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進一步
曾亞熙終於從石化的狀態中恢複過來，點心一扔就朝著顧司涼撲過去，抓住依舊處於尷尬中的男生肩膀開始搖啊晃啊，表情抓狂語氣慘烈地哀嚎著：“啊，你還我的喬暖，還我的老大，小爺我還沒有正式告白呢，你搞毛線啊這麽積極地告白，不帶這樣的啊，你還我的告白，你還我的初戀啊！”
跳來跳去也掐不到人的蘇洱，很快就被曾亞熙這邊的情況吸引了注意力。二話不說跑了過去，一把掰開曾亞熙，將吵鬧的男生隔離開來。接上曾亞熙的動作，繼續搖晃著顧司涼，邊搖邊說：“顧司涼，快點，發什麽呆啊。快點重演一遍，告白不能就這麽草率地被人搶白了啊，快點重來一遍！拿出你平時的氣場來！”
“你們都別鬧了！”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喬暖，看著兩個超級興奮的人以各自的方式，變相地“虐待”著顧司涼，而那人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雖然心底裏的暗黑因子叫囂著讓自己不要管這件事，好好看看那家夥受折磨的樣子。但是，看著顧司涼臉色越來越複雜，周身的氣場也混亂了起來的樣子，再不阻止，這兩個沒有眼力勁兒的家夥估計就要成為祭品了。
“我們還是討論下校長的事情吧。”喬暖一手一個，拉過曾亞熙跟蘇洱，開始招呼大家回到圓桌來坐好。趕緊轉移話題：“之前我就發現了點線索，現在正好可以好好討論一下。”
“等下。”顧司涼一手拍在喬暖麵前的桌子上，整個人形成壓迫的趨勢，直視著凳子上的女生，微揚起嘴角，有些邪惡味道，清冽的嗓音裏滿是笑意：“在說我老爹的事情前，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談談之前你那爆炸性的發言吧。隊友間有矛盾了要好好解決才是，不然會影響團隊合作，你說對不對。”
周圍人又都不說話了。喬暖對上顧司涼的眼睛後，就沒有再挪開眼神。一是因為顧司涼眼睛很漂亮，很有壓迫力，讓她不能挪開視線；二是因為喬暖自身的驕傲，讓她不願意先挪開視線。這似乎是一場角力賽，兩個人都深知誰先挪開視線誰就輸了的道理。她自小就知道輸什麽都不能輸了氣勢，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先挪開。
喬暖一直在暗中期待著誰來幫她解圍一下，但是沒有一個有眼力勁兒的家夥看出來現在形勢對她有多不利。冰山大人的氣場那不是白叫的。不過，這樣家夥倒是真的白疼他們了。喬暖在心裏暗暗叫苦，但麵子上也要維持住啊。
女生穩了一下心神，鎮定地答話：“好啊，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是討厭我，那是什麽？這個問題請你先回答一下吧。”
“你是指哪個？”顧司涼收回手臂，活動著手腕在喬暖身邊坐了下來。挑起嘴角，肆無忌憚地問道：“墨嘉亦？還是顧司涼？”
“嘖，你還真有角色扮演的癖好啊。”喬暖揉揉眉心，借機瞥了一眼沉默著的墨琅。男生沒有一點反應，也不像平常那樣喬暖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就來解圍，反而是冷眼旁觀的樣子。
搞什麽啊，墨琅那家夥。喬暖有些失望地癟癟嘴，看了一眼對麵顧司涼，那人麵色已經恢複如初。不過，眼底的笑意倒是一直沒有消去，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跟平日裏墨琅那副痞樣有些相像。真不愧是兄弟倆。喬暖在心裏鄙視著顧司涼的厚臉皮。
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觀看著。墨琅一直忠實地扮演著觀眾的角色。不是不想走，現在這情形逼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留下來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絲的希望。說不定他們兩不是墨琅心裏想的那樣，喬暖沒有喜歡墨嘉亦，墨嘉亦也沒有喜歡喬暖，這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也是墨琅希望的結果。
平日裏愛開玩笑的江澈，似乎感受到的墨琅的情緒。安慰性地一把攬住身邊這個大男孩兒，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不知道墨琅的感情，但是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不是嗎。愛情是雙向的，有了對方，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墨琅不是不懂，而是太癡情。這個大男孩兒一向感情都是外露的，不掩飾不隱藏，喜歡就是喜歡，喜歡了就像對她萬般的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但是，他卻忽視了，也許她並不喜歡他，而是當他是哥們是兄弟。
江澈一直都是看得很透的人。他看得透墨琅對喬暖的感情，也看得出墨嘉亦嘴上不說但是卻是真心喜歡喬暖的。同樣，他也明白喬暖那個女生不論是洗腦還是沒洗腦，她還是一樣喜歡上了墨嘉亦。三個人，太擁擠的感情，注定有一個人受傷。而那個人一定是墨琅沒錯。感情這東西，你情我願才可行，強扭的瓜是不會甜的。
“出去透透氣？”江澈附在墨琅耳邊小聲地問著。
墨琅輕輕地搖搖頭。他是知道江澈話裏的含義，他也懂繼續看下去會得到一個什麽結果。但是，若不是親眼看到，怎麽會死心呢。他要的終究不過是個讓他死心的結果。
“想清楚了沒？”顧司涼漂亮的手指敲打在桌子上，挑眉問道：“是用顧司涼的視角回答呢，還是用墨嘉亦的。”
“有區別嗎？”喬暖揚起下巴，對上顧司涼的眼。身高差這玩意兒有時候還真是礙事兒，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女生努力擺出強硬的姿態，語氣淡然地說：“不管是顧司涼還是墨嘉亦，你就是你，你又不是別人。顧司涼、墨嘉亦不過是你的某一個側麵，你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麵，那些麵全都是你。”
“嗯，分析的不錯。”顧司涼笑笑，壓低了些身子，靠近喬暖一些，緊盯著女生淺褐色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麽認為我討厭你，我可從來沒有表現出那樣的態度。”
“沒有嗎？”喬暖似乎是逮到了反擊的機會，秀眉一揚。“那你成天對我不耐煩的神情算怎麽回事啊，你當我是近視眼看不清啊。還有啊，明明說好了你到學校的時候來找我，怎麽到最後是我找到你啊，你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還有很多很多，你怎麽說。”
“不忍直視啊！”蘇洱拽著林遠山跟曾亞熙就要往外走，邊走邊說：“小情侶鬧別扭的場景，我真的沒有興趣看下去。喬暖暖，記得回頭給我喜糖吃。”
“我還要看啊，不能讓顧司涼那個大尾巴狼就這麽把喬暖拐走了啊。不能啊。”曾亞熙哀嚎著不願意走，被林遠山強硬地拉走了，回音還在客廳上空盤旋了好幾圈兒。
“你還不走？”江澈翹著二郎腿，吃著點心喝著茶，瞥了一眼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烈”來形容的墨琅，慢條斯理地問著。
“走吧。”墨琅輕歎了一口氣。都到這份兒上了，也沒必要看下去了不是嗎。
一轉眼，客廳裏就隻剩下喬暖跟顧司涼兩人了。
一下子人都走了，喬暖沒人支持打氣，瞬間覺得自己的身影小了那麽幾號。有別人在的話，想著怎麽戲弄一下顧司涼也有點底氣跟他對峙啊。這一下子觀眾沒了，自己明顯的底氣不足了啊。萬一顧司涼看她真的不順眼，暗地裏施加暴力，她連個幫手都沒有那怎麽行啊。
這樣下去不行，喬暖在心裏默默地得出了結論。得趕快結束談話，好好回去睡一覺才是王道。
這廂，喬暖在胡思亂想，顧司涼看著就笑得更加放肆了。眼前這個妞兒看來是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啊，有必要好好地讓她認識一下內心吧。要不然看起來就像是自己在這邊玩兒單戀，那像什麽話啊，他墨家大少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了。
“喂，喬暖。”清冽的嗓音很有效地就立即讓女生回神兒了。
眼前是男生放大N倍的高清麵容，喬暖一下被shock到，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屏住了呼吸。男生又長又翹的睫毛一根一根的，喬暖完全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都可以數著了。清澈的黑色瞳孔，裏麵是自己又紅又驚訝的麵容。自己居然是這樣一副模樣嗎，還真是不想平常的自己啊。臉紅地都可以媲美番茄了。
“撲哧”一聲，喬暖笑了出來。捂著嘴樂嗬嗬地一個人在凳子上笑得形象全無。
“喂，有那麽好笑嗎。”顧司涼有些懊惱，這個女生怎麽什麽時候都不按常理出牌啊，什麽時候才能有點規律可行啊。剛剛那麽好的氛圍都被她破壞掉了。
顧司涼被笑得渾身發麻，摸摸臉，又拿起小鏡子照了照。沒什麽毛病啊，自己還是很帥的啊，也沒有黏上飯米粒兒啊，她喬暖一個人瞎樂嗬什麽啊，到現在還沒停下來。
女生一個人樂嗬了半天，才緩過來。抬手擦了擦眼淚，就看見顧司涼一臉正經地盯著自己。“怎麽了？我很奇怪嗎？”
喬暖想，一定是自己剛剛突然笑起來在顧司涼看起來很奇怪吧。剛想開口解釋，男生的麵容就零距離地展現在自己麵前了。
顧司涼那家夥居然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