯一聲,走到電腦前,指著監控畫面:「倒回去。」
工作人員照做。
「停!」
畫面定格在兩人消失的倒數第二秒,凌輕舟:「這是哪個方向?」
負責人:「西方!」
「確定他們會進入未開發區,對嗎?」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
凌輕舟:「派了幾支搜救隊伍?」
「目前為止,已經派出去五個小隊。」
易寒升:「分別朝哪些方向?」
負責人:「啊?這我不知道,小隊出發前應該制定了搜救計劃。」
易寒升:「那他們知道人是往西面去了嗎?」
「當時還沒來得及調監控」負責人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徹底沒有。
易寒升肺都差點氣炸。
「立刻聯繫搜救隊,讓他們全部往西面去!」
負責人顫顫巍巍:「是。」
「爸,」易辭上前,「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要把天捅個窟窿!」易寒升原地咆哮,口水亂飛。
易辭:「?」
「我現在不跟你廢話,江扶月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扒了你的皮!」
易辭先是心虛,接著疑惑入眼。
他爸為什麼這麼緊張江扶月?
凌軒站在一邊,半斂著眼瞼,沒有湊上去試圖和凌輕舟講話。
凌輕舟進來之後,也沒看他,忙著發號施令,指揮眾人。
雖然他沒說,但凌軒能夠感覺到,那種對在乎之人的緊張。
他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媽媽遇到危險,這個男人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暴躁焦慮、擔憂無措?
「喂,你有沒有覺得我爸他們有點奇怪?」易辭走到他身邊,小聲開口。
「是嗎?」凌軒涼涼勾唇。
「反正我考倒數第一我爸都沒對我說過這麼重的話,剛才卻要扒了我的皮?而且還是因為江扶月?他認識江扶月嗎?哦,上次我生日的時候他們見過,可反應也不需要這麼大啊」
好像他親生女兒不見了一樣。
「還有你爸,他什麼時候跟我爸相處這麼和平了?還一起商量救人?這太不對勁了。」
凌軒嘴角一緊。
連易辭都看出來有問題,所以,現在是連裝都懶得裝了嗎?
還是說,他視作神祇、萬事臨危不懼的父親已經因為江扶月,關心則亂?
江扶月是被冷醒的。
她下意識朝唯一的熱源靠過去,貼緊,再緊
「嘶!」謝定淵倒抽一口涼氣。
女孩兒的皮膚柔軟而細膩,冰冰涼涼的觸感燎得他胸前一陣滾燙,難以自持。
突然,女孩兒倏地睜眼。
四目相對,他愣住,下一秒,露出一個尷尬中帶著幾分安撫的笑。
江扶月眨眼,對焦,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躺在謝定淵懷裡,雙手圈住他脖頸,側臉則貼在他胸前,貪婪地汲取男人身上的溫度。
她想坐起來,可輕輕一動,左腿便襲來一陣尖銳的疼。
「嘶」
「別動。」
江扶月識趣地不再動彈,繼續靠在男人懷裡。
「我睡了多久?」
女孩兒的臉也繼續貼著,並沒有退開的打算,一說話,呼出的熱氣便噴洒在男人胸前的皮膚上,令他渾身一震。
謝定淵深吸口氣,壓下體內的躁動,啞著嗓子回道:「兩個小時。」
可躁動能壓,心跳卻不可控。
江扶月聽著明顯加快的噗通聲,抬眼去看男人的臉:「你怎麼了?不舒服?」
這一抬眼,無可避免會動。
柔嫩的臉頰擦過男人皮膚,劃開一陣顫慄。
江扶月發現摟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抖得更厲害了,忍不住開口「你」
「別、動!」壓抑的低吼,伴隨著濁滯的重喘。
電光火石間,江扶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原本放鬆的身體不自覺僵硬起來,雙頰迅速漫上緋色。
「你——」
「別動,你別動我就好了。」謝定淵打斷,故意不讓她說完。
江扶月抿唇,作勢從他懷裡退開,其實心裡很捨不得那點溫暖。
她太冷了。
冷到嘴唇都在不自覺輕顫。
察覺到她的意圖,男人大掌在她後背輕輕一按,重新將她扣進懷裡。
「都說了別動,你還動,出了事誰負責?」
僵硬的語氣,話里還帶刺。
如果不是早已紅透的耳根,江扶月還真以為他有多正經。
裝!
繼續裝!
「明明是你有問題」
謝定淵啞然,嘴角抿作一道克制的弧度。
江扶月見好就收,老老實實靠著不動:「我們現在在哪?」
雖然不動,可她還在說話,噴洒的熱氣落在男人皮膚上,鑽進每一個毛孔。
謝定淵感覺胸前像有螞蟻在爬,「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地窖。」
雪崩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被埋的準備,第一反應不是逃,而是把女孩兒護進懷裡。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那片積雪之下竟有一個天然的地洞,被上山打獵的人深挖成一個地窖。
不僅能夠阻風擋雪,他剛才查看了一圈,竟然還有干稻草和棉褥。
而今就墊在兩人身下。
江扶月:「你說,外面的人要多久才能找到我們?」
謝定淵笑了:「你在考我嗎?」
「是啊,想聽聽科學家的答案是不是跟我的一樣。」
「科學家也沒什麼了不起,可能做算術題還不如小學生。」
「所以你的答案是?」
「結合天氣跟地理因素綜合考慮,再根據概率論與數理統計相關知識,最快也要明天。跟你的答案一樣嗎?」
江扶月勾唇:「差不多。我的腿怎麼了?」
「扭傷,已經腫起來了,好在沒傷到骨頭。」
江扶月抬頭望向洞口,下一秒眉心驟擰:「天黑了。」
謝定淵順勢望去,輕嗯一聲。
天黑了,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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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三更和一更合在一起哈
原本打算中午更,但兩千字寫不完大劇情,所以還是一口氣寫完了再更,大家久等啦,抱歉!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