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那個地方
喬暖淡淡地瞥了一眼大家，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那倒不是，我隻是恰巧有個差不多的記憶罷了。”
“又是記憶。”曾亞熙很是煩躁的把外套一拖，朝著角落扔去，胡亂地抓了抓頭發，扳過喬暖的肩膀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之前也是那個記憶，現在又是記憶，你怎麽會有這些記憶？”
“亞熙！”林遠山看著男生有情緒爆發的傾向，連忙拉開他。“這件事待會兒跟你們詳說，你先不要吵喬暖，她自己也很混亂。”
“Kao！”曾亞熙暗自罵了一句，倒也聽話地坐了下來，隻不過動靜有點大。
一旁看著的管家，有些心虛地擦了擦汗，小心地提醒著：“曾先生，咱們現在是在飛機上，動作不能太猛烈，安全是第一位啊。”
曾亞熙隻顧著生悶氣，也不理他。
喬暖拍拍蘇洱，讓她停下來，不要再看了。“別看了，我們說正事兒，你也好好休息下。”
接著又轉扭頭對管家說：“大叔，你知道墨琅的事情？你來之後我都沒見你問過他啊。”
“少爺的事，在哈德雷斯卿那裏已經聽說了。”管家畢恭畢敬地回答，他還是很看好喬暖這個女生的，跟墨家一家人的風格都很像，心細膽大，淩厲又不失人最根本的心性。“大少爺似乎早就預見到了這次事件，所以，才會派我過來協助你們。”
“嘖，墨家大少爺還真是有遠見。”喬暖笑笑地說出這話，但是誰都感覺得出她並不是真心那麽想的。喬暖似乎對這個傳說中的墨家大少墨琅的哥哥很有偏見，提出的問題也總是針對這個人的。“敢問墨家大少，他那麽那麽喜歡的弟弟都被人抓走了，他怎麽一點行動都沒有？還是說，他有異心？”
管家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喬暖對大少爺的敵意，說話也注意了些。“大少爺早就派出了先鋒隊，已經早一步達到了。得知喬小姐也在營救小少爺，為了不打亂你們的計劃，無故生出很多事端，大少爺說先鋒隊任喬小姐調遣，所有人員不能違抗。”
“哼，說的好聽。自己的弟弟自己不救，還等著外人去救，哥哥是怎麽當的啊。”喬暖滿臉的不悅，就這麽直白地表現出來了，然後話鋒一轉。“這完全跟墨琅說的不一樣啊，他哥哥怎麽可能放著他那麽危險不管。大叔啊，墨家大少這號人物真的存在嗎，不會是虛構的吧？”
“怎麽會，大少爺現在日理萬機的，他很不得會分身術，好去親自救他弟弟。”管家額上因為緊張都出汗了，拿起手帕擦了擦。“喬小姐不信的話，現在可以跟少爺視頻。”
喬暖盯著管家看了好一會，然後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出的話卻沒有那麽友善。“也好，我倒要會一會這個大少爺，看他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
管家打開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鼠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點了幾下，又輸入了一長串的符號，視頻接通了。
喬暖一看視頻通了，就湊上去看那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剩下幾個人好奇心也頗重，紛紛湊過來看。
這陣勢倒把視頻那邊的人了嚇了一跳，頗為不自然地咳了幾下，用手掩飾著。調整好狀態後，抬頭對著幾個人來了個友好的微笑。“各位，承蒙厚愛，不遠千裏去營救舍弟，在下感激不盡。”
那人長得極好看，堪稱完美的五官，就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人。但這人周身的氣場卻不容小視。
喬暖觀察完了之後，秀眉一皺，抬眼跟管家說：“大叔，找人來客串也要找個演的比較像的啊，像這種一看就不專業，下次還是換個人吧。”
被毫不留情戳穿，並且還被羞辱一番，那男子倒也不生氣，但是笑了笑就切掉了視頻。轉眼間，對麵就是一片黑色了。
管家見事情敗露，麵子有些掛不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喬小姐果然好眼力，怪不得校長跟少爺總是誇你。”
“你要找也要找個眼神淩厲點的嗎，墨琅說他大哥成天在國外飛，到處執行那些危險的任務。這種人怎麽可能有那麽溫潤的眼神，跟小白兔一樣無害。那樣的話，早就掛在戰場了。”喬暖懶洋洋地合上筆記本，單手撐頭，眉眼間全是笑意。
“你們大少還真是神秘啊，弄得我越來越感興趣了。”喬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太陽穴，又往窗外看了看，緩解一下疲勞。“他不想見我們，怕是有什麽原因吧。也罷，既然那麽疼愛墨琅卻不能自己去救的話，想必真是有什麽麻煩纏身。回去後告訴他，他欠我們一個人情。”
“喬小姐寬宏大量，果然是女中豪傑。”既然這個大麻煩喬暖不再追究了的話，管家也省心不少，他可不想自己絞盡腦汁去編謊言然後又被那個精明的喬暖一一戳破，那樣的事情還真是折壽啊。
“別恭維我，官場那一套不適合我。”喬暖擺擺手，將話題拉回去。“我的記憶出了點小問題，你們也都知道我之前自己也記不清是怎麽回來的。不過，我個人暫時還沒有什麽不適，感覺都很正常。但是，目前這些新冒出來的記憶，有不斷增加的趨勢。”
“還有什麽嗎？”沈耀盯著喬暖，問道。
“唔。”喬暖捏著下巴思考，眉頭也緊皺著。“我的記憶就有那麽一小段是不見的，剩下的一點都沒丟。隻增不減。硬要說有什麽的話，我整個人最近好像情緒波動挺大的，有時候那個感情就會變得很強烈，想控製都控製不住。就感覺自己不像自己了。”
“會不會是超能力，‘視’的力量的副作用。”沈耀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但是他確實見過相似的病例，所以，他隻能提出一些可能性。
“什麽是‘視’的力量。”林遠山扶著眼鏡，問道。
“就是可以看見正在發生或者已經發生的事。”沈耀對於超能力的了解，跟他們幾個菜鳥比，那高出的不隻是一兩個檔次。小男生怕他們不理解，就指著正在休息的蘇洱說：“像她這種超能力，也可以被歸納為‘視’。她可以看到正在發生的事。”
然後，略微思考了一下，組織語言使這些東西不那麽沒條理。“蘇洱跟喬暖的超能力，都是‘視’。蘇洱可以看見正在發生的事，也可以預見以後要發生的事。而喬暖有著可以看到過去發生的事的力量。她們兩的算是比較低級的。更為強大的‘視’，可以不用進入狀態直接使用，也不需要觸碰物體，想用的時候就可以用。”
為了不使士氣低落，沈耀很適時地補充了句：“當然，這種高級狀態，還沒有幾個人可以達到。確切來說，擁有‘視’的人並不多，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是很稀少的。大家一般都是具有攻擊力的能力，這種戰略性的能力，真的很少見。”
“那你剛說的副作用是怎麽回事？”曾亞熙對這些分類並不感興趣，他要知道的隻是喬暖變成這樣的原因以及解決的辦法就好。
說到這兒，沈耀似乎有些為難。反複查看了喬暖的神色後，見女生一臉的堅定，才說出實話：“據我所知，‘視’是沒有副作用的。像每次來我們家的墨叔叔，他也是‘視’的能力者，很高級的能力者，他每年都體檢，並沒有副作用。我們基地裏的資料上，那些已知的‘視’的能力者基本上都沒有產生副作用。”
小男生想了想，又說：“但是這些可能因人而異，依照喬暖這種狀態，她現在不用接觸就能看到一些已經發生的畫麵，證明她的能力在逐漸升級的。而喬暖的體質可能還不太能適應這種變化，所以就容易出現這種無法控製情緒的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反正任何事都需要一個過程嗎，我目前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大概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吧。”喬暖現在有些小愧疚了，因為自己這個樣子，大家那麽擔心，真是不應該。“你們不用擔心的，我都沒事。”
曾亞熙先前生的悶氣聽到沈耀這麽說，雖然他還是不太懂，但是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喬暖沒有危險。這就足夠了。大男生手臂一勾，將喬暖圈在懷裏，笑聲爽朗：“我就知道，就你這體格，怎麽可能有事。”
蘇洱也拉著喬暖的手，很是高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暖暖你可不能倒下，要倒下的話，也得等我們全部到家了再倒。到時候你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包你醒來各種你愛吃的任你挑。”
隻有林遠山在一旁安靜地坐著沒有講話，他知道喬暖的重點不在這兒，她的重點隻可能與被抓走的那兩人有關。
果然，女生接下來說出的話，印證了林遠山的猜想。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怎樣都沒有關係，而是我看到了什麽才是關鍵。”喬暖的臉色變得很嚴肅，瞳孔因為收縮而略顯銳利。“顧司涼跟墨琅待的那個地方，我也呆過。”