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砸場鬧事,九爺領人(一更)
「您好,請問需要」侍者端笑上前。
鍾子昂一把將人薅開,大搖大擺走進去。
侍者面色微變,想上前阻止,卻被鍾子昂幾個發小攔住。
「來,小費拿好,不該管的就不要插手,以免惹火上身,明白?」
侍者訥訥。
「昂子,等等」幾人笑嘻嘻追上去。
落在後頭的那群二代卻有些不明所以,他們不是鍾子昂核心圈子裡的成員,不過是仗著家裡有些交情,來混個臉熟。
所以,鍾子昂為什麼突然生氣揍人,又為什麼突然硬闖酒吧,他們完全沒看懂。
「發生了什麼嗎?」
兩手一攤:「誰知道呢?」
也有明眼人:「估計跟酒吧老闆娘有關。」
沒見那個被揍暈過去的倒霉蛋一提老闆娘,鍾子昂整張臉都黑了嗎?
「聽說鍾總風流咳該不是跟這位老闆娘有點什麼吧?」
那鍾子昂發這麼大火也就不難理解了。
畢竟,鍾家父子失和在帝都不是什麼秘密。
酒吧內。
保鏢見鍾子昂來者不善,立馬圍上去:「這位先生,你要幹什麼?」
鍾子昂冷冷抬眼,對方竟也不避其鋒。
倏地,眸中戾氣盡收,他笑了笑:「怎麼,這年頭都興讓保鏢來迎客?」
「瞧瞧這陣仗,都說顧客是上帝,你們就這麼對待上帝啊?」
「小酒吧就是小酒吧,一點規矩都不懂。」
幾個保鏢面面相覷,進也不是,退也不能。
這時,值班經理上前:「來者是客,你們先下去。」說完,抬手揮退保鏢,又朝著鍾子昂笑了笑,「幾位第一次來吧?不要緊,一回生二回熟,多來幾次就習慣了。幾位隨我來這邊卡座,保證視野絕佳,而且私密性好,輕易不會被打擾」
經理躬著腰,抬手做請。
鍾子昂沒動,一起狐朋狗友自然以他馬首是瞻。
經理笑容僵了僵,仍不願得罪這群少年。
誰知道是哪家的二代、三代?惹不起,那就只能捧著。
僵持之際,鍾子昂突然開口——
「你們老闆娘呢?」
經理皺眉:「您找老闆娘什麼事?」
「這裡是酒吧,你覺得我找她能幹什麼?」
狐朋a大笑:「當然是陪酒嘍!」
狗友b點頭:「一般女人怎麼配服侍鍾少?當然要找最火辣、最勁爆、最有味道的那個!」
「啥味兒啊?」
「你說呢?」
頓時一片鬨笑。
經理臉上徹底掛不住了:「你們嘴巴放乾淨點!」
鍾子昂輕笑:「他們哪個字不幹凈了?是你腦子不幹凈,所以聽什麼才覺得不幹凈吧?」
「!」經理怒目圓瞪。
鍾子昂抬腕:「給你十分鐘傳話。十分鐘后,我要看到老闆娘,否則」
剩下的話,他沒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
包間內,湯底沸騰正烈,肉涮得噴香。
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
牛春花:「誰?」
「花姐,我。」
值班經理?
他來幹什麼?
詢問的目光投向江扶月,牛春花是在問她介不介意見外人。
後者搖頭。
「進來吧。」
值班經理推門而入,半斂著眸,沒有亂看。
「什麼事?」
「外面來了個小年輕,嚷著要見老闆娘。」
牛春花挑眉:「見我?見我幹什麼?」
經理支吾著把鍾子昂那番話複述了一遍。
「咳咳咳」牛春花嗆得雙頰通紅,目光閃躲,難得見她有如此羞赧的時候。
江扶月挑眉,看得津津有味。
女人臉色一黑:「哪來的小屁孩兒?毛都沒長齊,還想見老娘?趕緊打發了,滾滾滾」
「可是」對方看起來身份不俗,還一副不太好惹的樣子。
牛春花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可是什麼可是?趕緊有多遠轟多遠。這年頭,怎麼什麼破小孩兒都有」
經理垂眸,低聲應是。
待人退出包間后,牛春花臉上仍舊難掩尷尬:「那什麼別光看著啊,吃菜吃菜。」
說完,心虛地給兒子夾了塊肥牛。
轉手又想給江扶月夾。
可惜,並沒有什麼卵用——
「看來花姐名聲很響啊。」江扶月拿著筷子,似笑非笑。
「一般一般。」
大廳卡座,鍾子昂一行已經坐下。
點了兩瓶紅酒,邊喝邊等。
「昂哥,還剩最後兩分鐘了。」
「我看台上那些跳舞的小姐也不錯,咱今兒非得見老闆娘嗎?」
「屁話!昂哥想要,那肯定是挑最好的!」
幾個發小對視一眼,忍不住暗罵:一群傻x!
馬屁拍到馬腿上還不自知,就鍾子昂那樣兒是覬覦人家老闆娘嗎?分明就是來拆台砸場的!
「昂子,一會兒悠著點。」
「砸可以,咱事先打個商量,別挑貴的成嗎?」
「反正酒架咱不碰哈,剛晃眼一看,好幾支上了年份的帕圖斯。」
鍾子昂冷冷掃過三人:「你們也就只有這點兒出息!」
三人撓頭的撓頭,摸鼻的摸鼻,看天的看天。
「還剩最後三十秒,猜猜這個經理能不能請來老闆娘。」
「估計沒問題。」
「我看懸,聽說這家酒吧有點來頭。」
還剩最後五秒的時候,經理回來了。
很好,一個人回來的。
「老闆娘呢?」鍾子昂面無表情。
「不好意思,老闆娘有事,沒辦法親自招待幾位,還請見諒。」
砰——
鍾子昂拍桌而起,杯瓶俱震:「你玩兒我?」
經理冷汗如注,咬緊牙關:「並非我們怠慢,而是老闆娘真的脫不開身」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了。」鍾子昂拎起桌上的紅酒瓶,哐——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碎響,混戰正式拉開帷幕。
一刻鐘后,當牛春花收到消息時,筷子一松。
「這就、打起來了?!」
「您放心,早就打完了,那群鬧事的小年輕已經被保鏢制服,您看怎麼處置?」
「我去看看。」
大廳,客人已經被疏散離場。
只剩被縛的鐘子昂一行,還有兩排五大三粗的保鏢。
「不是說只有五個嗎?!這些多出來的怎麼算?」鍾子昂咬牙切齒。
發小a欲哭無淚:「我明明數得很清楚,就是五個啊!誰知道這些是從哪個旮旯里鑽出來的?」
「敵方實力預估失誤,最終導致我方慘敗,心好痛。」
「瞧把你給能的,還開始現場寫檢討了!想好一會兒給誰打電話了嗎?」
「反正不是我,上回就是我打的,這回該你了,趕緊讓連伯伯過來把咱都領走,丟臉死了」
「放屁!上上回就是我打的,這才小半年沒到又打?存心想讓我被我爸拍死啊?」
「呃那輪到誰了?」
鍾子昂默默把身體往角落裡縮,如果地上有縫,如果他可以變小,不用懷疑,他一定會鑽進去。
「昂哥」
「嘿嘿這回該你了。」
鍾子昂:「」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夜色凄迷,月光皎潔。
帝都謝家,早已陷入沉睡。
只有二樓某間卧室還亮著燈。
謝定淵摘掉眼鏡,順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十秒之後,重新睜開眼,退出郵件頁面。
派去調查「愁」的人還是無甚收穫。
但徐開青那邊卻已經放棄追查,人手都從臨淮秘密撤走,這是不是說明徐老已經知道「愁」的下落?
而這種變化恰好發生在徐老見完江扶月之後,而江扶月從書店淘到的舊書又剛好被「愁」買走
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
謝定淵不信。
他現在愈發肯定江扶月和「愁」有著不為人知的關聯。
只是到底什麼關聯,他暫時還想不通
屈起的指節輕輕敲打桌面,發出一聲又一聲沉悶的響動。
男人斂下眸中沉思,關了電腦,起身離開書房。
正準備關燈,突然,手機響了
霓虹斑斕的大街,一家名為「當歸」的酒吧門前,伴隨著一聲急剎,停下一輛黑色柯尼塞格。
笨重低平的流線型車身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黑金溢彩,剪刀門開啟,踏出一個身著灰色風衣的男人。
只見他目不斜視進了酒吧,身形挺拔,長腿帶風。
謝定淵出門得匆忙,來不及換西裝,只能在襯衫外面隨便套上一件風衣,連領子都沒來得及整理,還是立著的。
「什麼人?」保鏢上前,攔他去路。
「我來贖人。」
保鏢目露警惕,從頭到腳將他掃視一番,提出:「手舉起來,我們要搜身。」
只見原本氣勢還算溫和的男人,突然眼神一厲。
剎那間,保鏢只覺兩座冰山壓到他肩上,重得喘不過氣,冷到瑟瑟發顫。
「你」他哆嗦著,還想說什麼。
男人冷眼一睨:「滾。」
他竟不自覺讓了路,等反應過來,雙腿一軟,跪坐在地。
真是見鬼了!
謝定淵一進大廳,第一時間找到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鐘子昂,還有他那三個發小,確定人沒事之後,才看向被保鏢圍在中間的女人。
牛春花笑了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鍾家的小太子,沒想到還勞累謝先生走這一趟。」
如果她真給鍾家面子,根本不用等到謝定淵來,甚至不必通知他,就該放了鍾子昂一行。
但她沒有。
謝定淵:「孩子不懂事,叨擾了。」
「聽說謝先生從不進酒吧這類聲色場所,今天倒是破例了,也算是我和當歸的榮幸。」
謝定淵沒有接茬,他知道,今天不管牛春花怎麼說,她都必須放了鍾子昂。
現在不過幾句挖苦,藉以泄憤,他根本不在意。
牛春花看他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頗有幾分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頓時什麼興緻都沒了。
鍾雲益那個龜孫,自己管不好兒子,跑到她這兒來撒野?呵!
真是好樣的!
鍾子昂縮在角落裡默默撓牆:他好像弄錯了,這個老闆娘這麼凶,鍾雲益怎麼會泡這種類型?可架也打了,砸也砸了
「老舅,你得救我,我現在只有你了。」
這話說得肉麻兮兮,仨發小不約而同惡寒。
謝定淵聽罷,依舊不為所動。
牛春花接過值班經理遞來的賬單,轉手拿給謝定淵:「核對一下賠償清單,然後掏錢領人。」
謝定淵看都沒看,直接摸出一張卡遞給旁邊的保鏢。
牛春花微微頷首,保鏢才拿卡去刷。
「花姐,可以了。」
牛春花抬手,示意保鏢給幾人鬆綁:「鍾小少爺,今天見到我還滿意嗎?」
鍾子昂:「」滿意個球!
「歡迎下次再來找我玩,花姐一定好好招待你。」
「」
謝定淵冷冷轉身:「走了。」
「舅,你等一下,我」
「?」
「我想上廁所,那什麼酒喝得有點多,尿急。」
謝定淵額上青筋一跳,「我出去等。」
「不行!你得陪我一起!我一個人害怕。」
最終,謝定淵還是陪鍾子昂去了。
他站在洗手間外的走廊上,風從盡頭的窗戶灌進來,吹得他髮絲微亂,本就不平整的領口再次翻折起來。
他抬手壓實,餘光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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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四千字。
二更下午三點,如有延遲,會在評論區通知。
昨晚還有一個不定時掉落的七夕加更哦,大家別忘了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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