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致命追問,單相思啊(一更)
謝雲瀾動作一頓,傻在原地:「啊?」
此時,電話已經接通,那頭傳來老太太歡天喜地的聲音:「阿淵有喜歡的人了?!真的假的?!誰啊?!」
謝雲瀾猛地反應過來,驚異中帶著詢問的目光投向謝定淵,她也想知道。
謝定淵避而不答,丟下一句:「總之,以後別再給我安排相親了。」
說完,準備離開。
謝雲瀾對著手機那頭飛快說了一句:「媽,我先掛了,回去再跟你細說。」
然後,追上去,伸手把人拽住:「話還沒說清楚,就想溜,誰教你的?」
謝定淵頭皮發麻。
「說,你喜歡的姑娘是誰?我認識嗎?」謝雲瀾擋在他面前,雙手叉腰,突然頭一偏,「是姑娘吧?你可別給我整個小夥子。」
謝定淵頓時一陣頭疼,無奈道:「三姐,我下午還有實驗」
「不打緊,也就一句話的事兒,說完就放你進去,別說做實驗,隨你做什麼都行。」
謝定淵:「」
「不好說?不方便講?還是隨口胡扯騙我和老太太,其實壓根兒就沒這麼個人?」
「」
謝雲瀾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兩眼圓瞪:「小九,你別嚇我,真是個小夥子啊?你你你咱們老謝家可就你這一根獨苗,還指望你繼承香火、傳宗接代的!」
謝定淵額上青筋猛跳,咬牙切齒:「三姐,你別亂講!」
「難道不是?那你為什麼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天哪!要是被爸知道,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沒、有。」
「嗯?」
「我說沒有小夥子!」
「那」謝雲瀾眼珠一轉,「是哪家大姑娘?」
謝定淵又不說話了。
謝三姐一拳捶過去,「還藏呢?我能吃了她不成?你這混小子,嘴咋這麼難撬啊?」
謝定淵也不躲,任由她捶,反正也不痛。
「三姐,不是我不告訴你,是」
謝雲瀾:「是什麼?」
「」
「唉喲!你這說一半留一半,存心急死我啊?」
謝定淵咬牙:「是我不確定她的心意,所以,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什麼意思?人家姑娘不喜歡你啊?」謝雲瀾微訝。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歡」
「搞了半天,小九你單相思啊?」
謝定淵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襲上薄紅,緊接著蔓延到耳根,直至燒紅整張臉。
他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被當面戳穿的窘迫。
他和江扶月目前看來,的確還是他在單戀,後者完全沒有給予回應,甚至她根本不曾察覺。
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自己在唱獨角戲。
想到這裡,謝定淵就更沒勇氣說出口了。
謝雲瀾把他臉上表情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嘖嘖稱奇,小九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患得患失的眼神?糾結又委屈,憤怒又無奈。
他可是堂堂謝教授,向來眼高於頂,誰也瞧不起的。
所以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他露出這副樣子?謝雲瀾承認,她真的好奇了。
「不能透露一點嗎?就一點點?」她掐著手指,比出指甲蓋那麼大小。
謝定淵果斷搖頭:不能。
「算了,這些我都不問,只要你保證對方一定是個女的。」
「我保證。」這次謝定淵沒再迴避。
謝雲瀾輕舒口氣:「那就好,咱們老謝家還有希望。」
謝定淵:「」
「那我回去,老太太問起來該怎麼說?」
「實話實說。」
「她肯定吵著要來臨淮看未來兒媳婦。」
謝定淵涼颼颼地看了她一眼:「這也是我為什麼不告訴你的原因之一。」
謝雲瀾嘴角一抽。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張嘴的確不太適合保守秘密,老太太一問准露餡兒!
「那這雞湯」
謝定淵搖頭:「不喝。」
「行吧,」謝雲瀾也沒勉強,「東西我帶來了,至於選不選全看你自己。」
也不知道說的是「雞湯」,還是「庄雅雯」。
「那我先進去了。」
「嗯,去吧。」謝雲瀾擺擺手,「努力點,爭取今年除夕讓老太太見到真人。」
說真的,謝定淵不敢保證,因為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江扶月對他什麼感覺?
也像自己對她那樣嗎?
她是怎麼看待他的?
會不會因為之前那些不愉快的誤會現在心裡還有疙瘩?
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自己毫不留情把她摔到地上,謝定淵就忍不住想要左手打右手:讓你賤!讓你不安分!
「謝阿姨,給。」庄雅雯把剛買的礦泉水遞過去。
「啊?哦,辛苦你跑一趟。」謝雲瀾接手。
誰都知道是找個借口把她支開,但兩人誰也沒有說破。
「謝教授呢?喝過雞湯沒有?覺得味道怎麼樣?」
謝雲瀾對上她溫柔期待的目光,無聲輕嘆:「不好意思啊雅雯,他說他吃飽了,喝不下,所以」
庄雅雯預感到什麼,一顆心沉入谷底,但笑容卻始終保持沒變,得體道:「這樣啊沒關係,雖然雞湯是好東西,但喝不下就別硬喝,這樣對胃不好。」
謝雲瀾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也怪時間不趕巧,我們來的時候,他已經吃過飯了。」
庄雅雯:「下次吧,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謝雲瀾想說,姑娘,你沒機會了。
「走吧,咱們也別耗在這兒,去逛街怎麼樣?昨天那個古法按摩很不錯,我想試試另外幾種。」
「好啊,」庄雅雯甜甜接話,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眼底深處一片凝重,遠不如嘴上說的這麼輕鬆,「現在就走嗎?」
「嗯。」
「謝教授呢?」她語氣驚訝,「好不容易見到,不多陪您一下嗎?」
這話問得那才叫一個挑不出錯!
半句不提自己,只說陪謝雲瀾。
「他忙啊,才說幾句話又匆匆趕回實驗室了,這還算好的,真忙起來,就算只隔著門,也說不上半句。」
「這麼恐怖嗎?」庄雅雯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她一直聽謝雲瀾說謝定淵很忙,以為不過是借口或託詞,從沒想過真有這麼忙。
「不然你以為呢?」謝雲瀾嘆氣,「科學家不是這麼好當的,能力越大,責任越重,一年到頭泡在實驗室里,連家都回不了幾次。可是沒辦法啊,國家需要他,他自己也願意,我們勸不住,也不敢勸」
勸他放棄科研嗎?
還是勸他不要參與危險實驗?
這一勸可能耽誤的就是整個國家生化防禦的進程,諾瓦病毒那次更是關係著全球上百億人的性命。
所有人都只看到「謝定淵」這三個字背後所代表的權勢、財富、地位,但她們作為家人,看到的只是他的忙碌、辛苦、廢寢忘食和不舍晝夜。
「所以我跟老太太都擔心他這樣能不能找到媳婦兒,成天在實驗室泡著,人家女孩子總不能從天上掉到他懷裡吧?」
謝雲瀾說著,搖頭一笑。
庄雅雯也跟著勾了勾唇,心下卻陷入沉思。
她第一次懷疑這樣一個胸懷家國、格局註定不會局限於小家之內的男人是否真的適合自己?
捫心自問,她能適應結婚之後丈夫常年不著家的狀態嗎?能耐得住寂寞為他一個人守著嗎?能接受獨自生產、「喪偶式」育兒嗎?
以上任何一種情況,庄雅雯光想想都覺得可怕。
「謝阿姨,您不是要去逛街嗎?正好我也想買東西了,走吧。」
謝雲瀾見她已經想明白,心說這才是聰明人,可惜了,當不了她們謝家的兒媳婦。
真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呢?
呵,小姑娘的套路,都是她當年玩兒剩下的。
離開的時候,庄雅雯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合上的大門,謝教授是吧?
居然不拿正眼看她?
也不知道將來會有哪個倒霉蛋接手這個鋼鐵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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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有二三更,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