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 全校圍觀,復刻名局(三更)
初中部的小豆丁都去現場加油助威了,高中部怎麼還坐得住?
不僅高一高二,連高三都蠢蠢欲動。
上課有看月姐手撕渣渣爽嗎?
複習有給月姐加油打call重要嗎?
當然沒有,所以——
「全軍出擊!」
遲來一步的趙鐵軍見狀,嗓子都快吼破了:「回來——都給我回來——」
可惜,回應他的只有學生越來越快的腳步。
轉眼就消失在視野範圍內。
「熊主任?你怎麼在這兒?」
「咳我路過」他心虛地扶了扶眼鏡。
「不對啊,這個點初中部已經開始早自習了,你不在自己地盤兒上晃,來高中部路過?」
「那個」他不動聲色將手裡的彩旗背到身後,「巧合,純粹是巧合。」
趙鐵軍:「?」
「那你先忙,我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那個方向
趙鐵軍一愣。
分明不是回初中部,而是朝大禮堂去的!
再看他手裡來不及掩藏的小彩旗,趙鐵軍瞪大眼,難以置信:「老熊!你你你居然帶頭起鬨?!」
「趙主任,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站住!初中部的學生呢?」
熊主任渾身一僵,只管悶著頭往前走,聽不見聽不見
上午九點,江扶月和濱崎直原上台就位。
全廳開放的大禮堂座無虛席。
初中部,高中部自覺划區,乖巧坐等,不用任何老師來維持秩序。
胡永圍一進來,就被眼前看到一切驚道。
「怎、怎麼都來了?胡鬧!」
教務處主任擦了把汗,苦哈哈上前:「校長,這攔不住啊!」
最後還是華夏代表勸道:「學生們這麼活躍是好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習方法已經過時了,俗話說得好,多看多聽,實踐出才能真知!讓他們來看看也好,課本上寫得再漂亮,也不如親眼所見的真實感悟。」
「您說得對。」胡永圍連連點頭,「是我狹隘了。」
「不至於,你只是在做一個校長該做的。」說完,似笑非笑地看了胡永圍一眼,「私心裡還是不忍趕他們離開吧?」
就擱這兒等他開口呢。
「你啊——」老成精了!
胡永圍不認,笑呵呵摸了摸鼻子。
棋藝比試很簡單,兩人當場對弈,一局定勝負,若平手,則加試,直至分出勝負。
江扶月今天沒穿校服,白色襯衣搭配黑色鉛筆褲,下擺束進腰帶里,愈發顯得腰細腿長。
什麼都不用做,只管往台上那麼一站,就是最靚的風景。
濱崎直原還是昨天那身,額發垂下來擋住眼睛,加上個子不如江扶月,乍一看就像明珠旁邊毫不起眼的砂礫。
兩人雙雙落座,待評委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
江扶月執黑,濱崎直原拿白。
圍棋說白了比的就是布局和籌謀。
江扶月見到白棋在兩個角上都投子於小目,黑棋為了使實地與外勢保持平衡,就只有
她把第五手下在了「天元」上。
再加上她第一手和第三手分別落子的「三三」、「星」,由此構成「三三星天元」布局——
圍棋史上堪稱經典的名局之一!
由吳清源先生在上世紀三十年代,對戰r國本因坊秀哉的弈局中首創。
如今江扶月以此布局,未必沒有暗諷的意味在其中。
相較於她的平靜,濱崎直原卻瞳孔一縮,驟然抬眼。
台下——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僵住?感覺氣氛有點冷啊。」
「濱崎直原臉色不太對,難道月姐三步棋就贏了?卧槽!要不要這麼牛?」
「看不懂就少說話,免得被人聽見笑掉大牙。」
「喂,凌校草,給大家科普一下唄?」
凌軒:「這種下法叫『三三星天元』布局,尤其是三三,曾在本因坊門中規定為「禁手」,又叫「鬼門」,是不能這麼下的。當年吳清源先生因為這種下法,轟動了整個r國棋界,被視作對r國棋壇舊傳統的挑戰」
「那濱崎直原這麼生氣做什麼?」
凌軒:「他的圍棋師承本因坊傳人,也算本因坊弟子。」
「嘶這是覺得自己被挑釁了?難怪看月姐的眼神都變凶了。」
台上——
濱崎直原:「你是故意的。」
陳述句。
江扶月大方承認:「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當年吳清源打出這種布局,最後還是輸給了秀哉先輩。」
言下之意,你祖宗都輸了,你就更不可能贏!
江扶月勾唇:「可據我所知,當初秀哉取勝的第160子是他弟子前田陳爾想出來的?而且還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意思是,贏了又如何?多人智慧對戰一人本就贏得不公平、不光彩。
濱崎直原咬緊腮幫,眼裡燃燒起憤怒的光。
江扶月卻絲毫不受影響地落子,還笑著提醒他:「該你了。」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花哨招式、或者可以投機取巧的對弈,要贏就只能靠真本事!
江扶月落子速度奇快,幾乎不需要思考。
為了跟上她的節奏,濱崎直原也下意識減少思考的時間。
殊不知,早就在無形中被牽著鼻子走了。
一小時后,棋局結束。
評委上台數目,而後對著話筒,大聲宣布——
「黑棋勝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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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兩千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