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再見沈蔚
江澈悄悄歎了一口氣,望著麵前姐妹對峙的局麵,直覺得身為閨蜜所承受的壓力好大啊,職責好多啊。但是呢,他還是認命地走到喬暖身邊,將人拉了出去。
顧司涼本來就有些糾結的眉頭,在看到江澈把人拉出去的時候,皺得更加厲害了。
江澈跟喬暖,喬暖和江澈,這麽看的話,還真TMD般配。顧司涼有些鬱悶地灌了一小杯白酒,甩了甩遮住眼睛的劉海,眯著眼睛望向站在門口的兩人,不停耳語地兩人,親昵的兩人。真是刺眼。
除了顧司涼一個人鬱悶外,墨琅也挺鬱悶的。本來吧,自己對於跟大哥同時喜歡上一個女生這件事還有些不知所措,到後來想清楚決定成人之美,但是他大哥是神馬反應啊,不行動不說話,就單單看著自己喜歡的女生跟別人互動,還在那兒幹吃醋。
這都算神馬啊,那些聽說過的冰山墨嘉亦麵癱墨嘉亦是真的存在嗎。那張因為吃醋而有些扭曲的臉真的是我認識的墨嘉亦嗎。墨琅暗自在心底默默地吐著槽。
其實他知道,這也不能怪墨嘉亦,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按照接班人的標準來培養的,生性就是一副冰涼的姿態,沒多大的情緒波動,也從不情緒外露。因此在各地執行任務憑借出色的容貌順便圈了一大堆妹子的時候,也順帶榮獲“移動冰山”的稱號。也不知道成長的道路上是哪一步走錯了,墨嘉亦這個冰山居然開竅有了戀愛神經了。墨琅咂著嘴,心念到這事兒啊老爹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
畢竟是第一次喜歡別人嗎,總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墨琅這麽想著,心裏舒服多了。比起大哥那個還是很純情的少年來說,他幾乎是泰倫特學園人人皆知的情聖,收到的情書跟談過的戀愛,那是數不勝數。當然,那時候的墨琅還是個花花公子,在遇到喬暖後,就變身為忠心耿耿的少年了。
拍了拍身邊的林遠山,墨琅跟他換了個位置,坐到了自家哥哥旁邊。小聲地在顧司涼耳邊說:“喂,你不用這樣死盯著江澈哥吧,他們兩就真的是關係好而已,連我都能看出來江澈哥對喬暖一點兒非分之想都沒有,你就別這樣光明正大地吃飛醋了好吧哥,很丟人哎。”
不帶喘氣地說完這麽一長串的話,顧司涼回望向身邊的少年,那人滿臉的嫌棄神情,讓顧司涼不由得覺得有些小囧。自己有這麽明顯嗎,好歹他還做了麵部表情管理的呢。
才看到自己大哥挑眉的神情,墨琅就開始擺手,彎起嘴角毫不遲疑肯定地答話:“不用問,你表現的很明顯。你也別想狡辯了,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你那兩道能夠殺死人的目光射向了江澈哥。哥,拜托你成熟點好不,這麽感情用事我都害怕你回國後還能有個清晰的思維去主持大局不。”
略帶撒嬌的語氣,墨琅撅著嘴的樣子,讓顧司涼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兒糾結個什麽呢,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好吧。再說喬暖喜歡誰那是得由喬暖來做決定,他顧司涼就算是在這兒憂愁到死也改變不了啊。這事兒還是得找個時間跟喬暖問清楚,要不然自己糾結來糾結去也沒什麽成效,還容易耽誤事兒。
想清楚了的時候,顧司涼整個人的狀態立刻換了。所有人都覺得瞬間低氣壓消失了,連帶著整個客廳的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度,回到正常溫度的感覺真好啊。
這廂顧司涼才從鬱悶中脫離,那廂喬暖就鼓著臉頰,有些幽怨地瞪著牽著自己的江澈。然後一臉不情願地回到了飯桌,又用眼神兒瞄了瞄對麵的墨琅,那人依舊是一副痞子樣,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喬暖,痞痞地笑著。
好閨蜜的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這事兒他跟Nelu一早就看出來林遠山有些異樣,簡單地調查過後就發覺了這人動機不純。估計雷也早就看出來了吧,隻是不想管而已。而墨琅知道就完全是個意外了,現在這人也知道了,不過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讓喬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蘇洱還不知道算是萬幸。顧司涼那邊喬暖有著一大半的把握能夠說服他,亞熙呢,若是得知林遠山是真心要跟他們一起的,也是很容易說服的,畢竟那家夥向來很看重感情。
當然,成功的前提都是林遠山能夠完全歸心於他們。所以,喬暖最擔心的是自己賭錯了,那樣給整個行動帶來的就不隻有信息的泄露這樣的損失了,甚至嚴重一點的,就有可能是人員的傷亡了。這種情況是喬暖最不願意看到的。
林遠山不是普通的少年,能夠隻身打入敵人內部,各項能力應該都不簡單。林遠山本來就有一顆玲瓏心,謀略什麽的也跟喬暖不在上下,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明了的情況下,試探真心似乎是必須的了。
“想什麽呢,別老一直咬著筷子啊,再不吃菜都涼了。”蘇洱戳戳喬暖的酒窩,將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喬暖喚醒。
“嗯?沒什麽,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了。”喬暖抿抿嘴,露出一個單邊酒窩,然後開始埋頭扒飯。
絕對有問題。顧司涼用餐完畢,仔細地擦過嘴角後,盯著喬暖,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喬暖今天不管怎麽看,都有問題。這種不對勁,若不是像顧司涼這種觀察力敏銳,或是像江澈這種熟的不得了的閨蜜,是不可能看出來的。
“喬暖。”冰山大人清冽的嗓音,從對桌傳過來。
抬頭,是那人依稀能從劉海裏看出來的微皺眉頭。想也不用想,自己今天這麽反常,顧司涼肯定也看出來了。下麵估計也就是要問問怎麽回事了。
果不其然,冰山大人冷著一張臉問道:“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有事情?”
簡單明了的話語,依舊是顧司涼的風格啊。喬暖不由得又佩服了一下自己那能隨時隨地神遊的大腦,然後擺出一張人畜無害地笑容,擺手解釋道:“沒有啊沒有啊,就是想到之前我在機構裏的事情了。”
“什麽事情?”顧司涼依舊不放棄溝通,繼續問著。
這人怎麽一改常態,打破沙鍋問到底了啊,這不是他的風格啊。雖說是有些不情願這種問話方式,喬暖還是腦筋飛快地轉著編出了一個謊話。“哦,就是想到萬一機構沒被全滅掉,剩下的那些會不會來把我們這一群叛徒給滅口了。”
“嗨,那還不簡單,我先去把那一幫人滅了不就好了。”雷揉揉身邊喬暖的頭發,安慰道。
“大哥你知道那些人在哪兒嗎?”喬暖翻了翻眼睛,扭頭問道。
身邊的人誠實地搖頭,喬暖歎了一口氣,語氣裏滿是無奈。“孩子,你不知道還怎麽去滅啊。你跟露露都不用擔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該怎麽辦啊。”說完,還做出一副憂愁狀。
“你怎麽就手無縛雞之力了。”Nelu偏頭打趣道:“當年唯一能夠媲美雷的戰鬥力的,就隻有你了啊小暖,怎麽這會兒就變成小女子了呢。”
“哇,老大你竟然這麽牛掰。”曾亞熙迅速地從那些吃不出來是什麽味的飯裏轉移了注意力,兩眼崇拜地望向喬暖。
“別崇拜姐。”喬暖擺手,極度無奈地解釋:“我都大概有七八年沒活動過了吧,之前小試了一下,身體果然僵硬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那些招式基本上都忘得差不多了。要想起來估計得好長時間了吧。”喬暖苦著一張臉,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碗裏的飯。
“那有什麽呀,我保護你啊。”曾亞熙叼著筷子,拍著胸脯保證。“我不是火係最強嗎。”
“火係最強啊,恭喜啊亞熙。”沈蔚停在門口,牽著沈耀笑得溫和。
“哦,沈蔚,你怎麽來了。”喬暖驚奇地從椅子上站起,笑嘻嘻地望著來人。“你來多長時間了啊,怎麽沒聲音啊。”
“哼,喬暖你笨死算了。”沈耀鬆開自己姐姐的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走到喬暖麵前,說道:“這樣沒聲響的來能怎麽來啊,當然是本公子我帶著姐姐瞬移過來的啊。”
“嘖,小孩子怎麽說話的呢。”喬暖毫不客氣地揉著沈耀的腦袋,生生將一頭順毛揉成雞窩,才滿意地鬆開手。
“沈蔚你吃飯沒,要不要來跟我們一起吃啊,蘇洱做菜特別好吃。”喬暖熱情地拉著沈蔚,把人往飯桌邊牽。
“吃過了,就是吃過了才來的。”沈蔚阻止了喬暖有些熱情過頭的動作,不著痕跡地挪向了一邊的茶幾,坐到沙發上菜指指沈耀,接著說:“我今天就是來提前看看你們的,聽說你們明天就要回國了,來道別一下。”
“嘖,消息散布得挺快的啊小子。”喬暖扯扯沈耀那白嫩的小臉蛋兒,小男生因為離別而緊緊抱著喬暖不鬆手,任喬暖“折磨”。
“那有什麽,本公子隨時都能瞬移到你們那兒,我姐姐就不能了,當然要告訴她啊。”小男孩說的理直氣壯,依舊不鬆手。
“對啊,我沒辦法用超能力嗎,所以就提前來看看你們。”沈蔚笑著點頭,從包裏掏出個東西。
走到喬暖麵前,遞給她,對上女生不解的眼神,說道:“這是我最寶貝的塔羅牌,我爸爸送的。不過他在戰場上去世了。臨走了,我也沒有什麽像樣的能拿得出手的。所以,我把這其中一張塔羅牌送給你,希望它能幫你度過難關。”
信息量略大,有些震驚的喬暖愣愣地低頭看著手裏的牌,憑借僅有的那麽一丁點兒塔羅知識,她居然認出那張牌是什麽了。
一身白色長袍的人,提著一盞燈。是塔羅牌中的“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